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人就全到齐了。
夏如荞开始讲述报告上有关人员的情况。
徐文瀚,独居男性,一个月前搬入广塔市凌兰区,职业为幼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贺思宇,独居男性,一个半月前搬入广塔市凌兰区,职业为杂技演员,身体健康。
从引诱天天进监控角度来看,二者皆有可能。因为作为幼师和杂技演员,都有一些特殊的技巧来引诱一个孩子。但是夏如荞更倾向于徐文瀚,因为他是从上一个作案市来的,且身体条件不如徐文瀚强壮,更需要心脏作药。
一行人先去访问了徐文瀚。
敲响他家的门,一颗头从门后探了出来,疑问道:“你们是?”
夏如荞先不作答,打量了他一身,稍后才答道:“我们是探长,来问问九月六号的事。”
徐文瀚打开门,笑道:“你们先进来吧。”
一行人进了门,夏如荞观察着整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很多的毛绒玩具和未拆封的的气球,夏如荞往里面拨了拨,是一些拼图,问道:“这些是什么?”
徐文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羞涩道:“这是我给小朋友们准备的,学校和福利院有活动。”
夏如荞在进门时一直观察着他的走姿,发现他的左腿有些跛,但是与监控里的黑衣人的走姿不太一样。
“请问九月六号,你在哪里?”苏泽看了一圈以后,就切入了正题。
“九月六号...我一整天都在学校。”徐文瀚拿出几瓶水,递给他们,又问道,“是因为天天的事吗?”
这件事徐文瀚略有耳闻,那个小朋友就在邻班上课,惋惜道:“天天是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我知道他,他很有礼貌,乐于助人,人也比较活泼。”
夏如荞和苏泽交换了眼神中的信息,可以确定徐文瀚不是凶手,单从他的跛足就可以看出来。
告别了徐文瀚,又来到了贺思宇的排练场地。
他们正在排练,苏泽与领班打了招呼,领班把他叫了出来。
“领班,不是说有朋友来找我吗?”贺思宇并不认识他们,疑惑道。
“是这样的,我们有些事想找你确认一下。”苏泽适时解答了疑问,一旁的夏如荞接着他的话,说道,“我们是探长。”
贺思宇点了点头,把他们拉到了无人的化妆室。
“九月六号那天,我上午在家休息,下午和晚上在排练,怎么了?”贺思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近要排练新的节目,几乎是连轴转,没有空闲的机会。
“对,这点我能证明,下午和晚上他的确是在这里排练。”领班在一旁为他作证。
既然都有人证和记录,那么就要另寻凶手了。
见到他们问完了话,贺思宇离开化妆间,继续加入排练。
夏如荞在一旁看着贺思宇的排练,踩着高跷跳来蹦去,然后想到了雨衣男。
“是高跷。”苏泽道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雨衣男的身高大概在175厘米左右,腿部有问题,故而他们将目标定在了这个范围内的男性。但是现在看到高跷,有了不一样的想法。雨衣男走路的姿势是直挺挺的,腿部有问题不一定是有疾,也可能借助了相应的物品,比如高跷。
如果是按照这样的思路,那么雨衣男就不一定是男性,也有可能是女性。
此外,能吸引天天的不一定需要特殊技能,还有可能是需要帮助的人。
夏如荞和苏泽共同想到了一个人选。两个人告了半天的假,回到家里。
看着对面的门,一起敲响了。
“今天这么早下班吗?”老太太打开了门,看见他们,笑得一脸慈祥。
苏泽拎着一篮水果,拉住了夏如荞的手,跟老太太笑道:“今天提早下班了,那天谢谢您的饭,这是我们带的一点水果,可以给爷爷吃。”
“爷爷现在还一直呆待在房间吗?”夏如荞关切地问道。
老太太看着他们十指交握的手,笑盈盈地接过,一边领他们进门,一边说道:“有心了,我老伴他一直不太爱出来。”
这是苏泽趁老太太开门之时,捞到夏如荞的手,缠上去的。
夏如荞先是不情愿地挣脱着,并在老太太看不见的地方挤出一个别太过分的微笑,但无奈比不过苏泽的力气,于是心下使了一记,手指用力并拢,夹住他的手指。
苏泽吃痛地面部狰狞了一下,但还要在老太太回头之际绷住表情。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到了沙发上。看见老太太进水槽洗水果的同时,夏如荞松开了发酸的手,放过了苏泽。
两个人交换了眼色,分配好任务,行动了起来。
苏泽走到厨房间,帮着老太太清洗水果,搭话道:“奶奶,这个水果要切块才好,给爷爷吃,最好切的细细的,这样帮助消化吸收。”
说罢把梨剥了皮,放在案板上,教着奶奶切水果,切完梨还切起了苹果。
“这再切都要成酱了,”老太太想要停下,阻止苏泽,笑道,“一个梨够了,他吃不了那么多。”
“奶奶,多一种水果,多一种营养,营养可得跟上。”苏泽强行摁住她的手,帮着她操作。
一旁的夏如荞在苏泽拖住老太太的同时开始检查整个屋子。
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但到了其中一扇门,夏如荞拧动把手,门被卡死了。夏如荞记住了锁的样式,打算找机会用工具试一试。
她轻轻打开了老爷爷的房间,房间里不见天日,窗帘都死死捍卫着窗子,不让阳光有机可乘,床上隆起一个身影,那个就是之前的老爷爷了,有那么一瞬间,夏如荞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毛骨悚然,心里发凉。
于是,夏如荞轻声细语地说道:“爷爷你还在睡吗?上次我们没有跟你好好打招呼,现在我朋友和奶奶在给你切水果,等等就可以吃喽!”
