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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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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到了吃晚餐的时间了。

中央综合会场的节目结束之后,会场陷入了大约三十分钟左右的骚动。后续的舞蹈社节目在时间不足的情况下被迫推迟,其正式表演被塞到了晚餐时间段。

夕阳的余光摩挲着玉子发痒肌肤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意识似乎经历了飘洋过海一般的刺激经历。

“勇者的刀法动作超级利落、流畅啊……完全没有门外汉的感觉呢。”

“剑道社的前辈们完全被挤下去了啊~~说真的,看他们的居合斩拔刀真的超无聊……”

“绝代美丽的白神三阶大人居然成为了‘勇者’的公主…………啊啊啊,何等奇妙的最佳组合啊!!”

“【Best Pairing】吗…………等等,你这混蛋,不要乱组CP啊啊啊……!!”

“其实我觉得魔王的声线也很不错……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佣兵之王塞德费斯,那种夸张的个头,这样的高中生从来没见过啊…………”

“……同感………………”

周围的所有人都在探讨着关于【Fallen Sword】的话题。在舞台剧结束的一瞬,这个热门话题便在【LINE LINE】的交流平台上被推向了话题的热潮。

而现在,身边的同学们纷纷激烈地谈论着舞台上发生的任何一个人物及表演片段。

明明是按照脚本攥写出来的RPG游戏一样的故事,可是……

该死的日本人,为什么要发明这么有趣的连续写实风脚本系列啊啊啊啊啊啊————

……喜欢。真的很喜欢。

如果那样的勇者也在能够出现我的身边的话……在愤怒而血腥的骑士战争中保护我…………!!

“不不不……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我!”

【勇者】这个接近完美的角色是不存在的。他只是姐姐扮演出来的一个舞台上的人偶罢了。

现在想想,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虽然性格冷漠,平时只是在乎着与任务相关的事情。

几乎能够把想象到的暗杀方式与各种情况都考虑在内,进行对少女颇为严苛的、究极的杀手训练。

不会做任何料理。及时做出来了也只是份外貌零分的合格毒药。

只要扯到与暗杀手段相关的东西就会录音并记录,甚至有一点点神经质。

但是,就只有她不想失去。就算是身体被弄坏了,也想要将其纳入怀中……

这种焦灼的心情……已经不止一次折磨自己了。

脸颊变得滚烫而微微膨胀。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空气中的变得轻松而凉爽,湿润的阵风将校园南部的园林中的叶片香气一口气吹到了水塘边。暗淡的深红色光芒燃烧着并排的松软云层,就像几只放在烤架上的鲷鱼烧一般。

烧烤的残留香味还在摊铺之间回荡着。虽然摊铺之间闲逛着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但烧烤架上的美食还在一摞接一摞地煎炸着。

“算了……反正来不及回去了。在去食堂之前先吃些小食也好。”

如果说非要留在食堂用餐,从而节省时间的话,那么目的就只有一个了。

“老大……那个女人的表演,感觉怎么样?”

“真是太精彩了……没想到龙一居然很适合演男角呢。老子再不快点出来的话,说不定就会有疯狂的女生开始追求她了也说不定…………”

玉子听到了几分违和的声音。是身后的一个男子高中生对着手机在说话。

“百合值啊……只有清志那种人会对这个感兴趣。你给我好好地治疗,然后快点从那鬼地方出来啊,老大。”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最后沉没于人群的嘈杂声中。

“叮叮————”

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了。玉子打开了屏幕,发现了来自“米球姐”的讯息。

【怎么办…………被庞大数量的同学们包围了。大家似乎有些热情过头了呢。】

随着流言而至的,还有几张图片。穿着婚纱装束的米球姐与众多同学的合照。

怪物,天使以及人类的奇妙合照……其绚丽多彩的人物形象简直。

“魔王”是由居然是那个身材矮小的学生会会长饰演的。在庞大的头套及皮套外衣被解开后,露出了内层的电子板与发光道具。

其他的人物的服饰与妆容各有蹊跷。战甲、刀剑、古代服饰、魔法器具……这一切都仿佛是真的一样。

难以想象,这样一支庞大的演出队伍,为什么不真的去拯救世界,而是在学园祭中表演剧目。

“呃……这个思路好像哪里不对…………”

