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天竺之路上发生了诸多的事情。
有安然享受时,也有状况危险之时。
李鸿儒有失去,也有得到。
眼前的护身戒指便是得到的部分。
这枚戒指甚至还替他挡了一灾。
“大梵天主居然连这种宝物都赠送了出来”
唐皇惊叹。
眼前的护身戒指不仅仅只是一件信物,而是真正具备威能的宝物。
这种宝物即便是大唐也罕见。
“见宝思人啊”
唐皇叹了一口气。
看到眼前这枚戒指,唐皇亦不由想起了两年之前。
在那个夜晚,除了皇宫中的对决,长安城中无疑将星闪烁。
那可能是侯君集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候。
除了徐茂功能勉强支撑,诸多大将和文官在侯君集手中不是十合之敌。
侯君集的打法克制了相当多的人。
被克制者不乏尉迟恭、房玄龄、李道宗等朝廷有数之人。
若是再进一步,侯君集能杀入皇宫中。
或许在那时候,事情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除了手中武技和术法,侯君集能战多人依靠的是一件宝甲,这让侯君集有着刀枪不入的能耐,甚至于抵御了尉迟恭的打击。
有李鸿儒的叙说,唐皇很清楚眼前这枚戒指具备着同样的能耐。
凝视许久,唐皇将这件宝物递了回去。
“好好收藏,或许哪天就能用上”唐皇道。
“陛下远征句骊国,何不取此物防身”李鸿儒道。
“朕心中有畏”
唐皇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李鸿儒能用这种宝物,但或许他就用不了,反而会受其害。
释家的术法和武技诡异,宝物同样如此。
同一件宝物,在不同人的手中或许会显出全然不同的效果。
在李鸿儒手中是防身,但若是到了他手中,唐皇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被大梵天算计。
踏行在高处,他此时显得极为谨慎。
但能将这种宝物赠送出去,大梵天确实诚心满满,这也意味着大梵天的后路很少。
作为最早的出局者,说此时的婆罗门苟延残喘也不为过。
这是正好撞上了佛教风头正盛之时。
佛教又与仙庭保持着联系和默契,这是婆罗门难于翻越的高山。
“尸罗逸多”
待得李鸿儒慢慢叙说,转入到摩揭陀国,又取出了尸罗逸多的书信。
唐皇看着信上的文字,待得李鸿儒指了指夹藏在其,唐皇的脸色不由微微有着变化。
不论是在哪里,看来如他们这般的帝王不乏其人。
身为帝王,贵为一国君主,没有帝王愿意被人钳制操控。
眼下的摩揭陀国显然有逆反之心。
婆罗门出局,佛教新盛。
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唯一的劣势是尸罗逸多太老了。
尸罗逸多虽然实力强盛,但寿元快要踏入六十岁。
帝王难长生,尸罗逸多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他这是要将整个王朝都押注上”
只是理清楚思路,唐皇就有着极为准确的判断。
这并非他料事如神,具备相师的推衍本领,而是尸罗逸多是如他们一样,属于一路人。
不需要做太多的念想,唐皇就很清楚对方所求。
“只是这种事情需要时机”
经历十四年,求来一份解决身体问题的经文。
但这份经文的修行之下,武魄化成舍利子,这让唐皇实力大降,更是引发了承乾太子怀疑,从而有着谋逆。
若说唐皇对佛教没有痛恨,这是没可能。
这是一场哑巴亏。
即便再苦涩,他也要吞下去。
但若是有机会,唐皇也不介意顺手反击佛教一番。
眼下是尸罗逸多递过了刀。
尸罗逸多成事的概率很低,但再低的概率也会给佛教带来不菲的打击。
唐皇用手指微微敲打着案桌,脑袋中不断有着思索。
“先下去吧”
寻思数秒无果,李鸿儒亦是禀报完毕,唐皇指了指门口。
这让李鸿儒应了一声,擦了擦额头,随即从太极殿中小跑了出去。
“怎么样”
待得李鸿儒走远,唐皇才朝着内堂之处问了一声。
“皇上问的是天竺之事,还是说李鸿儒”
长孙无忌肥胖的身段从内堂中走出,站到了唐皇的身后。
“这天竺之事如何”唐皇问道。
“这是一张牌,我们为数不多钳制佛教的一张牌”长孙无忌道:“只是这张牌能不能起到作用很难言”
相距万里之遥,大唐与摩揭陀国太远了。
这是难于彼此牵连互助的距离。
大唐协助摩揭陀国会非常有限。
如同唐皇所说,这种事情需要时机。
只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尸罗逸多才可能成事。
这种事情需要双方的默契,利用牵扯才可能周旋。
譬如佛教大破弥卢山便是趁了大唐征伐吐浑国,牵扯大梵天等佛陀的时机。
只要寻觅到一次机会,就有一定可能举事。
但听得李鸿儒提及尸罗逸多的年龄,长孙无忌也不知尸罗逸多能不能等下去,又有没有资格等下去。
对方有成事之心,也有一定的实力,但又缺乏足够的时间。
他思索过后,亦是做了极为客观的评价。
“多一个可能总比没有要好”唐皇开口道:“往昔的盟友会因为时间变成对手,往昔的对手也可以变成临时的盟友。”
“那是”长孙无忌连连点头。
但凡能借用到力量,没有人在乎此前。
只要对自己有裨益,是一种正确合适的选择,再大的仇和怨也能暂时放下。
婆罗门是如此。
对如今的大唐而言,一切显得自由了许多。
但此前信奉婆罗门的摩揭陀国则是在左右为难。
若是能驱走婆罗门这头狼,尸罗逸多会毫不犹豫接纳佛教。
但佛教并非善类,这种前狼后虎的局面让摩揭陀国痛楚。
只是见得摆脱婆罗门的大唐,尸罗逸多犹如溺水者看到了稻草。
很难说两国私下的盟约有多少用处。
唐皇拿着尸罗逸多这份极为诚恳的信件,一时也难有什么合适的建议赠予这位同道帝王。
“他愿意臣服咱们大唐,年年朝贡”长孙无忌看信奇道。
“尸罗逸多想让咱们大唐顶在前面”唐皇摇头道:“但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资本,只能是这样。”
“那咱们接不接”长孙无忌问道。
“接,当然接”唐皇道:“他都送上门来了,朕还会畏惧佛教不敢接吗”
“那倒是”长孙无忌点头道:“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强大的番邦,能增添咱们大唐的气运。”
“不错”
番邦与国度灭亡不同,这是一个共同体。
弱小者被强大者所照拂,而强大者则不断增添裨益,对双方而言都有着裨益。
这其中也不可避免失去一些什么。
比如大唐要付出人力和物力,摩揭陀国则需要付出部分国运。
“这小子干活还真不错”长孙无忌笑道:“头疼是头疼了一些,但足以让人放心”
“还行”
唐皇点点头,同意了长孙无忌的说辞。
“但朕也有几分担心”唐皇道。
“皇上担心什么”
“朕老了,若雉奴在将来制不住他,那时该怎么办”
一个文武双全的李靖选择了自废实力,从此闭门养老。
一个文武双全的侯君集选择了谋逆,大战之下凶威难阻。
离去的李鸿儒同样文武双全。
当智商匹配上实力,进一步是良臣,退一步则是祸患。
若李鸿儒两年前在长安城,唐皇也难知对方到底是忠于他,还是忠于太子。
当事情已经过去,这种选择永远没了真正的答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