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又或者称呼为诅咒。
在施术者手中,谁被下了咒,谁身上的咒又消失了,施术者有一定的感知力。
这类能耐的施法距离极远,若是架起祭坛作法,便是数千里外都难逃脱影响。
金呱呱陷入欣喜中不可自拔时,李鸿儒也适当的泼着冷水。
李鸿儒并不想再去惹上婆罗门。
解开一个人的诅咒也就罢了。
这类禁制通常是一个掌控多个,缺失一个受控目标对施术者的影响并不强烈,甚至可能忽视这种感知。
但若是大批量的去解除禁制,李鸿儒毫不怀疑施术者会进行查看。
以他们这样的状况,哪有本事避开这群擅长金光遁飞纵的佛陀。
他身体状况有些差,展示能耐只想获取蛙哈哈和金呱呱的帮忙,最好能将他送到吐浑国,又或送到大唐,而不是惹上更多麻烦。
李鸿儒连连解释了数句,顿时让金呱呱一脸的颓然。
“如果不是你亲人,你没必要冒这种风险,免得到时又被抓回去下更高水准的禁制,到那时我也会无能为力。”
李鸿儒在土里挖出自己的小乾坤袋,又摸出系在小乾坤袋上的赤霄剑。
待得披了一件衣裳,将阴阳宝甲从金呱呱手中扯回来,他才对颓然的金呱呱竖起了两根手指。
金呱呱提及的兄弟姐妹是一帮同样被控的妖物,并非属于金蟾妖,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往昔有几分情谊。
知晓金呱呱那帮妖物朋友的数量,李鸿儒觉得最多能再解除两个妖身上的禁制。
而且他需要这种妖身上的禁制水准不能超出他水准太多。
诸多事不能过三。
超出三这个数量,李鸿儒觉得有一定可能带来难于预测的风险。
“最近来咱们呱哈洞拜访的那个胡夭夭和朱李李还不错,要不先救她们两个”蛙哈哈建议道。
“你是不是看上她们了”金呱呱警惕道。
“你什么意思呀,我是蛤蟆,怎么可能看上一头狐狸和一头猪”
“那可说不好,说不定你就想换换口味,你怎么就不选铁苍和大力牛呢”
“选他们做什么,你是不是看上狼妖和牛妖了。”
只是为了两个名额的定向,蛙哈哈和金呱呱就争得不可开交。
这两妖极为般配,便是小心眼都一样一样的。
李鸿儒慢腾腾的整理着自己的物品,又不时做吞吐,靠着服气辟谷术带来的丝丝裨益舒缓身体。
李道宗被雷击后吐血伤身,他则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几天。
躺在这种荒郊野外没死掉算是命大。
这是难于承受之重。
芭蕉杆的承载超出了他当前实力应对的范畴。
这如同天地幡一样,只是此前的天地幡招惹的是镇元子,而芭蕉杆则引发了自身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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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元神八品九品再吞服,李鸿儒觉得风险应该没现在这么高。
但当前也不赖。
二千一百三十二点的木材入账,这是他四处游走数年都难于得来的收获。
虽然身体承受重创,但李鸿儒觉得元神承受了难于想象的裨益。
妖元神的极限似乎被扩展了。
元神的极限是他迟早会遇到的问题。
妖物化形要么需要金呱呱这样的异种金蟾,又或如蛙哈哈等撞运气修行的妖。
相较于人类,妖类登高更侧重于气运和天赋。
而要修炼到平天大圣那种妖王水准,则在妖类中极为罕见。
这些妖无一不是气运如虹之辈,才能破除妖类身体中的枷锁,最终登顶成为大圣。
李鸿儒借用的食铁妖兽普通,并不属于什么特殊异种。
各类食材配合太吾的消耗吸收,让食铁妖兽之力一升再升,甚至于提升到了六品。
只是相较于李鸿儒不断琢磨的文法和武技,他在妖元神上只有吃这一种修炼方式。
他不断更换入嘴之物,也不断提高入嘴之物的标准,让妖元神有着不断的增长。