最后一张图片是姐姐。脱下了铠甲与麻布衣衫的姐姐,简直透露着别样的诱惑力。

修长的四肢,美妙透热的脖颈……

没什么可说的,总之先将图片保存下来。

“太棒了…………虽然有些变化,但始终都是姐姐的风范呢。”

【那么,请尽力回应米球姐的粉丝们的呼声吧——能够制造舞台剧的神话,也就只有米球姐能办得到了吧。】

玉子哂笑着发送了一条信息。

【!玉子酱,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止是我,龙一酱和话剧社的大家都被同学们困住了啊】

信息是秒回的。玉子的眼神猛然间停顿、接着转变为蔑视般的仰视。

手中的手机在微妙的握力之中,屏幕的表面逐渐变形……

【这个程序复杂的握手及见面会 不知道是谁擅自就召开了 人群中甚至还有小学生】

【我们走不了了 估计在后夜祭才能逃出来】

紧接着发来的是语音……

“好了…………一个一个来……每个人限时十秒钟!”

这不是米球姐的声音。应该是负责管理秩序的话剧社前辈们吧。

“玉子酱……我会保护好你姐姐的贞洁的。就算会有超级可爱的学妹们围攻的话,我也会全力摆平…………!!”

呵呵。

呵呵呵呵。

米球姐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最后一幕亲吻上了姐姐的脸的人不就是你吗。还说什么保护……

原本以为只有那些恶心的男子高中生们才是敌人……看来也是不完全呢。

除了自己与遥酱之外的人类,统统都是敌人呢。只要是类似灵长类的雄性或雌性动物,都会有魅惑姐姐的嫌疑存在。

“那样的话…………答案只有一个了。”

去往食堂的池鲤鲋玉子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

“要么将那些学妹们都纷纷烧烬…………要么,在后夜祭的宝贵时间里将姐姐完全拿下,接着偷腥猫之类的东西合理合法地尽数烧烬……”

玉子体内膨胀的一般残虐的少女之情,如撒娇一般从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出来。

食堂的晚餐是狸猫乌冬面。

但是这碗拉面里既没有狸猫,也没有荤腥。完全是诈骗类型的厨艺啊,学校食堂什么的。

“啊……差不多该去。还要先找到遥酱才行呢。”

体育馆附近的灯火广场,一直以来都是被选择做为后夜祭的、学生们热情与欲望的宝地。

而南部的A型灯塔则是位于灯火广场的西侧。作为一个鲜艳的路标,即使是转校生也可以凭着点图轻易地找到目标。

“好像没什么人啊……明明利广场那么近的…………”

玉子换上了洗好了的中学生制服。在黑夜的沉睡寒意之中,她嘟囔着卷起了大腿边上的裙摆。

“……唔!”

突然,屁股上出现了被抚摸着的恶心触感。玉子险些叫出声来。

“……是谁?!”

玉子飞快地扭过身来,接着连连后退——

然而,身后却只是飘起了几道碎叶的残渣而已。除了路灯之下飞翔的飞蛾,什么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

屁股上的触感是真真切切的。像是被什么人玩弄着、揪了起来,还有些轻微的痛意。

“……晚安。”

耳边传来一道带着腥味的呻吟。玉子慢慢地转过头去,发现了一张惨白的、嘴角滴着血液的**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是人类的面颊,但那种野兽一般的呼吸与气味的家伙,似乎非常危险。

“呼啊……呼啊……呼啊…………”

“能请你不要说嘛……见到了我的事。”

她稚嫩的声音甜嫩嫩的,就像突然扑进嘴里的蔗糖粒一般。但是,直觉上却完全不能安心。

“见到了你……什么的,你是谁啊??”

玉子喘着粗气,大声地质问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双瞳仁甚小的扭曲的双眼,竟让人完全不敢对视。

“嘻嘻……我叫九鬼镰子。嘛,现在称呼我什么都可以…………”

她穿着的小学生制服,似乎是新鲜的——但是很明显尺寸不对。制服上腰部及颈部的干涸血迹,如淤泥般贴在她的身上。

“这股奇妙的违和感……是什么…………”

在玉子震颤地抖动着眉毛的同时,新鲜的记忆里便突然涌现出来了。

在综合舞台的会场,她就已经见过这个孩子了。那一瞬间像盯着猎物一般的惊悚表情,在灯光下倒射出的光芒……

【想吃。】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但是,那时的她还没有穿制服,只是披着像包装袋一样的东西。

“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呢。但是,小学生的躯体实在是太棒了…………既纯真无垢,又平坦光滑……最重要的是,完全无法反抗…………”

玉子的脑海中萌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是【食人鬼】!

