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武魄八品”
“我刚刚踏入七品”
“那我对你的元神压制应该不算太强了”
“还成”
金銮殿之前,李鸿儒和薛万彻有着互问。
切磋归切磋,但不能惹出流血事件。
相应一些问题也需要提前问清楚。
唐皇没看穿李鸿儒,薛万彻同样没看穿李鸿儒的状态。
他有点担心自己动手重了一些,将这能飞的小伙打死。
唐皇提及的掌握分寸是个很难拿捏的词。
除了具备压制性的实力,谁能言自己打斗时可以掌握分寸。
薛万彻抖了抖身体,脑袋上的面甲顿时垂下。
除了厚实如金铁的身躯,他身上还套着全身甲,宛如一尊纯粹的钢铁之人。
这是谁见了都要头疼的对象,便是尉迟恭也不想和薛万彻打。
李鸿儒捞起鸦八剑,他忽地想起李旦的修行,又对薛万彻致谢了一番。
“你不必谢我”薛万彻连连摇头道:“若不是陛下视察洛阳时开口,我也不想教你哥那种蠢人。”
薛万彻性情较为直接,开口不仅抖出了原因,还将李旦批了一通。
这让李鸿儒哑然。
那时正值他和李道宗打架,又被丢去吐蕃送亲。???????
李鸿儒送亲回来也没什么奖赏,他原以为只是功过相抵,没想到唐皇将奖赏赐给了家人。
朝廷之中封赏涉及家人并不奇怪。
譬如徐茂功此番征伐句骊国有功,朝廷便封赏了徐震为郡公。
这是朝廷封赏针对某些人时显得多余,重复性的封赏难于引得感恩,便因此涉及到家人。
李鸿儒此时就很感恩,谢过薛万彻之后,他亦是回首谢了唐皇。
待得唐皇挥手,与薛万彻相距五十步,李鸿儒才缓缓拔出了剑。
鸦八剑的锋芒在初晨的阳光下显得有几分寒意。
这让薛万彻身体一抖,九大炼体功法有着齐齐的催动。
一层黑色的光芒浮过薛万彻的身体,这也让薛万彻对着李鸿儒招了招手。
“来吧”
薛万彻闷声喝了一句,随即他便见到了眼中闪过的剑光。
只是刹那,形态温和无比的李鸿儒脚步爆踏,气血有着陡然的爆发。
五十步的距离宛如尺寸,只是李鸿儒抽剑,提剑,抬剑的瞬间,双方就有着身躯临近。
“叱”
李鸿儒轻喝出声。
鸦八剑连刺。
作为切磋,他没有动用太过于凶悍的武技,采用了踏天行与追风十三剑的组合。
剑剑连环,李鸿儒长剑连连刺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中,转眼之间又撞上了一枚厚盾。
厚盾相迎时,一柄龙头刀斩出。
刀芒夹杂着雄厚的气血,又有龙类嘶鸣的声音混杂。
隐隐中一尊黑色的巨山压下。
这让李鸿脑袋微微一晃,薛万彻武魄镇压的效果直接消弭。
他长剑一递,随即已经斩到了薛万彻盔甲锁甲之处。
精铁铸造的卡扣被鸦剑挑开。
相较于炼体的本事,薛万彻的刀技和盾技水准只能称呼为上层水准。
若不采用硬打硬冲,对方武技的破绽太多。
李鸿儒只是轻盈踩踏,身体随即已经落到了薛万彻身后。
待得他再补上一剑,薛万彻的盔甲已经有了倾斜坠落之势。
“他娘的,你有种朝老子砍,破坏我盔甲算什么本事”
见得李鸿儒持剑卸甲,这让薛万彻有些忍不住,痛骂了一声。
“老子的盔甲很值钱的”
薛万彻再骂一句时,李鸿儒最后一剑补完。
数百斤的盔甲顿时有了脱离和坠落。
只是见得脱落了盔甲的薛万彻,李鸿儒身体随即有了爆退。
他持着鸦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在十余米外,薛万彻持着盾牌和龙头刀,脸上微有惋惜的看着自己脱落的盔甲。
“特么的”
薛万彻骂了一句,随即又锤了锤胸脯,朝着李鸿儒囔囔了一句。
