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昇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手先生还躺在手套里一动不动,那两只鸟也站在栏杆上闭目养神。
李诚昇走出门看了一眼,孙四娘到是一直睁着眼睛,但无论怎么在她面前晃悠她都没有反应。
李诚昇是唯一一个在酒馆里打工按时起床的人。
早晨,酒馆外的空气格外清醒,但混杂着灰雾李诚昇也不敢多吸。
他回到昨天晚上趴着睡觉的地方,原来空无一物的酒桌上多出了一张清单。
《女仆的自我修养》
“1.我赋予你女管家权能,所以你需要负责监督其他女仆,完成采购管理食品、布料,瓷器等工作,此外还要辅佐主人的日常需求。
2.接待访客,在客人用餐时提供服务,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作为客厅女仆,你代表的可是我的威严。
3.你要负责整个酒馆的清洁和服务工作,所以需要学习各种家务知识和技巧。
4.料理,负责主人的膳食,所以你应当有良好的厨艺以及优秀的品格,尤其注意不要再食物里面下毒。
5...
6...
7...
8...
9.陪床(划掉)
10.战斗训练,身为女仆,在侍奉他人的时候也不要忘记保护好自己。
注:请认真做好以上十点,因为我会一直看着你。”
光是从这份清单上,李诚昇就可以窥见樊仁曾经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万恶的资本家!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其实也会读心术。”
樊仁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李诚昇吓了一跳。
他向四周张望了了一番,并没有看见樊仁的身影。
“你是在找我吗?”
一张上下颠倒的人脸从天而降。
“啊啊~!”
李诚昇被吓得尖叫着跳到了椅子上。
稍微定了定神,向上一望,看见了像蝙蝠一样倒挂在横梁上的樊仁。
他双脚一蹬,在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最后平稳地落到了地上。
“看来你的胆量也需要好好锻炼一下呢,真正的女仆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被吓到。”
“你那是哪门子的女仆啊!我又是哪门子的女仆啊!哪门子的女仆会同时干着么多工作啊!”
樊仁摸着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我这里的女仆会干这么多事,你是我这里的女仆,我这里的…”
“拒绝套娃。”
“对了。”李诚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还要我叫你主人吧?”
“也不是不可以。”樊仁给了他自由选择的权利,转而像拔剑一样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了一把扫帚,交到了他的手上:“现在 先开始今天的工作吧,我要是你,这会已经打扫完了。”
李诚昇看了一眼崭新的扫帚,又看了一眼挂着蜘蛛网的天花板,认定了樊仁从来没有打扫过卫生。
被拆穿的樊仁飞速改口:“人老了,腿脚不好,腰也不行了。”
“老板莫不是肾虚了?”
“本来是不虚的,自从你来了之后就稍微有点了。”樊仁自然不会给李诚昇在语言上扳回一城的机会,“哟,你脸红啦。”
“您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吗?”
“男人嘛,开黄腔什么的不是家常便饭吗?”樊仁一边反问一边朝门外走去,“我出去晨练,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懂地就问手先生吧。”
“你就不怕我跑了?”
“做得到的话,试试看啊。”
“砰—”
酒馆门被关上,李诚昇不屑地撇了撇嘴,开始扫地,一想到整个酒馆都要由他一人来打扫,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身为女仆,应当时刻保持着热情,要是所有女仆都像你这样无精打采的,还要怎么去迎接客人。”
一双手停留在了李诚昇的面前。
“这酒馆里只有好像我一个女仆吧,而且这么偏僻的位置真的会有人来吗?”李诚昇吐槽道。
“你不是就来了吗?”
“这个是意外。”他说着看向了手先生,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手先生,我本以为你是个好手来着。”
被莫名其妙发了“好手卡”的手先生尴尬地咳了两声:“这个,即使我不出手樊仁那家伙也肯定不会放过你,灾变嘛,可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听他这么一说,李诚昇又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在此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灾变回会自称灾变来着,因为灾变这个概念本就是人类定义的。
“我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人吗?”
“第一个?不,你大概已经是第二十几个了。”手先生扳着指头数着,“他们基本上都是十一、二个人一起来。”
“这么多,那他们人呢?”