“你这小鬼…………也是【骑士】那边的人吧。只不过,是敌人…………”

“你的味道也不错……刚刚那一下我就判断出来了。在人类的水准上刚刚处于极度鲜嫩的肉质呢…………”

她舔着自己黑糊糊的手指,看向玉子的下半身。

“别开玩笑了…………谁会、被你这样的东西吃掉啊!!”

纯粹的怪物。光是看那东西一眼,就感觉胃里已经翻江倒海的了。

飞快地抛出了几张咒印符纸之后,玉子向一侧的方向夺路而逃,双眼恐惧地排斥着那张恐怖的脸。

【既然感觉打不过的话……就快点逃命吧!!】

【姐姐的话,一定能阻止这东西的————】

就这样想着的同时,脚下飞快奔走的双腿变得更加灵活、迅速了。

A型灯塔的布置位置非常古怪。因为处在整个兰薐学区的西南角,所以较为偏僻。连续通过了几条街道与学区之后,也无法立刻到达教学楼。

综合舞台的会场距离这里至少一公里左右。姐姐她们应该就在那里。

“呼————呼————”

身旁飘忽着的是几团向鬼火一般的东西。它太快了,快到仿佛能接近着耳朵根吹风一般……

【绝对、绝对是那个可怕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

胸口发热的心脏在急剧地跳动着。四肢在空中摆出如昆虫振翅一般的频率之时,疲惫地身体似乎也与烈风糅合在一起了……

如果被抓到了的话,绝对会被大卸八块吃掉的——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脸部的筋肉在高速运动下向后抻拉着。虽然在力量上明显处于不利地位,但体力还可以支撑着勉强的逃跑。

当第二只鞋子也被甩飞出去的时候,玉子在蓬乱飞出的灰尘之中,看到了铁门附近的一道高耸的人影。

“————姐姐!!”

龙一姐姐就站在初中部学区的大门位置。她穿着深蓝色的厚实卫衣,侧身贴在门板上,双眼迷茫地望着天空。

“姐姐……姐姐!!”

然而,再怎么呼救,龙一的动作也没有改变。简直就像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一般。

“……姐姐!!【骑士】出现了————”

玉子冲到了龙一的身上,死命地抱着她的胳膊。只要有姐姐的话,那个怪物根本不足为虑。

然而。

当那诡异的沉默让玉子感到了不安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姐姐?”

玉子迟疑地抬起了头。

怎么说呢。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姐姐。

她的面孔与池鲤鲋龙一完全一致。面貌中性,眼下积累着一定量的黑眼圈;不同的是,她的一头短发是偏灰的白色,而双眼的眼皮之下刻画着细细的黑色细纹。

最重要的是,她的双眼。那种隐藏了力量的、沉重暴虐一般的绿色瞳孔。与姐姐的冰凉的蓝色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就是【龙刃】饲养的那条小狗吗?”

她开口问道。单单是听到那个如坚石崩裂的奇怪声音,玉子便害怕的浑身无法动弹。

“你是…!”

还没开的及开口,肚子便遭到了重重的一击。那简直不是人类能够打出的拳。

“噗啊……!”

仿佛肚子被数根尖刀同时刺穿了一般,连骨头与肝脏都像被挑出来了。

嘴角慢慢地喷溅出鲜血。

在剧痛的折磨之下,玉子深深地跪了下去,双臂亦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我不会留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死吧。”

她如此说着的同时,用右手直接抓住了玉子的颈部,快速提了起来。

整个杀人的动作非常熟练,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

“啊……啊啊…………”

好痛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大脑陷入昏厥。在肚子的剧痛之后,接下去是脖颈的窒息感……

“咔咔咔…………”

又是骨头的碎裂声吗…………不要啊…………

姐姐……

救救我…………

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玉子,在心底祈祷着。

“……嗯?”