李鸿儒不清楚什么时候会遭遇极限。
但李鸿儒没想到,他还没遭遇极限,吞服芭蕉杆便让这种极限有着提升。
若非文气元神和武魄的拉扯,李鸿儒觉得三十六次雷击后,他很可能让妖元神冲入七品,成就妖族大圣。
“吃吃吃”
妖元神修炼贯彻得很彻底。
至少李鸿儒现在很清楚,若是他将来真正遭遇到妖元神的极限,依旧可以采用吃的方式解决。
“就是要求可能会有点高”
李鸿儒思索元神八品九品,但感觉那种时间有些长远。
毕竟他迈入元神六品都只有数月,难于让文气元神和武魄元神增长到六品极限,更是不曾触摸七品破阶的门槛。
往昔存储的底蕴脉经已经挥霍掉,成就七品的助推力亦不知在何方。
他寻思时,只见金呱呱和蛙哈哈已经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你们一人定一个不就好了”李鸿儒头疼道。
“说的是啊,一人选一个就没争议了,我选择朱七七”蛙哈哈叫道。
“你定然是看上了那个大饼脸,你必须去选胡夭夭”金呱呱道。
“胡夭夭有一股子骚气,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女妖”
“那就是胡夭夭了,我去把铁苍叫过来。”
“我不喜欢那个装酷的家伙,你只能叫大力牛。”
事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蛙哈哈和金呱呱各退一步,两妖又不乏有相互的拉扯。
这让李鸿儒好一阵晃脑袋。
婚前再可爱的小女子,婚后也会变成让人头疼的母老虎。
见得蛙哈哈和金呱呱这种相处的方式,李鸿儒对姻缘的那一点小遗憾一时消退得干干净净,只觉单身各种好。
“你身体创伤很重,咱们抬着你走走”
蛙哈哈找来了一些树枝做成简易的担架,和金呱呱抬起了担架。
御风而行难于携人,便是琵琶洞主都累的够呛,两妖选择了最稳妥省力的步行。
“我来的时候骑了一匹马,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若身体没毛病,李鸿儒能御风也能化鸟,有没有马问题都不大。
眼下的选择很少,被人抬着走算是他移动起来比较快速的方式。
“咱们一会儿让那头蠢牛背你走,他是专门干这个事的妖”
金呱呱喘着粗气,脚步一时深一时浅,金色的外衣不时显出金蟾外皮的模样。
“鸿儒真人,你本体是什么,要是本体不大你就显出原形,我们也方便带着你走啊”
金呱呱在前,蛙哈哈在后。
近一个时辰后,两妖都开始气喘起来。
但离两人洞府的距离也不太远了。
两妖在山中绕来绕去,较之往昔走了不少冤枉路。
此时两妖只觉身体有些虚,难于支撑这种抬着行走的方式。
“我本体有些沉,更不好抬”李鸿儒怏怏回道。
他眯着眼睛,躺在来回摇晃的简易担架上,只觉摇来摇去身体痛的厉害。
“荷花池里荷叶漂,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远看在做操,近看在摔跤,荷花池里荷叶漂”
远远之处有嬉笑的歌声传来,这让李鸿儒抬起了脑袋。
他还未看清远处的身影,只觉身体好一阵下坠,随即被丢到了地上。
抬在前方的金呱呱已经俯下了身体行礼。
“见过哈奴曼大人”
“见过妖王大人”
金呱呱开口行礼,身后的蛙哈哈亦是抬手行礼。
“胡夭夭给你们编了一首曲子,说你们经常为了欠缺食物吵架打架,你们万里有缘成为夫妻,以后不可如此,免得破坏彼此团结,也在我们妖族之中生出乱像”
唱歌的嬉笑声一停,叙说了刚刚唱的曲子由来,随即声音中顿时有了严肃。
“如今教内有些困难,你们再忍一忍,待得过几年,我们定然就有好日子过了”
“是,大人”
“好的,大人”
金呱呱和蛙哈哈齐齐应下,这让李鸿儒脑袋稍微抬了抬,顿时见得了远处山坡上的一头白色猿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