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海之处。
蔚蓝色的湖泊宛如最纯净的天空。
只是坐船在湖泊上游荡,便宛如看着天空中的倒影。
放下沉重的辎重,解除部分不便携带之物后,送亲团的速度有了不小的提升。
只是四天,李鸿儒等人便已经到了与松赞王相会的柏海。
松赞王定在吐蕃最美的地方迎亲。
柏海附近确实相当漂亮。
这是一片极为美丽的大型湖泊,亦是被渴望这场婚姻已久的松赞王做了极为用心的布置,处处有着张灯结彩。
李鸿儒此时和张果子便躺在柏海中的一艘花船上。
因为提前的到来,柏海之处还有一些未完工的迹象。
但这些都不重要。
数百米之外,松赞王和文公主开始了相会。
此时人声鼎沸,无数恭贺与欢腾之声不断。
一路的送行,最终是有惊无险,越过一些小麻烦,也走向了结束。
“老师,您不去看看那个松赞王娶亲的场面吗”
见得李鸿儒无聊的看着身上的一根腰带,张果子做着一些小建议。
“四处都是人挤人,有什么好看的”李鸿儒吭声道。
“人多热闹呀”张果子劝诫道。
“你怎么不去”
“我不喜欢热闹”
见得李鸿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张果子很是没趣的在那吹驴皮。
不时的吹一吹,灌输上一口道家真气,他这驴子倒是愈加灵活起来。
在此番的送行中,李道宗和李鸿儒是主力,张果子则是极为重要的辅助,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张果子战斗力一般,但后勤方面极为出色,一手驴子术法大概可以吃到老。
这不仅是驴皮法宝,还有诸多的纸驴。
李鸿儒摸出一张剪好的纸驴,也吹了几口气,随即又放了下来。
在这方面,他这随手的捣鼓确实差张果子很远。
任何一项术法持久以恒发展进入到某个极致后,确实会具备较为神异的本事。
他的纸人纸驴术源于张果子交换传授,被太吾速修,水准还不如张果子当年,加上自己也没多钻研,相比下拿不出手。
李鸿儒寻思了数秒,嘴中喃喃念咒。
十余秒后,一个身影从他身体中钻出,接过李鸿儒手中的衣服穿上,拍拍屁股跳下了花船。
“”
正在吹驴皮的张果子手微微一抖。
他看的仔细,李鸿儒这不是纸人术,似乎是凭空捏出了一个人。
纸人术压根不需要穿衣服,而是有着提前的画好,画出什么样就化成什么样。
这和人的画技相关,也和术法的水准相关,才能变出一个好纸人。
但再惟妙惟肖的纸人作用亦是有限,只能糊弄普通人的眼睛。
纸人难有修为,身体过轻,遭遇大风甚至难于操控,会被吹飞,所见所知全凭操控时感知,让信息获知不准确等,纸人术的缺陷多到没法吐槽。
听着李鸿儒拍屁股的声音,那人跳下船后甚至让船来回有着摇晃,张果子很清楚这并非纸人术。
“老师,莫非你这是分身”
良久,张果子寻思清楚才问了一声。
“嗯,我决定听你的,还是去看看热闹”
李鸿儒懒懒的回应了一声。
见得别人喜庆的热闹场面,他就有些对比的落差,只觉有些小凄凉。
如今有分身顶上走过场,李鸿儒只觉这门术法总算找到了可用的场合。
“那不是长孙大人的绝活吗”张果子低声问道。
“他赏赐了分身术给我学习了一下,我就学习了一下”李鸿儒回道。
“他真大方”张果子羡慕道。
“你让他大方点,我也能将这门术法传授给你”
李鸿儒笑着回上一句,这让张果子羡慕的小心思顿时消弭得干干净净。
大方显然也要看人。
李鸿儒可以让长孙无忌大方,他可没本事让长孙无忌大方起来。
求人家的绝学,这和直接问李道宗要闺女没区别。
脾气好的只是拒绝,脾气不好的打死人也不罕见。
李鸿儒这门术法显然有限制,张果子悻悻止住了小心思。
老师术法太好,是个徒弟都会如他这样,而且他还识货,知晓术法的好与坏。
“元神六品入门,七品起步,八品成熟运用,九品妙用大概如长孙大人,你努力点修行,等有了足够的水准,我到时帮你去问问”
李鸿儒懒懒的解释了一下长孙分身术。
若非太吾辅助,他运转这门分身术也很困难。
高规格的分身术也对应着极高的起点,而想运转如意更是需要极高的境界。
李鸿儒此时除了看看热闹,也不乏有多多锤炼分身术的念头。
但凡术法多用用,他真正的能耐也会跟随而上。
他边诱惑边催促的督促完张果子,眼睛这才微微闭上,念头转移到了分身上。
“你坑我”
在李鸿儒分身之前,是披着洁白衣服的松赞王。
红色在大唐象征着喜庆,白色则在吐蕃象征吉祥。
在吐蕃的婚庆中,穿白袍系白领意味着高规格的欢庆。
大唐诸多人都是穿着喜庆红衣,到了吐蕃这片地上,虽然没被强制换衣,但亦是被系上一条白色的领巾。
见得李鸿儒身上没系白领巾,松赞王亲手扯了一条,靠近时亦是低声问了一句。
“我哪有坑你了”李鸿儒摇头道。
“禄东赞见过你,他感觉你很可能在吐蕃化成我的模样搞事”松赞王低语道。
“没凭没证妄自猜测,这可不是好事,您是君王,最好小心身边这种妄臣的胡言乱语”李鸿儒低声回道。
“我相信禄东赞的直觉”
“那你也要我有那样的本事才行。”
“谁知道呢”
松赞王低语一声,系好了白领巾,这才退后两步,一脸的喜色笑容。
“感恩李学士一路劳心劳力,让吾的王后安然到达吐蕃”
松赞王脸上正色,亦是亲自微微一拜。????
这让李鸿儒身形稍微一偏,与松赞王错了方位。
松赞王笑了笑,脑袋转向文公主时亦是朝着禄东赞点了点头。
李鸿儒只见削瘦的禄东赞顿时靠了过来。
“李学士”
禄东赞数次到大唐,大唐语说得极为标准,还文绉绉的行了一礼。
“就是你在松赞王那儿说我的坏话”李鸿儒奇道。
“还望李学士稍做提点”禄东赞一脸尴尬道:“赞普有东南西北四尊秘卫守护,如今有一尊失踪,再难结成阵型,缺乏了足够守护力量对他而言很危险。”
“您问我也没辙啊”李鸿儒摊手道:“我压根不知道你们那些事,话说你们的秘卫是什么来头,我们侯大总管见了都感觉很头疼。”
李鸿儒推脱得一干二净,还借口顺道询问起来,这让禄东赞头疼。
松赞王安身立命的能耐除了自身的本事,更重要的是靠着四尊秘卫。
但凡四尊秘卫合力时,威能不逊于十七道,甚至于十八道的顶尖大高手。
这让松赞王在吐蕃国修为并非最高,但难有对手可言。
一趟针对大唐的征伐,松赞王这种底蕴被破坏了。
禄东赞很想清楚是什么人化成了松赞王,让松赞王陷入难堪的境地。
他也想清楚那尊秘卫到底在哪里
对方为何能将只尊松赞王的秘卫带走。
能带走一个,便有可能带走两个,甚至三个。
相较于婆罗门佛陀,又有大唐的制衡,禄东赞觉得变化成松赞王的这个人才是吐蕃真正的威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