“好好‘招待’了一番,然后全部‘送走’了。”
“总感觉有什么别的含义。”
李诚昇仿佛看到手先生露出了阴沉的笑容,理智告诉他不能深究。
“没办法呢,向你这样能保持理智的人真的很少。他们中有的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有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您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
李诚昇默默的扫着地,目光也转回了眼前。
然后,一只蟑螂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这也是在清扫范围之类的东西,于是,李诚昇毫不犹豫地用扫帚劈了下去。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只蟑螂居然直接飞了起来。
任务里的李诚昇和平常的李诚昇完全是两个人。
任务里的李诚昇沉着冷静,但平常生活中的李诚昇会被一只蟑螂吓得节节后退。
尤其是会飞的那种。
“你不要靠近我啊!”
李诚昇一边后退一边胡乱地挥舞着扫帚,一直退到了门边,脚下没站稳,向后跌去。
酒馆的门被打开了,所以李诚昇没有摔倒地上,而是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如此热情的回家欢迎还真是不习惯呢。”
樊仁搂住了李诚昇,另一只手随便一挥就将正在追杀李诚昇的蟑螂拍成了飞灰。
李诚昇本人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连想到此刻所处的位置,赶忙从樊仁的怀里挣脱出来。
“柔弱女仆想上位?”
樊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脸上带着红晕,说话的声音也轻佻了许多。
虽然李诚昇一直都觉得樊仁不怎么正常,但现在明显比平时更严重了一些。
樊仁也不等李诚昇反驳,绕过他走上了吧台。
李诚昇小心翼翼地问一旁的手先生:“老板这是怎么了,跟嗑嗨了一样。”
“他吸多了雾状认知磨损液之后就是这样,一会就正常了。”手先生对此很有经验。
樊仁自然没有听到这一人一手之间的谈话,想要从书架上那书却摸了一手灰的他正在大喊大叫:“阿昇,快来把书柜擦一下!”
“来了。”
李诚昇快步走上吧台,正好看见了神奇的一幕。
只见樊仁打开了一本有空白书页的书,将手中的粉色物体放了上去,接着两手一合。
再次将书翻开的时候,那个粉色物体已经变成了书上的插图,一旁还出现了有关它的介绍。
“好奇吗?”樊仁看向一旁两眼放光的李诚昇。
“嗯嗯嗯!”李诚昇疯狂点头,他好奇的不止是书上的内容,还有樊仁是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原理吗?”
“想!”
“想看书?”
“嗯!”
“真的?”
“比珍珠还真!”
樊仁笑了笑,“啪”的一声合上了书,将它放回了书架上。
“擦灰吧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到这句话的李诚昇气得咬牙切齿,这家伙,净会吊人胃口。
樊仁可不管这些,自己拿着一个笔记本坐到吧台后面看去了。
这波是杀人诛心。
这才只是第一项工作,之后的几项不知道还要受多少气。
……
打扫完后的酒馆看起来确实透亮了许多,樊仁也十分满意。
但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的李诚昇感觉就没有这么美好了,他觉得自己腰都快要断了。
“小孩子哪来的腰,过来,磨咖啡豆了。”
李诚昇既没见过咖啡机也没见过咖啡豆,手先生便在一旁指挥他。
“少装点,别卡住了。”
“慢一点,我怎么感觉你要把手拽下来一样。”
“多出来的咖啡粉倒烟灰缸里去。”
在手先生的一通指挥下,李诚昇最终把咖啡端到了樊仁的手上。
樊仁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一个,随后吐了一纸巾的碎渣。
他擦了擦嘴:“即使是在机器的帮助之下你也能把咖啡弄成这个样子,属实难得。”
李诚昇羞愧地捂住了脸。
下一项工作是,浇花。
是个很轻松的工作呢。
在接到樊仁那根有成年人手臂粗的水管之前,李诚昇一直是这么想的。
“用这个个浇水真的没问题吗?”
李诚昇小小地恐慌了一下。
樊仁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诚昇又看向了他面前和他脑袋差不多大小的盆栽,并不相信樊仁的鬼话。
那盆栽看起来也是十分的奇异,就像是一颗被缩小了的参天大树。
它的枝叶虽然细小,但十分的密集,又个个分明,部分的根在泥土的表面盘曲虬扎着。
“只要你保证把水管对准了泥土就行。”
樊仁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手先生打开水阀,顿时,汹涌的水流从水管的前端喷涌而出。
李诚昇死死地抓住了水管,然后,他就和水管一起倒飞了出去。
“还真是个放荡不羁的水管啊。”
樊仁举着早就准备好的伞,发出了如此感慨。
“啊啊啊!救命啊!”
