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元43年,高考结束将近3个月,很不幸的,并没有大学录取我。
脑机系统让教育向着学术上靠拢,而未成年不允许植入脑机系统让许多无法跟上课程的人被淘汰下来。
自从第一次的脑机系统作弊被判刑到今,高考落榜的人一年比一年多。
我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类,刚刚好到了录取门槛,即便填满志愿,完全没有学院录我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便在家闲了3个多月。
我不记得是哪天晚上,我爷爷在家晕倒。虽然爷爷醒了过来,但医院还是下了病危通知书,他好像知道自己时间已到,把我叫到了跟前。
“我在康城有一个朋友,他可以给你一些照顾,毕竟你也不能总是呆在家里,自从你爸妈车祸以后,你就总是自己一个人,这样不好……”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爷爷的脸略微的泛着红色,“我有一笔钱,足够你装一个不错的脑机系统,以及到康城站稳脚跟,往后的路你要自己一个人走了,那位朋友应该会给你一些照顾,但一切都还要靠自己。”
后来,村长帮着浑浑噩噩的我给爷爷办了一个还算可以的葬礼,他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却无法回答。
家里空荡荡的,那些以前的同学有的去上了大学,有的跑去城市里找工作,但更多的是跟着他们的父母去学者做一些事情。
不知哪天以后过了多久,我意识到我以后都只有自己了,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空虚与迷茫,于是决定拿着爷爷给我留下的那一笔钱去医院申请了一套“常青树公司”的最新型脑机系统。
护士姐姐很热心的给我介绍了这套系统的功能,并为我在手术以后的适应性训练里提供指导。
来来去去一直到了十月,我拨通了爷爷的那位朋友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哪位?”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但听上去更像是一位女士。
“啊,我叫王松海,是王远山的孙子,我爷爷他过世以后可以找你。”在听见这么一位年轻的女士的声音以后,我其实是以为打错了电话的,但对面的人接下来的话语却打消了我的疑惑。
“啊,也是,他也80了啊,王光头啊王光头,你也走了啊……”那边突然沉默了一会,“对不起,你是他孙子吧?真没想到时间居然过的这么的快,啊,我都忘记了,王安宇也过世了,只有你一个人了对吗?”
那边好像还真是爷爷的熟人,而“王安宇”正是我父亲的名字。
“对,只剩下我自己了。”
“你还在读书吗?”
“没有录取上,不过我也不怎么想再读了。”
“那可不行,学到老活到老,你再怎么说也要继续学习的,既然没有读书了,要不你就过来我这边吧,起码还能有些照顾。”
“好,请问我应该怎么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多少犹豫,或许我并没有真的习惯孤独。
“康州康城,大学城商业区环城西路584号,有些偏僻,如果要导航的话我建议到‘绀竹居所’,然后再找门牌号。”
我记下位置以后便挂了电话,将行李收拾了一下,又把所有的钱财转到了自己的卡上,在网上买了张直到康城的列车票。
锁上房门以后,我头也不回的走向了村车站,到列车站还要做一段时间的汽车,只希望能尽早抵达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