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有些困惑,啃着桃子看着爸爸,爸爸一把抱住佐天,而后将佐天放开殷切给佐天拿水果:“等着这么久,你终于来了,我家饭桶终于有人接手了。来来来,吃水果,喝茶,吃点心……”
茵茵事不关己继续吃东西。茵茵妈妈一脸坏笑坐到茵茵身边,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女儿可以啊,妈妈没有意见,大学自由恋爱,话说你这老师长得又帅,看着还很年轻啊,他多大了?他家在哪?家里有兄弟姐妹吗?我们什么时候也去他家看看?”
场景4……
茵茵的幻想还未结束,茵茵的母亲便发话了。茵茵的母亲脸色看得出也并不是那么好,一向不善表露的父亲脸上也蒙上了几丝落寞。
茵茵妈妈尴尬笑笑:“这么突然吗?我上去给茵茵整理一些衣服给你带过去吧。”
茵茵啃着苹果,迟迟未能咬下,太过平静了吧。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这反应……
茵茵妈妈转头看向茵茵,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沉默了。茵茵妈妈上楼,茵茵也找个由头跟上去。
楼下的客厅只留下佐天和茵茵爸爸。茵茵爸爸看着佐天,微微蹙眉:“不是说,不带她走的吗?”
佐天的嘴角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我需要向你解释?”
茵茵父亲有些惊慌,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当年你能把我们女儿又带回来我们真的很感激。只是我们怎么也相处了十几年,总是会……”
佐天浅浅一笑倚着沙发,跷起二郎腿:“这就是人类软弱的情感吗?还真麻烦。”
茵茵父亲抬眼看着佐天,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佐天察觉到茵茵父亲的视线冷笑:“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不会老?说起来,你们相比十年前真是老了不少啊。是我家小妹太让人操心了吗?”
茵茵父亲急忙接话:“不是的,茵茵很好,这些年多亏了她,我们老两口才不会这么寂寞,人类寿命相比你们本就比较短暂。”
佐天浅笑:“那你也看出来了吧,茵茵的生长衰老速度远比你们人类的孩子满,就算用的是你们人类孩子做基底。最安全的就是让她和我走,我才能更好的保护她,更何况……茵茵真正的亲人……是我。”
茵茵父亲紧了紧自己手上的力道,最后还是泻力。他是舍不得茵茵,但是茵茵有什么问题的确是佐天比较清楚,何况茵茵真正的身份,他们到现在都不清楚,只知道不简单,要是真的有什么大灾大难,他们夫妻两即使拼上老命也……真的为茵茵好就是让她走。
茵茵八岁那年,因为失足溺水,孩子妈妈接受不了打击死守着孩子的尸体,整整两天没合眼,坚信孩子只是睡着了。孩子母亲受到打击,一时无法接受很正常。
但是他很清楚,街坊领居将接孩子救起来的时候,孩子尸体已经凉透了,腹部被挤压出很多河水,没有一点生理反应,当地医生那时也给出了很肯定的答复,已经死了三个钟头。
他从来不相信借尸还魂这一说法,他也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可以好好活着,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第三天,自己的女儿当真活了,活蹦乱跳,只是相较以前,更加懂事,不再爱哭。
不仅如此,周边的人都忘记自己女儿落水这件事,见到她没有一个人感到惊奇,都很自然地去打招呼。
只是自己的妻子有些不大正常,不允许女儿睡觉的时候把房间锁上,每到深夜就会去女儿的房间去看一看,他这里也收到了女儿满满的吐槽。说是深夜熟睡老是被妈妈灯光照醒。
他有一次也跟着妻子去看女儿,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抚摸着茵茵的小脑袋,理着她的碎发,想要看得更清楚女儿的脸颊。脸上的笑容像是满足又像是惶恐。
后来,茵茵晚上直接把房门锁了,就算茵茵母亲反对茵茵也不再把门开开,原因是影响到她的睡眠耽误她的学业。茵茵爸爸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妻子因为茵茵锁门,越发不正常。
像是害怕什么人来找她,亦或者是找茵茵。几次提出要搬家的想法,总是妄图通过门缝来查看自己女儿在里头到底干什么。
茵茵爸爸忍无可忍又一次问自己的妻子,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她没有再逃避,因为她其实也快承受不住这种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那时的他在才知道佐天这个人的存在。
茵茵妈妈告诉他,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只是总是心存侥幸,要是上帝又把孩子还回来了呢?所以,她夜夜祷告,祈求自己的孩子可以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执念,竟让她召唤来了……恶魔……
那是茵茵妈妈守着茵茵尸体的第二个夜晚,像往常一样,茵茵妈妈就这样抱着身体冰凉的茵茵,心里祈求着上苍救救自己可怜的孩子。这一天也像往常一样,很平静,眼皮很重,周遭很是寂静。
不知什么几点,窗口的纱窗有被推拉的声音。
窗台上倒映出一个人影,茵茵母亲抬眼望去,那个男人坐在窗台上,大约20出头的模样,一脸淡漠:“你想要她活吗?”
