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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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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五人坐在一起吃饭,洛九拿出信封,无视其他三个人八卦的表情放在张珩面前:“叶桃给你的。”伽宁三人的表情立马垮了,张珩摔了筷子,一言不发拿起信封就走到在邻桌偷偷观望的叶桃面前,然后重重地把信封拍在桌子上。叶桃吓了一大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张珩一字一顿地说:“自己的事,不要让别人背锅。”叶桃咬着嘴唇,艰难地拿起信封哭着跑开。叶桃的两个同伴饭也顾不上吃,飞快地收拾好餐盘就去追叶桃了。张珩坐回餐桌,脸色黑的吓人,紧紧盯着洛九。洛九吃得不紧不慢,笑容可掬:“张大公子对待感情的态度还不如老林呀。”洛九一句话成功惹怒张珩,张珩冷笑道:“没错,因为我的一腔真心都喂了狗!”说完就端起餐盘离开了。洛九看到了张珩眼角隐隐约约的泪光,脸上笑容不减,心里却不是个滋味。云琛站起来盯着洛九:“你有心吗?”洛九摇头:“没有。”云琛再没说一句话,拉着伽宁就走,沈昭起身跟上。在一片狼藉里,洛九无力抬手掩盖住破碎的笑容。

下午,洛九的座位空了,数学老师派课代表去问班主任,得到的回答是:洛九请了病假。数学老师没说什么,毕竟洛九的成绩摆在那里,偶尔请个假也无可厚非。伽宁越来越着急,不管不顾地打开手机给洛九发消息:“阿九,你租的房子都退了,你去哪儿了?”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伽宁冲到张珩面前,打开聊天页面给张珩看:“阿九她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回我消息。”张珩瞳孔剧缩,随即满心懊恼,“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云琛在一边冷静分析:“你不觉得,洛九她对感情冷静的有些过头了吗?”张珩和伽宁都是一愣,云琛继续说道:“她看起来对每个人都很好,照顾的面面俱到,但真心接纳的,好像从来都只有伽宁一个人,这是为什么呢?”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失联的洛九正在地府,本来就无处可去,正好明天是周末,洛九就回来整理冥医楼。上次走的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一下冥医楼的内部,虽然传承里有详细介绍,但洛九总觉得自己的地盘还是亲自转一转看一看比较好。一打开冥医楼的大门,两排骷髅恭恭敬敬立在两旁,洛九:“……骷髅门童可还行?”一个容貌迤逦的男人出来向洛九作了个揖:“狐妖颜安青拜见吾主。”洛九是真疑惑了,“你说你是个狐妖?那你怎么在这儿?”颜安青回答道:“这是吾与四十代冥医做的交易,冥医楼保吾安全,吾为冥医楼做事。”“四十代冥医?你少说也存在了近千年了吧,还需要冥医楼护你周全?”洛九一下子抓住重点不太相信颜安青的话,放眼现在的人间地府两界,能和千年大妖抗衡的屈指可数。颜安青神色自若:“吾犯下滔天杀孽,是天道要吾的命,但是吾有个心愿未了,吾不想死,于是就来到这里,和四十代冥医签了死契,吾只能待在冥医楼范围内,不得踏出半步。”洛九明白了,冥医是顺应天道而生,一但接受传承就跳出两界外,不在五行中,冥医楼也不属于两界,所以颜安青来冥医楼就等于不受天道管辖了,自然也不会受到天谴。颜安青主动开口要带洛九熟悉冥医楼,洛九求之不得,立即打消了刨根问底的念头,跟着颜安青从门口逛起。

颜安青一一为洛九介绍,冥医楼共有三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炼制鬼药的炼药房。一说这个洛九就有些汗颜,对于炼药,她是空有理论,没有一点实践,得趁这两天赶紧恶补一下了。三楼是藏书室,颜安青进不去,只有洛九能进。冥医楼还带着一个后院,是典型的古代园林建筑,那天殷黎就是带着自己来了这里,洛九虽然是孤儿院出身,对住的地方没什么太多的要求,但是殷黎住过的房间那位张氏少族长肯定也住过……颜安青似乎是看出了洛九的想法,微微欠身:“自从吾主接受传承后,我就派人把主屋重新整修过,东西也全都换了新的。”洛九总算放了心,迫不及待地让颜安青带自己去看看。一进门,果然不是之前红色帷幔飘扬,半掩半遮的样子了。整个房间的风格简约大气,床幔、窗帘都是月白色,洛九一眼就喜欢上了房间的布置,毫不吝啬对颜安青的赞美,颜安青也笑着接受了。

大概参观了一下后院,洛九就一头扎进了炼药房,说是炼药房,其实还带着一个小药草库。洛九在记忆中找出最简单的鬼丹方,开始炼制鬼丹。炼了约摸有六炉都成功了,不过都是中下品,没有上品鬼丹。洛九停下来,仔细总结思考炼药时的感觉,终于在接下来的一炉里炼出来个上品鬼丹。休息时,想起自己一声不吭请假离开,伽宁一定担心坏了,心里涌上一股愧疚,拿出纸鹤给伽宁灵鹤传书:人在地府,发现机缘,勿念。

人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伽宁都要急疯了,到处都找不到洛九,云琛的母亲欧阳清萱是个精通卜算的小家族嫡女,云琛请母亲出手占卜洛九的位置,结果被告知,只能算出大致位置:人在地府。地府?四个人都蒙了,云琛母亲说的是人在地府,而不是魂魄,洛九她是怎么下去的?正好这时候洛九的灵鹤传书也到了。伽宁伸出手掌,灵鹤停在掌心,四人都看到了洛九写的字,替洛九高兴之余也疑惑重重,但一切问题只有等洛九回来才能解答,四人怀着疑问回到各自房间。张珩,伽宁,云琛和沈昭在组队后就拿出各自攒的钱在云城合资买了一栋三层别墅,周末了就住在这里,四大家族的本家分布在贺兰山上,嫡支庶支都在那里,只有总部设在云城君山,云城离贺兰山很远,一来一回得耗费不少时间,所以四人除了寒暑假都不怎么回去,在云城自己买房子住。伽宁一直想着让洛九搬过来住,五人都办走读,也方便处理一些事情,可又怕伤了洛九的自尊心,没敢开过口,这次算是下定决心了,就算是绑也要把洛九绑过来!

云琛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张珩房间,两人的母亲是表姐妹,又有一起长大的情谊,云琛在张珩面前也就直说了:“阿珩,洛九一定有所隐瞒。”这次张珩没说话,洛九用凡胎入地府很显然超出了常理。云琛见张珩默认的样子乘胜追击:“你一定要小心提防,别陷得太深。”张珩眼神涣散,惨然一笑:“情不知所起,由我不得。”云琛接下来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也是笑了,是啊,感情是自己能控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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