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逻些城门口逃难的吐浑人,李鸿儒原计划去吐浑国看看情况。
但在眼下,李鸿儒觉得只有慕容忠烈来看他了。
他不仅是体内脏器出了一些问题,肌肉和筋骨也需要恢复。
浑身酸痛和体内烈焰灼烧感传来,李鸿儒也幸得自己碰到了熟妖。
“鸿儒真人,莫非你这是碰到打劫的了,连衣服都让人剥了”
见得李鸿儒没死透,蛙哈哈从口中吐出一个陶瓷大瓮,给李鸿儒灌了一口水。
这让李鸿儒顿时舒坦了许多,身体慢慢有了感觉。
他动了动手指,蛙哈哈又在那儿唠唠叨叨询问。
金呱呱则是抱着一块手掌大的何首乌,没滋没味的小啃了一口。
她捡了松散成一坨的阴阳宝甲,目光时不时瞅瞅李鸿儒,嘴中又发出深深的叹息。
“一言难尽”
李鸿儒张了张嘴巴,最终发出了如金呱呱一样的深深叹息。
他就是吃个芭蕉杆,而后妖元神大幅度成长,再而后就被雷劈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但说出去别人信不信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李鸿儒摸了摸自己被雷电劈焦的身体。
最后数次雷击中,他有些没抗住,身体有了大幅度的损伤。
只是他当时注意力过于集中在抗衡雷电,又需要切换到人类状态,压根没注意自己身体被烤焦的事情。
灌下蛙哈哈给予的水,李鸿儒只觉腹中空荡荡,饥饿感剧烈了起来。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服气辟谷法的能耐顿时启用。
“叹什么叹,没看我朋友都饿到只能吞空气了,赶紧掰点吃的东西过来”
见得李鸿儒大口大口吞服空气,蛙哈哈顿时朝着金呱呱叫了数声。
这让金呱呱很不乐意的从手中掰了一块何首乌下来,顺道还拿手暗暗掐了蛙哈哈一下。
“婆娘就是要训,要不压根不听话”
蛙哈哈痛得咧嘴大声叫了一句,又将清洗干净的何首乌往李鸿儒嘴里塞了一块,而后在那儿低声下气向金呱呱索要。
何首乌是一味中药,具备安神、养血、活络、强筋骨、补肝肾等作用。
与黄精仙一样,成型的何首乌极为珍贵,文献中不乏提及延年益寿的妙用。
眼前的何首乌难有延年益寿的本事,但也让李鸿儒太吾中的药材向上抬了两点。
能映入到太吾药材的范畴,金呱呱手中的何首乌显然颇为珍贵。
李鸿儒只觉何首乌吞咽下肚,体内灼烧感在迅速降低。
这让他手指动了动,身体有着小幅度的舒展。
待得蛙哈哈再讨要了两块过来,李鸿儒嚼下后已经能支撑起身。
“你现在怎么样”蛙哈哈问道:“这婆娘虽然不听话,但找好东西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蛙哈哈显然清楚何首乌的作用,但也没吝啬。
这让李鸿儒抱拳谢过了两妖。
“可能还需要回去修养一阵”
李道宗挨雷劈后修养了许久。
若是没特殊的大药辅助,李鸿儒觉得自己没半年时间难于痊愈。
宛如被雷劈的树木,想要再次发芽长枝叶,只能依靠时间慢慢磨。
侵袭的雷电力量是无根之水,而身体的生机却是源源不断。
只要当时没死掉,后面就死不了。
李鸿儒此时捡回一条命,心中不免也有几分侥幸。
他一时觉得自己气运耗尽,才落到被天打雷劈,但一时又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活了过来。
“要不要去我们呱哈洞休养一番”
见得李鸿儒走路有些费劲,蛙哈哈顿时发出了邀请。
这让金呱呱嘟囔了一句我们自己都养不活,你还要养外人。
“这婆娘欠收拾,你别理她”