……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李诚昇还是完成了浇水的任务,毕竟只要把整个酒馆给淹了就必然能让盆栽接触到水嘛。
李诚昇看了看浑身湿漉漉的自己,又看了看没有沾到一滴水的樊仁,差点流下不争气的眼泪。
“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就算你是个笨b女仆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还请放弃我。”李诚昇自暴自弃式地跪坐在地上。
“上午的活动还有一项,你还不能休息。”樊仁将他拎了起来,“这次,我会和你一起。”
“什么东西?”
“战斗训练。”
这玩意可没法在酒馆内进行,于是樊仁拎着他来到了外面。
酒馆的外面在很早以前似乎是一个广场,只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还被灰雾笼罩着。
樊仁向站在酒馆边上的孙四娘示意,对方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单手拔刀,横劈而出,焰浪立刻向四周平推,将广场上的雾气通通蒸发。
随后又在广场的边缘环绕了一圈,形成了高耸的火墙,将广场和外界分隔开来。
李诚昇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热浪,当他还在震撼于孙四娘恐怖实力时,樊仁已经将他扔了出去。
“等一下,我只是个普通人啊,就这样直接穿过去会死的吧。”
呼喊也没有用,他的身体已经撞上了火墙。
“要死了要死了!”
李诚昇干脆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见自己的身体被一寸寸烧成灰的场景。
他身上的女仆装在那一刻亮起了白光,转眼又黯淡了下去。
李诚昇来到了火墙的另一边,也就是广场上。
劫后余生之感让他呼吸不畅,随后对上了樊仁鄙夷的目光。
“这件衣服能为你抵挡很大一部分伤害。”
“我又不知道,会害怕也是正常的吧。”
“现在你就知道了。”樊仁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用枪的话,今天就先来练习射击吧。”
李诚昇听话地撩起了裙子的下摆,取下了绑在腿环上的手枪。
“看样子你已经很熟练了嘛。”
“这个、只是、因因为找不到地方放了而已。”
李诚昇很想用手中的枪打穿樊仁的头,只可惜这把枪里没有子弹,而且就算打穿了也没有什么效果。
他把手伸向樊仁:“有子弹吗?给点。”
“我是酒馆老板又不是军火商,哪来的子弹?”
“那我怎么练习射击啊!”
“我也没让你用这个练习射击啊。”樊仁以令人难以察觉的速度夺走了李诚昇手上的枪,随后手指微动,这把枪就变成了一堆零件,“这东西太废了,在我们那个时候连警械都算不上。”
李诚昇看得肉痛:“你说他废就废吧,你拆它干什么呢。”
营地统一分配又不是免费分配的,是要花钱的。
“没关系,我给你换一个。”
樊仁一边说着一边撩起了李诚昇裙子的下摆,从他的腿环上取下了另一把造型科幻,配色拉风的枪。
“不是,你什么时候,这,我。”
李诚昇直接震惊得语无伦次,他完全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明明他自己掏枪的时候都还没有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樊仁摆摆手道,“这就是传说中拥有复杂冗沉的设计,华而不实的外表,只要一开枪就能对敌人造成大量水属性伤害的超级武器—”
“biubiu枪。”
“噗。”
李诚昇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名字本来没什么好笑的,但如果是一个人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用着一本正经的语气发出这三个读音,那就很有意思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多乐呵乐呵,李诚昇就发现了不对:“这不就是把水枪吗?”
“哼。”樊仁发出了早有预料一般的哼声,“我说过了是大量水属性伤害。”
他抬手将biubiu枪对准了广场上唯一的一根石柱,随后扣下扳机。
淡蓝色的水弹从枪口处喷射而出,在空中飞行的速度比李诚昇原来的手枪中射出来子弹还要快。
水弹在碰到石柱子的那一刻轰然炸裂,分出了数十支水矢,朝着四面八方飞出。
还有几道倒飞了回来,让李诚昇手忙脚乱,回头再看那石柱时,只剩下一地的碎块。
“如何,不试试吗?”樊仁将枪递到了李诚昇的手上,“它的子弹绝对不会击中武器的持有者,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
李诚昇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枪,分量很轻,握持感也是十分的舒服。
他握着枪瞄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合适的靶子。
“这,我用什么来练习呢?”
李诚昇说这话时,樊仁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接着掏出一块黑色的布条缠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来当你的靶子。”
“诶!”
“你有二十秒的时间远离我,以及三次被我逮到的机会,这期间你要是打中我了,就算你赢。”
“输了是会有惩罚的哦。”
“如果你提前开枪的话,就代表你已经准备好了。”
樊仁张开了双臂:“来吧,向我开火。”
“等等...”
“十九、十八...”