“你有种再来”
打落了盔甲,不免需要破一笔财才能做修复,质量还大概率不如此前,薛万彻显然也勾起了一点点火气。
这是他往昔较少遇到的情况,眼尖眼细到了一定程度,打击时专门挑薄弱点。
他朝着李鸿儒招招手,顿时让李鸿儒连连摇头。
“我和你再打倒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皇上还愿不愿意看”
“皇上怎么不愿意看,我很有分寸,他愿意看着呢”
薛万彻叫了一句,随即听得了金銮殿上方的唐皇开口。
“就打这么多”唐皇道。
“怎么就打这么多,我和他叮叮当当才打几个回合”薛万彻急道:“我的真本事还没拿出来呢”
“那你也得着装得体一些,如此打斗实在不堪入目”
唐皇指了指薛万彻,这让一帮文人不由窃窃私语,不时又拿手遮掩,便是诸多武将也有些嘻嘻哈哈。
“我怎么不堪入目了,我还穿了一条贵人鸟呢”
顺着唐皇的目光,薛万彻扫视了一下自身,他觉得自身没毛病。
“打架没穿盔甲怎么了,我们真男人怕什么,老子在战场上”
“下去下去”
见得薛万彻还要强辩一番,压根不在乎自己只穿条耻裤切磋,唐皇连连挥手。
薛万彻能忍,他忍不了。
正常打斗切磋没薛万彻这样的。
薛万彻能接受这种赤身裸体的战斗,唐皇觉得难于接受。
李鸿儒的剑很快,也很准,若是再挑一挑,薛万彻下体那块破布也保不住。
而且他只是想看看李鸿儒显出气血后的实力,并不需要看一场切磋大比。
当目的达成之后,再切磋就没了什么意义。
而且在李鸿儒的面前,薛万彻只是一个靶子。
这种切磋比下来只是看李鸿儒的耐力更久,还是薛万彻更能坚挺,要斗到后期才能分出真正的胜负结果。
唐皇训了不甘心的薛万彻两句,这才让薛万彻嘀嘀咕咕提上了自己斩落的盔甲勉强披挂上遮羞。
“都是男人,什么不堪入目的,人生下来就是赤条条,你们这是读书读太多的迂腐”
薛万彻嘀嘀咕咕,见得李鸿儒收了剑靠近,他扭过头去,又问了李鸿儒一句。
“是这样吧”薛万彻道。
“您说的没错”李鸿儒低声道:“若是等到战场上掉脑袋的时候了,谁还在乎穿衣不穿衣的,薛将军说的对”
“我就说嘛,咱们真男人从来不讲究腐儒那一套”
薛万彻一时高兴起来,只觉瞅李鸿儒顺眼的很,此前被斩落盔甲的不快不翼而飞。
千金难买他高兴,人的知己少,认同他思想的人更少。
薛万彻觉得李鸿儒这小伙的三观就很正,完全不像那些腐儒。
这事得高兴。
“说来我很喜欢你们搞出来的贵人鸟啊,一直买的尚衣阁正品”
薛万彻开怀搭讪,一脸的神圣,这让李鸿儒张了张嘴,只觉十余年前捣鼓出来的耻裤还是有忠实粉丝。
“滚滚滚,你们两个都下去”
见得薛万彻和李鸿儒相互抱耳交流,吐词难言大雅,唐皇只觉气不打一出来。
有一个薛万彻已经够他头疼了,如今李鸿儒还阿谀奉承专门捧场。
唐皇觉得薛万彻会越走越歪。
他很是嫌弃的将两人赶出金銮殿。
这两人一个需要穿衣正装,一个只是来展示检测的,检测完就该回去了。
李鸿儒随着薛万彻出了金銮殿。
待得走到远远之处,金銮殿中有宣旨的声音在回荡。
“敕:将作大匠阎让勤勉辛劳有功,暂迁工部尚书一职”
金銮殿之测,阎让这份检测看来暂时过关了。
只待唐皇完成洛阳实地检测,阎让暂迁工部尚书便会成为正式升任。
李鸿儒不免也会想想自己,阎让过了关,他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唐皇那儿过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