蛙哈哈低声叫了一句。
妖类的朋友很少,但只要有了认同,妖类对朋友都很够意思。
金呱呱和李鸿儒没什么交情,但蛙哈哈和李鸿儒还有几分情谊,有着一定程度的帮衬。
他询问着李鸿儒一些事情时,也吐槽着自己这数年的一些经历。
从西番哈蜜国一别之后,他就开始追求金呱呱这个天竺来的金蟾妖。
蛤蟆和金蟾,宛如王八和乌龟相逢,两人对上了眼。
虽然追求的过程有些小艰辛,蛙哈哈最终顺利抱得美人归。
但两人的好日子没过太久。
随着婆罗门在吐浑国战败,婆罗门又在天竺之地全线溃败,诸多佛陀有着不断的收缩。
“她身上有禁制,我不得不跟着来这破地方”
蛙哈哈指指金呱呱的身体。
在金呱呱胸口处,有两个符号。文網
金呱呱胸口处不乏有伤痕的残留,这显然是用一些刀割手抓的土方法做过破解尝试。
徒劳无功之下,金呱呱最终只能老老实实朝着吐蕃国方向行进。
只有在这片区域,她身上的禁制才不会发作。
“你要不愿意来,你可以回去的”金呱呱垂头丧气道。
“你是我女人,没有将你捞出苦海,我怎么可能独自跑回去”
蛙哈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一时让金呱呱脑袋扭转,在那啪嗒啪嗒抹眼泪。
“这种玩意儿在东土叫诅咒,我来试试”
在天竺的禁制,在大唐则归纳到诅咒之中。
这类手段都是通用折磨做操控,和诅咒没有区别。
若遭遇一般的大唐修炼者,面对释家的诅咒时会有些头疼,只能慢慢去消退。
李鸿儒身体微微扭动,文气元神提起。
武者极为看重身体,但文人对身体确实不在意,一些文人甚至年龄越高越厉害。
他此时身体受损,难于近战,甚至走路都有些费力,但利用文气元神施法却并无多少问题。
李鸿儒嘴中喃喃念动,手指一抬,破法秘录的能耐顿时点了出去。
释家的术法,自然是用释家的手段破除。
蓝色的光芒中,金呱呱身体缩退了两步,随即被一指点中。
符号上微光一闪,金呱呱疼得大叫一声,顿时弯腰了下去。
“真能破”
金呱呱疼得虽然厉害,但蛙哈哈看得极为仔细,李鸿儒只是一指点出,那两个符号便破碎了开来。
往昔他们用过刀割,又有指甲一寸寸的抠肉,但这个符号宛如顽疾,始终难于去除。
待得如今,这两个符号已经齐齐消失不见。
蛙哈哈也不做避讳,对着金呱呱身体在那一阵翻查。
他最终确定,金呱呱身上没了那两个不断引发痛楚的符号。
金呱呱实力不高,但能力特殊,擅长制作黄金白银定型,在婆罗门的地位类似于某种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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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门虽然对金呱呱下了禁制,但下这种禁制的大修炼者水准显然有限。
李鸿儒本想一击难破便多破几次。
只是他也不曾想到,这一击破术便已经将这种禁制摧毁。
他思索到自己六品的元神水准,随即又了然。
不知不觉的成长中,他确实已经有一定的份量,难于像往昔一般,需要依靠多次破术才能取得效果。
“我那帮兄弟姐妹有救了”
金呱呱瞪大了眼睛。
饶是她也没想到,只是遁着肉香味前来寻食物,居然将控制自己多年的禁制消退得干干净净。
蛙哈哈这个朋友的能耐大得超出她想象。
她来来回回摸着自己身体,只觉难于觉察出身体中有任何异状。
“你还有很多兄弟姐妹”
一只金蟾修行成妖就很罕见,若是出现一窝金蟾妖,李鸿儒觉得这窝金蟾的成才概率未免也太高了一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