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点:2053年7月16日。
夏日的的光投向这片城市,在这极度炎热的日子里,二班并未像往常一样吵闹。
二班在全校人的眼中,是个人才辈出的班级。
准确地说,应该说是二班的男生里人才辈出。具体有啥“人才”这里我不作过多介绍,“辈”这个字我也不打算解释了,因为懒。
那么为啥只是说男生?
也不知道当时分班的人脑袋去哪里了,二班就五个女生。(其实当时分班的人的脑袋被我当球踢了)
但女生虽然少,不能“辈出”,“人才”还是有的,比如,“二公主”张清溪。
此时的她,正神采飞扬地接过那六张红票,虽然这个世界的红票上印的不是毛爷爷。
“能帮我吗?”站在她面前的那个女孩弱弱地问。
“放心,一周时间,没有问题,下午我去你那里拿钥匙,下午七点是吧。”FLAG就这么立起来了。
“对,谢谢!”
放学时的二班是最疯狂的,更别说,这是要放暑假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往前面的那个门钻。
大概是某个老阿姨(大家懂的,又作“老太太”)经常“路过”那里吧,大家也就不再走后门了。
清溪顺着后门走了,毕竟,她还要赚外快呢。
“好,猫头没在!”回了家,清溪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里面还有个小盒子。
for(int i=0;i<=5;++i)printf("打开,里面还有个小盒子。\n");
打开,盒子里面有两把螺丝刀和手套。
转战洗手间。
把洗衣机转过来,打开后面,取出小袋子,里面是个钥匙。
常年停放在车库里的车一尘不染,清溪打开后备箱,里面又有一把钥匙。
“下次夹到车牌后面吧。”清溪想,“得了吧,再弄丢了。”
再把车钥匙放回洗衣机。
清溪换了身衣服,把校服扔进盆里,往手机里发了条短信,就走了。
地板上还留着鞋印子······
不过没完,坐了十分钟的公交,车上还吃了四个面包当午饭,她走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的正上方,是个酒店,那是她舅开的。
她得爬楼梯,电梯上有监控。
楼梯就没有监控吗?有啊。关键是,清溪也不走人道啊。
穿着一个里外都贴着符的羽绒服,贴着墙蹭着走了半分钟,清溪忽然进墙里去了。
之后,清溪又在二十一楼出现了,清溪探出头,窜到走廊的某处,把钥匙一插,进屋~
和保洁大妈正好碰上。不是,这个点?
讲了半天价,忍痛贿赂给大妈两百块钱消除记忆,反锁了房门,清溪进了洗手间。搬开坐便的后盖,下面还藏着两把钥匙。
把床垫掀了起来,下面藏着两个箱子。
打开箱子后,清溪犯了选择困难症。
“算了,都拿着吧。”
收拾好东西之后,清溪就在房里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是六点半,坐了五分钟公交,来到了那个委托人的住处。
“星彤,我来了!”
“学姐好。”
“清溪妹妹好!”厨房里走出的是星彤的哥哥,他正端着一盘红烧肉。
清溪咽了一下口水。
“不能吃,不能吃,我还要干活呢。”在把凶宅收拾完之前,清溪不能动荤,任何刺激感官的东西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影响她的发挥,毕竟,她可做不到那所谓的酒肉穿肠过,三清心中留。
虽然自己确实是来蹭饭的,也让学妹准备好了一些素菜,结果没想到学妹这个心大的哥因为妹妹放假了,做了一盘红烧肉。
“学姐,吃饭吧,不用客气。”
“嗯,”清溪抵抗着诱惑。
清溪只看着那盘豆芽,夹了一大把,然后一个劲往嘴里塞饭。
“学姐,要不吃一点?”看到清溪这个样子,星彤有些尴尬。
而她哥还在那里吃着饭刷手机。
“不用。”清溪仿佛说的很决绝。
“哥,那个房子你要做什么用啊?”
“我和我几个哥们最近要搞一个项目,有个人直接砸了三十万给我,然后我就寻思买个屋子,把那里当工作室用。”
“你不上班了?我还以为你是放假了。”
“你别告诉妈。”
“哥,你不会去干什么犯法的事吧?”
“没。”
“到底干什么?你说实话!你知道你买了个什么房子吗?凶宅!你要出什么事,我们以后怎么办!”
“不是,我们是去创业,现在是我管财务,现在我们都没钱请会计。”
“那你非······”
“咳嗯!”清溪咳了两声,“星彤,不要吵了,今晚我就去那里净宅,可能需要两三天,放心,对付一套房子我还是很自信的。如果那里情况好一些的话,我再帮你们装修一下吧,工作室的风格。”
“至于你们如何去看待那个房子,我就不管了。看待我也是,想把我当成阴阳先生也可,想把我当成家政或者装修的也可。”
清溪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星彤,钥匙。”
“嗯。”
“对了,事情办完之后,再请我吃一顿吧。”
仍然是坐公交,清溪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区,楼是十几层的,而小区的院里的绿化,也就只有几棵树了。
“。。。吞了钱吧,他肯定吞了钱吧,工作室你搁这个地方整!”