樊仁丝毫没有理会李诚昇的请求,直接开始了倒计时。
既然如此,李诚昇也不打算和他客气了,抬手对着樊仁的脑袋就是一枪。
这么近的距离,绝对躲不开。
李诚昇如此想着,然后就惊讶地看到水弹穿过了樊仁的头。
“是残影!”
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但为时已晚,樊仁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次了。”
李诚昇转身和他拉开距离,突然袭击行不通,那就换一种思路。
趁着樊仁开始第二轮的倒数,李诚昇飞快地朝着广场的另一边跑去,等到樊仁的倒计时结束以后,李诚昇差不多也到了广场的另一头。
他料定樊仁不可能直接瞬移,否则这训练就没有意义了。
樊仁也确实只是慢慢地向他走了过来。
不过还没走出几步,水弹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樊仁把头偏向了一边,轻松地躲开了这一击,但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水弹,这一下就不是靠偏头就能躲过去的了。
不过对樊仁来说依旧不是什么大事,他接连几个闪身,将水弹尽数躲过,同时拉近了和李诚昇之间的距离。
李诚昇那边疯狂射击,樊仁却像是在散步一般,呼啸的水弹跟本无法伤他分毫。
再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樊仁行过半程,突然不见了踪影。
李诚昇深感不妙,就地一个翻滚,却正好撞到了樊仁的腿上。
“两次了,你需要的可不是这种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训练。”
这家伙,居然完美地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天知道要是再被樊仁逮到他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惩罚。
李诚昇依旧选择了先和樊仁拉开距离,回到了最开始站着的那个位置。
他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天空,然后开枪击中了那块石头。
水弹应声炸裂,数十道水矢从天而降,像牢笼一般将樊仁笼罩其中。
“不错,”这是樊仁第一次表扬李诚昇,“但是还差了一点。”
樊仁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在水矢的间隙中移动,沉稳又优雅。
在脱离牢笼的瞬间,他感到又什么东西袭向了自己的面门,于是再一次偏头。
“第一次都不灵的招数就不要再用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这一次飞过你耳边的可不会是水弹了。”
樊仁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变化,但这中变化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水弹击中了他的脸。
在先前的轮番轰炸无果后,李诚昇终于意识到了樊仁能够躲开攻击的原因——两次连续射击之间的时间差。
这是一个很小的数字,樊仁却能靠着这极小数字的时间躲过攻击。
所以击中他的方法只有一个,同时攻向两个位置。
单靠一把biubiu枪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李诚昇借用了一下被樊仁拆开的手枪。
击中樊仁的是水弹,从他耳边飞过的是手枪的枪管。
水矢牢笼缩小范围,手枪零件干扰判断,再加上一点点的预判。
水矢在樊仁的脸上炸开。
这是一次突袭,更是一次奇袭,就连樊仁的轻敌都被计算在内。
水矢被染成了红色,在樊仁身上爆出了一团团血雾,场面顿是变得华丽又血腥,里李诚昇都有写不忍直视了。
他觉得樊仁虽然死不了,但绝对要比上次多躺一会。
待到血雾归于平静,李诚昇不敢靠近只得远远地观望一眼,却没有看见樊仁的“尸体”。
“奇怪了,被轰成渣了吗?”李诚昇小声嘀咕着,准备上前仔细查看一番。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寒意爬上了他的脊背。
来不及多想,李诚昇飞速转身,但枪还没有抬起来,一只手已经停在了他的额前。
“在没有看到敌人的尸体之前,永远不要掉以轻心。”
樊仁幽幽的声音响起,李诚昇顿时冷汗直流。
此时的樊仁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面色阴沉但带着笑,浑身是血却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
那只悬停在李诚昇面前的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李诚昇觉得樊仁下一秒就要杀了他。
然而樊仁只是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你赢了,做的不错。”
“嗯?”
“三次之内,你击中了我一次,所以你赢了。”樊仁掏出了一张纸巾,在胸前一抹,全身的血迹就被吸入了那张纸巾之中。
至于这其中有多少水分,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周围的火墙也降了下去,樊仁转身朝酒馆走去,李诚昇在背后叫住了他:“输了有惩罚,那我赢了有奖励吗?”
“有。”
“什么?”
“奖励就是你不用再受到惩罚了。”
“这算哪门子的奖励啊!”李诚昇不满地道,“要不下午的修行就不要再继续了吧?”
樊仁站在酒馆门口,头也不回:“雾又开始扩散了,再不回来,后果自负。”
摆明了两个字—没门。
“别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