提着脖颈部位并捏下去的那只手,突然停住了。少女发觉了这条小狗脖子上掩盖着的东西。

那是一条黑色的脖套。皱巴巴的,似乎已经黏在脖子上很久了。

而在那之下的东西是……

少女的双眼惊诧地瞪大了。她的手一松力,将奄奄一息的玉子甩到了一边——

“……呃啊啊啊!!”

就像一具散架的木偶一样,玉子完全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原来如此。虽然不知道这小鬼的真正来源……但是居然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找到了…………”

是命运吗。白发少女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狂傲笑容。

“啊,在这里啊…………”

九鬼镰子顺着黑色的鬼火一般的东西,走到了倒下的玉子身边。她屈下了身子,跪到玉子的身边,满心欢喜地舔了一口她的脸颊。

“……我开动了。”

“住口,【炎女】。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对那条小狗下手。”

“…………”

镰子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

“这个味道……是大姐头啊。不过,这个姿态是……”

“今天的收获不少,是时候该离开了。【炎女】,带着它一同离开。”

“……是~~”

九鬼镰子极不情愿地望着玉子痛苦昏沉的侧脸,接着沉闷地答复着。

后夜祭在广场中央的篝火中盛大地开展了。

按照日本从前的制定的习俗来看,一般都是交往的男女高中生组成跳舞搭档,接着以篝火为中心进行慢节奏的舞蹈。

这种时候也是告白的时间。所以对于广大的单身好汉们,也是血与泪的修罗场。在欢乐与痛苦的高中生情感氛围之中,白神拉着龙一的肩膀,慢慢地挤过了拥挤的人群,靠近了金黄色篝火燃烧着的地方。

已经听不清大家唱的是什么了。长时间的握手会之中,既有热情如火的前辈、也有情绪沸腾的中学生,甚至小学生……努力地完成了握手会的结果,就是从电脑到身体的大量疲惫,再加上轻度耳鸣。

“所以呢……龙一酱?为什么要把男装换下来呢?”

无视了龙一疲惫的面孔与深重的黑眼圈,白神故意地挑拨了一句。

“……我没有继续穿着那种东西的理由吧。你才是,为什么不早点结束那种无聊的握手会…………直到现在才逃出来的你,已经没有力气再参与后夜祭的体力了吧…………”

“重点不在那里。如果现在还能够以勇者与公主的身份继续舞蹈的话,说不定现在的气氛会爆热呢……”

“……闭嘴。我现在只想呆在观众的位置安静一会儿。”

“龙一酱,真是无情啊…………”

白神搀扶着逐渐变重的身体,坐到了几对情侣高中生之间。

“话说回来……你看见了吗?那些人正在做的事…………”

白神指了指周围的人。龙一瞟了一眼,发现情侣们在做着一种嘴与嘴之间深热的液体交流与磨擦运动。

“那是…………”

“……kiss哟。据说宫小路酱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喷溅出去的鼻血甚至影响到前排观众那里了。”

“…………你在说什么?那些明明……”

在微热火光的照耀下,龙一的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玫瑰色。

“所以……你想再试一次吗?”

“……理解不能。那个动作明明是在我的脸上贴上了塑胶面具,然后再完成的吧?”

极逼真的塑胶人皮面具。如果看见那个的是别人的话,说不定会以为是池鲤鲋龙一的脸皮被工具完美地切割下来了吧。

“真是的…………我已经感觉到了——你并没有亲吻我的嘴唇,只是亲了一下脸而已吧?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这也就是说…………龙一酱希望、不,很希望我能够直接亲上去的意思吗?”

“………………”

当白神停止了微笑,很认真地拱着双肩靠近龙一时,龙一嘟囔着将脸撇到一边。

她并不是机械。读过了《恋爱攻略》的人,也知道那些亲密动作的意思。所以……

“嘻嘻……没想到捉弄龙一酱也这么有意思呢。这样就补上了千云君的份了。”

火光在橙黄色之中不断咆哮着,似乎在向舞动着的情侣们助威一样。

龙一与白神就这样并排地坐着,感受着喷涌而来的温暖热气,接着逐渐遁入睡意之中……

“讷,龙一…………学园祭,很有趣对吧?”

