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感染者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从楼道里探出来那半个身子是龙。因为没有幸存者会愿意主动引起它们的注意,并且还面不改色的直视它们。
面对如此怪异的现象,它们开始怀疑那家伙是不是一个拿着剑的同类。
迪亚金色的瞳仁上散发着一环极为微弱的光芒,嘴角跟着裂开了一绽冷酷的微笑。
面对着二十几双质疑的凶瞳,迪亚用银剑又敲了一下墙壁——“当!”
如此挑衅的一敲,让感染者们立刻就沸腾了!
感染者们已经确定到那是条活生生的龙,而且还是在挑衅的龙。
“咯!!!!!”巨大的声浪宛若一道冲击波在楼道里凭空炸开!二十几只感染者扔掉爪子里的烂肉,凶瞳扩睁,利齿上滴着血,狂吼着冲了过来!
迪亚急抽回身子,在关门的一瞬间把门锁给拧上。
“哐当!”帕奇在迪亚退回来后,冲上来一铁棍把门上玻璃给砸碎,然后蹲下身子,将肥大的身体像门神一样顶住了门。
迪亚见到帕奇的所作所为,暗叹这条胖黑龙还真有急智,主动把窗子打碎,给感染者们留个口子,这样就能分担感染者撞门的力道了。
克文见窗子碎了,紧紧的端住了三刃长枪,一双鹰眼透过窗口的碎玻璃看向外面。
吼声正在急速的向楼梯间靠近,伴随着密集的脚步声,连空气中都充斥着紧张无比的气氛!
“咯!”一个消瘦的、带着浓重南亚人表征的男感染者最先冲了过来。它用两只变异成钩爪的利爪扒住窗框,然后迫切的把尖削的脑袋伸了进来。就像发了疯似的,伸着脖子、舞着利齿要咬门边的迪亚。
“我去你妈的!”见到这像是印度人的感染者伸着脑袋要往里钻,克文大喊着往前迈了一步,举着长枪来了个刺枪式!
三刃长枪中间最长的尖刃狠狠的插进了感染者凶红色的左眼,一尺长的锋刃穿眼而过,生插进了感染者的脑颅!旁边两个短刃斜着擦破了感染者的头皮和脸颊!
与此同时,迪亚的银剑也劈了过去。他下手极狠,完全就是侩子手的手法——剑刃一扬一落,那个感染者伸长的后脖子上已然多出来一道裂痕。
克文配合着迪亚往上一挑枪,那个感染者的脑袋挂在枪头上被生生的拔了下来!场面颇为霸道!
一大股猩红色的臭血从感染者脖口里喷涌而出,全都落到了蹲在门下咬着牙顶门的帕奇背上,还有不少顺着他后脖子流了进去,搞的他身上味道就像掉进了腐尸坑一样恶臭难当。
帕奇这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后续的感染者已经快马杀到,发狂的围拥着想往木门里撞!
门上伴随着感染者的拥挤,传来了连续不断的冲力,那感觉就像是有海啸在冲击。
帕奇四肢伏地,使劲沉着重心顶门,嘴里一句话都不敢喊,以免让感染者听到他的动静直接顺着窗口往下攻击他。
窗口处,南亚感染者的无头尸体被后面的感染者给拉开了,好几张狰狞的血脸都要往里挤,窗框上一时间扒进来好几双紫红色的长爪。它们抠住还带着碎玻璃的窗棱,要撕开窗框往里爬。
迪亚见窗棱被扒出了裂缝,马上就要破开个大窟窿,急忙挥剑砍那些扒窗框的手!
“唰唰唰!”三剑下去,七八只尸爪像切菜一样被切断了,割裂的紫黑色手指以及断掌擦着帕奇的肩膀散落了一地。
克文把枪头上的南亚尸首给甩掉,板正枪头,扎向了窗外一只断了手还要往窗子里伸脑袋的女感染者!
“喀!”一声挫骨声暴起,长枪头扎碎了那女感染者的上颚。
克文使劲一挥臂,扬着枪头把女感染者的半张脸给生豁开了,黑血溅的满门都是!
他正要往回抽枪,一个红头发的女感染者突然手快,攥住了三刃长枪的短刃,想要把枪给抢过来。
克文较劲地往回一拉枪杆——红发女感染者的手应声被割开了一道大口子,疼得它裂开嘴大吼!
但这时它并没有放开手,双手掌心都快见骨头了,它还死死的抓着枪刃。
克文没想到磨了好几天的短刃还这么钝,连女感染者的手骨都剌不断,气恨的搅动着枪杆,在窗口处一顿乱捅。
这时又有好几只感染者夺起了枪刃,那巨大而无畏的力道让克文没法再乱挥枪。几拉几扯后,他就只能死死的拉住枪杆和感染者玩“拔河”。
迪亚一直在砍那些想要撕裂窗棱的爪子。在他的银剑下,七八个感染者都成了断掌侠。但同时,窗框也被撕开了一个大洞,足以容下一个感染者把整个身子都探进来的程度。
情势向着最危险、最凶险的方向推进着,楼梯间里陷入了一片暴乱!
迪亚眼见局势变得不妙,也不管感染者会不会抓到他了,靠近窗口朝外一阵猛砍。因为空间实在狭窄,他凶狠的剑法并不能很好的施展出来,七八剑下去了,才真正砍死了两个感染者。
此时的克文已经没法和三个同时拉枪的感染者抗衡了,长枪的刃部全被拉出了窗口,这下又有两个感染者抓上了枪刃和枪杆的结合部,抢枪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长枪的枪杆是很滑的钢管,克文全身发力,眼瞅着枪杆就要从他爪里滑出去,他心里正着急时,突然就感觉掌心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吃过变形型脑核,他掌心这时突然生出了无数的小肉茬。在掌心的角质皮肤摩擦辅助下,那些肉茬就像吸附器一样黏住了枪杆。
克文登时觉得爪上有力了。
不过相比枪杆上传来的巨大拉力,这点吸力显得很杯水车薪……
因为克文和感染者在窗间的拉扯,门外的感染者撞门的趋势倒是缓了。它们都想抢长枪。帕奇得以喘一口气。然而克文可苦了,爪子死死的黏着枪杆,他想松爪都松不开,就那么一步步的被感染者拽着往窗边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