床上的人并不做回答,等夏如荞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也看清了床上的隆起,上面的隆起根本不存在呼吸的迹象,加之,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夏如荞觉得此时的爷爷并不在床上,而在某处地方盯着她。
声色如常地轻轻带上了门,在客厅喊道:“水果削好了吗?”一路走到了厨房间。
她自如地给苏泽使了个眼色,但是看到那一大坨切得稀碎都氧化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时,还是被狠狠震惊了一下。
“这个是给爷爷的?”夏如荞看着奶奶用刀兜起来的果泥,一脸疑惑地惊叹道。内心有些嫌弃,这都不用咬了,可以直接吞。
苏泽在一旁正儿八经地跟夏如荞说道:“爷爷大病初愈,吃点果泥不费力又营养。”
奶奶让他们先坐着吃点刚切的水果,端着浆糊一样的泥进了爷爷的房间,不一会,拿着空空的碗出来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两还特意多留了一会。苏泽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个人跟奶奶告了别。
回到家里的夏如荞就开始着手准备开锁用的工具,而苏泽想办法怎样去拖延老太太,至于老爷爷则需要一点安眠药。
这天晚上。
夏如荞和苏泽在电梯口碰面。
夏如荞看见苏泽牵着的那只毛茸茸的小金毛,愣了一下,“所以你就是用这只小狗引开老太太?”
“我聪明着呢!别看小乔现在还幼小,以后可威风了。”苏泽看到她愣住的表情,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继而牵着进了电梯。
夏如荞拎着工具箱,蹲在漆黑一片的楼梯口,听着上面的动静。
苏泽敲了老太太的门,愉悦地说道:“奶奶,我带小乔来看看您和爷爷。”
说完,关上了门。
门内,老太太刚好要给爷爷送水,苏泽趁机将小乔塞到她手里,顺过水杯,在里面撒下一点粉末,请求道:“奶奶等一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放小乔,过几天我出差,想找您帮忙看个狗,也可以给爷爷解闷,你看可以吗?”
老太太无奈地把手中的水杯递给苏泽,抱住了狗狗,揉了几把它的头,稀罕道:“这狗狗真可爱,眼睛水灵水灵的,跟你放狗可以,但是我得先给老爷子送水。”
又把狗还回了苏泽的怀里,拿过水杯,进了房间,苏泽也跟了过去,看着老爷爷喝下水,这才放心的跟着老太太出了门。
“奶奶我来关门吧,你牵着先按电梯。”
听到苏泽的声音以及电梯的关门声,夏如荞赶忙上了楼,快速而轻巧地开了虚掩的门,直奔上锁的门。
锁不难开,很快就打开了。
夏如荞看了一眼,门里的物品,全是一些杂物,没有料想中的作案工具。
难道是错怪了?但是所有的线索加起来,全部指向老太太。
老太太是两个月内新搬来的住户,也是从别的市进入,看其行动也不迟缓,虽不及年轻人,但比一般老人更灵活一些,再加之老人这种能让小孩子放松警惕的身份,以及老爷爷的病,没有人比她更符合凶手。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算算时间,他们遛狗也快回来了,夏如荞只好锁上门,原路返回,撤离了老太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