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和侯君集的劝阻归劝阻,两人离府邸没多久,李鸿儒就跑去中书舍挂了房源的信息。
这近十年中,大唐军事和经济不断发展,一些固定产的增值也越来越高。
如同秦怀仁等人最初的估算,长安的好房子价格会不断增长。
府邸入手时是三百五十金,又加上税费二十五金,到如今,中书舍的官员预估房产的价格在六百金左右。
李鸿儒只觉这笔钱财也不算少。
这是正规投资所获,并非打劫而来,一时间他心中还有几分小成就感。
他在中书舍喜滋滋的挂了房产,回到府邸时,只见一个穿着红袍的侍官在门口处等候。
“李学士”红袍侍官开口行礼道:“皇上有诏请李学士入宫”
但凡东宫有传令,定然是张猛前来报讯。
而正规的侍官则是皇宫传旨。
李鸿儒领了诏,亦是正色跟随对方入皇宫。
若是没猜错,唐皇这是要解决后患的麻烦问题了。
侯君集上报君王的能耐另说,长孙无忌无疑是嘴巴最快的传讯者。
但凡这边分身获知信息,另一边的唐皇就有可能了解情况。
老上司们虽然没法替他解决问题,但禀报唐皇相关情况还是没问题。
李鸿儒亦是有寻思,不知唐皇要将他调离到那个角落去。
他随着侍官入皇宫,又进入到太极宫区域。
唐皇此时正在殿外广场之处舞剑。
他手中一柄宝剑忽上忽下,利剑穿梭时又皆具防护。
这种剑术极为中性平和,攻守兼备,少有剑走偏锋。
唐皇此时只是随手舞剑,便是元神气血之力都不曾灌输,若要李鸿儒去夸一夸,李鸿儒也夸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侍官到场后,随即立于一侧等待,李鸿儒亦只能静下心来。
他目视着唐皇舞剑。
隐隐之中,他似乎感知出了唐皇剑术中的一种流畅与自然。
这并非普通人舞剑的行云流水,而是有一种帝王的剑术本该是那样,就应该如此舞剑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唐皇舞剑渐入尾声,待得一脚踏出,唐皇手中的剑已经归入剑鞘中。
“李学士,你觉得朕的剑术如何”
唐皇扫了李鸿儒一眼,这才用剑术启口了话题。
“皇上的剑术,那自然是好剑术”李鸿儒回道。
“好在哪”
“这好就好在微臣也说不出个道理来,只觉陛下剑术甚是好”
“阿谀奉承的歪理”
唐皇骂了一句。
他目光中有光芒流转,一时只觉李鸿儒这种人可以四处混的很开,但又不适合做太子近臣。
如他这样的帝王自然能明辨真心,但若是太子喜欢听这种好话,便意味着太子对谗言的抵抗力极低。
唐皇也幸得太子并非李鸿儒等人伴读,而是有严厉的名师指导。
以太子的资质,但凡玩性重一些,又或性子软一些,都会导致将来碌碌无为。
批评了李鸿儒一句,唐皇这才有着发问。
“你觉得朕剑术和江夏王剑术对比之下如何”
“皇上剑术不如江夏王”
被唐皇批斗了一句,李鸿儒开始老老实实回答。
这个回答让唐皇的脸色微微变化。
唐皇只觉李鸿儒这小伙的好话很虚,但真话又让人难以接受。
但凡说句不相伯仲、互有伯仲等语,唐皇觉得自己也要好受许多。
“何处不如”唐皇停顿了一两秒才问道。
“剑是凶器,为杀戮而生,皇上剑术的杀戮不如江夏王”
不同的人和不同阶层对剑术、剑的概念有各自的见解,在李鸿儒的眼中,剑和剑术无疑是杀戮的手段。
听得李鸿儒解释清楚,不再如此前一样打马虎眼,唐皇这才点了点头。
李道宗的剑秉承暴力,简单直接,已经到了剑术的一定境界。
论剑的杀戮,较之李道宗更胜一筹者寥寥无几。
若是从这一点对比,他确实不如李道宗。
“你怕李道宗”唐皇问道。
“我怕朝廷律法”
李鸿儒抬起头,正视着唐皇。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文網
李道宗能因为胸中愤怒无处发泄上门堵他,但李鸿儒难于做出类似的事情。
双方后台不一样,他做不出去上门屠戮皇室成员的事情。
挨了李道宗的打,他必须将这个亏吃下去。
但这不意味着他惧怕李道宗。
实力在增进,底气也在变得充足。
作为文武双修者,又知晓李道宗修行偏弱之处,他确实有一定机会进行克制。
若是没有忌讳,他寻觅机会杀死李道宗免掉后患不足为奇。
但李鸿儒很清楚自己行事之后的后果。
“有敬畏心是好事”
唐皇点了点头。
李道宗气上心头,但李鸿儒的脑袋总算还正常,没有因为被袭杀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他的眼睛不瞎,很清楚这种事情的后果。
但凡李鸿儒当时应对的手段弱一点,此时已经盖上棺材出殡了。
死人没有为自己反驳的资格,死人更是没有翻盘的资本,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了一个死人去得罪一个实权的王爷。
李道宗有怨气要调节,李鸿儒亦有怨气要调节。
“李道宗行为不端,朕已经削其官职和封邑,只保留江夏王的身份,非战争不予重新启用”
“皇上圣明”
听得唐皇先打了李道宗五十大板,李鸿儒一时高呼圣明,只觉胸中一口闷气消退得干干净净。
李道宗是皇室成员,唐皇能如此处置已经极为公道。
他也被没李道宗打死,还嘴硬在唐皇面前应下是切磋。
这没可能让唐皇的惩戒再更进一步。
对李道宗而言,这就是顶格的处罚。
“你对吐蕃国多有熟悉,又皆具一定实力,待得过完年,便陪同护送文公主前去吐蕃”
叙说完李道宗的处置,唐皇亦是开口。
唐皇没有提及如何处罚李鸿儒,但丢了一件事情过来。
这让李鸿儒瞪大了眼睛。
“江夏王会不会一起去”李鸿儒小声问道。
“他是文公主的爹,一颗心又挂在文公主身上,你说呢”
唐皇微微一笑有了反问。
“江夏王很可能会在半路干掉我”李鸿儒忐忑道:“要不您给我一点别的活,或者将我发配出去也成,我很乐意接受发配”
“就这件了”唐皇笑道:“江夏王也没能耐再动手,被你雷术击中,他身体有些糟糕,没半年时间恢复不过来”
唐皇对李道宗身体情况了解得极为详细。
听得唐皇叙说,李鸿儒顿时放下了心,一时底气大增。
“那要是江夏王再度行凶,被反击打死不归我负责啊”
李鸿儒蠕蠕一句时,顿时让唐皇抽出了慈父板。
几板子抽下来,李鸿儒顿时清楚了分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