“……嗯…………还不算太糟……”

龙一回答道。

同样身为转校生,在这所学校的学园祭还是第一次。但是……

许多磨灭不掉的深刻记忆,居然一口气全部堵上来了。大脑总是晕晕乎乎的,沉没在一种名为“幸福”的红酒之中……

“不过说真的,玉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在我发过了信息之后…………”

“玉子吗……奇怪,她应该早就到了才对…………”

“该不会,是回公寓进行枪械训练了?”

“……不可能。不只是学校的课程,我的‘课程’她也很能逃课呢。”

白神迟疑地眨眨眼,接着困意全无。

“那么……她现在在哪儿?”

“…………”

一位橙色的微光从偏暗的人群中狂奔而来,直直地冲向了龙一的方向。

“龙一姐姐——!!”

她拎着成捆的便当盒,险些凛冽地扑到了龙一身上。是一直跟在玉子身边的纪野遥。

“……是遥酱啊。怎么了,这么慌张?”

“……米球姐…………玉子酱、玉子酱她!”

龙一的表情由平静逐渐变得恐惧。

玉子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通讯软件、GPS定位也使用过了,但毫无收获。

最后,玉子的电话在校区的某栋教学楼的附近的垃圾桶被找到。

“……糟了…………”

“难道说……有什么人对玉子…………!”

“白神!总部的实时监控系统,现在还可以使用吧!!”

龙一抱着白神的肩膀,表情惊恐而紧张地问道。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你的部室,在那里启动Block Transmitter(方块传输者),并直接访问总部的监控资料。”

在隐型的情报搜查卫星——【Cosmic hurricane】的全方位实时监控中,白神快速访问了关于兰薐18:00至18:45分的所有监控资料。

由于玉子最后的通讯记录锁定在17:48分,所以大体的事故时间是可以确定的。在最后筛选的几个地点中,两双眼睛终于找到了那个气喘吁吁的长发中学生。

“这个是…………!”

是一个白色短发的女人出手攻击了她。紧随其上的是一个棕色乱糟糟的制服小女孩。

“这是…………【炎女】吗……”

“……还活着吗…………”

穿着制服的小女孩,是持有【炎女】印章的【knight(骑士)】。虽然还不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但……

另一个人的诡异面貌,更加令人在意。

“……龙一?”

白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了视觉状态无误以后,她不禁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不、这不可能…………”

“那……她到底是谁??”

混沌。思考与推理仿佛陷入了死角,没有任何可以推翻的解释。

重伤了池鲤鲋玉子、并命令九鬼镰子带走了她的,就是自己。

白色短发的【池鲤鲋龙一】。

但是……自己并没有做。

而世界上真正会做出这件事的,除了那人之外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还记得……在遗迹的事件之后,博士对某一处重新还原的数据、以及来源代号吗?”

“是【屠龙者】吧。战争等级达到了9.8,数据高得惊人的【骑士】…………”

“嗯,我知道…………

虽然关于她的记忆,最关键的那部分已经消失了…………但是,很清晰的一件事是,她一直在觊觎着我的力量,甚至到了极端、病态的地步……”

她变成了自己的样子……说不定就是由于这个的缘故。但是,她的做法与目的,都随着她扭曲的愿望而消逝于黑暗之中。

“……我记得,你还叫出过她的名字…………”

“……嗯。”

那种冰冷凛冽的气息。绝对不放过猎物的眼神。绝对性的、未知的强大力量。

以及……她对我的执念。

虽然还没有任何证据,但……一定是她。

“她叫龙澪。十狱鸢龙澪。”

为什么……

一直,目标是我……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对玉子下手…………!”

咯咯作响的牙齿中挤出了几句微妙的愤怒之语。

“对了…………千云君最后消失的地点,也刚好是兰薐啊!”

白神拍了下手掌,恍然大悟的喊道。

“……如果能找到那家伙的话,说不定会知道点什么…………”

但是,现在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理性严厉的想法,在心底地燃烧成了黑色的粉末。

【玉子……】

【找到……玉子…………】

无论玉子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无论她现在是何种状况。

只要度过大海捞针的难度,不断去找就对了吧。

不断去……找…………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口也开始变得疼痛而燥热起来。

“喂、龙一……龙一!!”

看着无视自己的直接出门的龙一,白神迅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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