说也奇怪,房间里明明没有开灯,但是茵茵妈妈却能将房间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那窗台上男人的样貌,这个男人五官立体,样貌上乘,虽说茵茵妈妈也算是颇有阅人资历,但是相貌如此俊秀精致的还真没见到过。
倘若圣经里说过的美丽天使,也不外乎就是如此的样貌。
茵茵母亲看到这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是恐惧,这人身上有一股说不清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冷静开口。
男人从窗台上下来,慢慢靠近她们母女,茵茵妈妈想要呼救,可是嘴就像被缝上细线怎么也张不开,她越是想动弹,越是有种撕扯皮肉的疼痛感。
男人抚摸女人怀里孩子的小脑袋:“不用和我说其他,你只用回答我,想还是不想。”
女人并不想这个人抚摸自己的孩子,想用全身力气把孩子圈在自己的怀里,只是她的全身肌肉麻痹了一般,根本使不上力。
男人淡笑:“人类啊,为什么你还没认识到?对于你而言,我要杀你和救你是一样简单的。你们这个种族,弱的太过像蝼蚁,却妄想的太多,真是可悲可叹。”
女人的胳膊微微动了一下,男人明显有些吃惊:“这就是你的母爱吗?倒也是一种让人意外的力量。要她活吗?时间可不多了。”
女人张嘴回答:“求你,救救她。”
女人话音刚落,男人怀里的便窜出一束光融进孩子脑门里。女人的手腕也缠绕住了一条红绳,很快,就消失了。男人的手腕上出现一道伤口,像是一道利物刺伤,伤口切面十分干净。
鲜红的血液从这漂亮的口子溢出,男人将自己手腕上的血滴到茵茵的嘴里,茵茵挣扎着出了些许的汗,面色开始变得有些红润,体温也渐渐上来。茵茵皱了皱眉像是不满意自己这种蜷缩着的睡姿,舒展了自己的身子。
男人的血液滴进茵茵嘴里,那些滴染到茵茵嘴唇周边的血液快速蒸发,男人手腕上的伤也跟着慢慢愈合。
茵茵的脸色是变得红润,但男人的神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略显病态。
茵茵的母亲是又惊又喜,她嘴上的禁忌像是因为男人受伤的影响,被解除。她看着佐天:“您是神派来的天使吗?”
男人冷笑:“天使?怎么可能,如果硬要分类,我应该是撒旦吧,毕竟我是从下面上来的。我们这是一场互利互惠的游戏,我救活你女儿,同时也救活我妹妹。”
茵茵母亲有些惶恐抱紧了自己怀中的孩子:“你妹妹?”
男人淡笑,明明是那样温柔的微笑,眼神却异常淡漠:“你以为我还真有通天本事能让人起死回生?当然是以灵补灵。我的妹妹需要一个人类身体躲躲,而你的女儿正好需要灵魂。我们互补互惠,不是很好吗?等茵茵长大了,身体可以承受部分妖力,我就会带她回家。”
茵茵母亲一脸戒备看向男人:“你要把我的女儿带走。”
男人冷笑:“人类还真是冷血,只知道索取却不愿付出。这般丑陋自私的模样还真是令人作呕。”
男人抬手,茵茵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抽出茵茵妈妈的怀抱,茵茵母亲看得很清楚,茵茵的周遭围着一股黑烟。
男人浅笑勾了勾手指,茵茵张开了嘴,嘴里像是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在黑暗中隐隐发亮。
他笑着,嘴角的笑容分不清是是善是恶:“契约生成十分钟内是可以自行取消的。我大可以给妹妹找其他宿主,而你的女儿,恐怕就只有我妹妹这一个复活的机会。”
男人看着床上躺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所以,要结束吗?”
茵茵母亲神色惶恐:“不要,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