“不对啊,你要创业,你不该在对面弄吗?”清溪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大厦。
“算了,在这个城市里搞创业脑袋也肯定是抽了。收拾完屋子就可以了,还能再拿两千。”
长长的影子随着着两个行李箱,夕阳仍和往常一样,灼烧着天边的一角。
清溪看过了星彤发过的链接,确实前两个住户是突发疾病而去世,清溪也不太在意,也就没往下看。
实际上,她也就看了十分之一。
晚上这两三个小时,清溪只是拿着抹布和水盆,慢慢擦拭着家具上的灰尘,又把地板好好地擦了一遍。
(猫头:在家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
静静地在一把椅子上坐着,觉得时间差不多到了,摘下眼镜,拿出了香炉和一盒香。
点上四根,又呆了一会儿,她的阴阳眼还并未看到什么。
所谓鬼怪,她是见过的,要说的话,她的父母和她,都是用过不少奇特的方式——直接和死去的灵魂产生联系——见识过这生死线的人。
她也一直将鬼魂的存在视作秘密,不曾告诉过他人。直到这个夏天,她在同学圈里看到了“凶宅”,这两个和她所涉足的领域相关的字眼,她的心再次被触动了。
清溪隐约看到了什么。
揉了揉眼睛,她将身体向下低了低。
她感觉得到。
这种留恋的气息,这种悲伤的气息,这种释然的气息,许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这是一切灵生的最不可或缺的特点。
不过,透过这些,还有些什么。
突然,清溪,仿佛看到了深渊。
楼道内静静的,这里的居民都是些租住的人,有为生活打拼的人,有和清溪一样的学生,还有一些大学生。
十分钟后,房子的门忽地被打开,女孩的尖叫响起,楼道内的灯也应声而亮。
真的出事了。清溪的手里未烧完的符纸冒着黑烟,右肩膀上出现了严重刮伤的痕迹,那绝不是意外的刮蹭所致。
顾不得这些,清溪赶忙将门狠狠地推上。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死里逃生的庆幸让清溪深吸了一口气。
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到了一张人脸,差点吓昏。
定睛看了看,是个少女看着她。白色短发,穿着T恤,带着一个拉杆箱,眼睛隐隐约约发着幽蓝的光,看起来像是个外国人。
“你就是张清溪吧。”女孩说。
清溪则是剧烈地咳嗽着,只点了几下头。
少女盯了一会儿清溪身上的伤口,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再次打开了门。
“别进去······”清溪的腿忽然软了,瘫坐在地上,眼前开始模糊,昏了过去。
楼道里寂静了一阵,不久,从房间里传来一阵巨大的闷响。
“我去,这雷也太响了吧。”楼下的住户把窗帘拉开看了看。
“嗯?没下雨啊,不对啊,这云都没有啊。”
清溪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自己躺在床上,盖着一件衣服,四周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阴森的气息。
想起昨晚就像梦一般。
清溪下了床,看向隐隐作痛的左肩,昨晚在跑的时候被鬼狠狠抓了一下,不知道何时贴上了一层“膏药”,暗自庆幸有“高人”相助,不然没破了凶宅自己还受了阴气的伤害。
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没有什么异样。
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赶紧下了楼,找了一个餐馆吃了两碗面,正当自己正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回家的时候,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猫头:“别忙着撩妹了,你表姐今晚要来你家,说不定要住一段时间。”
看到这句话清溪长舒一口气,暂时不用担心找借口的事了。
此时她回忆着自己的表姐。表姐名叫张清雅,是中法俄三国混血儿,俄文名字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几年前的春节,家族的聚会上和她见过,中间虽然有点小摩擦,不过并没有留下坏印象。在她的记忆里,那个傲娇且不太聪明的姐姐,足够沙雕。
把箱子放回酒店,回到了家。
“回来了?收拾个屋子出来吧,我做饭。”猫头叫吴悠,在清溪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穿着衣服的大母猫,要不是吴悠的额头没有横条纹,她的外号就该是“母老虎(伪)”了,在常人的视角里,吴悠只是个非常普通的人。
“行。”
“你肩膀怎么了?”
“没事,磕到了。”
“嗯?”清溪骗不了吴悠的直觉,趁着清溪不注意,猫头用手指拉开领口一看,医用胶带和纱布露了出来,那根本不是磕的。
“你干什么去了?”吴悠盯着清溪,竖成缝的瞳孔让清溪有些发毛。
清溪解释一番,吴悠轻哼一声:“你还挺幸运,捡了一条命,要没遇到高人,那房子就住不了了吧。以后这种活你少干,今天不收拾你,下不为例。”
“什么捡的,我不是逃出来了吗?”
啪!吴悠一掌拍在清溪肩膀上。
清溪呻吟一声。
“活该!”
“你姐还得两个小时才能来,倒腾完就写作业去!”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