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又是敲门声。男人使了个眼色。
身旁的人一把抓起夏如荞的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死死抵住,另一只手遏制住她的肩膀。
靠门的人,靠近猫眼,朝外喊了一句。
“干什么的。”
“外卖!”
确认了外卖制服,朝着男人点点头。
那个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开门。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夏如荞瞄到那张脸,心里的希冀又破灭了。
是一张陌生的脸,真的只是一个外卖员。
外卖员将外卖从门缝里递了进来,外卖后面一只不属于制服的手也伸了进来,攥紧对方的手腕。
咚!
用门狠狠地撞击他的头部,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第二下把人撞晕,门彻底开了。
就在这个瞬间,感觉到身后的人分了心,夏如荞死死握住那人持刀的手腕,一个侧身,带动手肘攻向对方腹部,再用膝盖继续攻击腹部,用尽全身力气,最终对方的刀子掉落,又一脚踩住刀刃,抵住他的腹部,一个下肘击向对方后颈部。
片刻放倒那人,夏如荞才有机会看向来人。
和那些人纠缠在一起打斗的是苏泽。
有些惊讶,但这种情况下,夏如荞带上捡起的刀子,摸出口袋里的水果刀,喊了一句“苏泽!”,冲进了那些人之间,顺势把刀递给苏泽,替他分担武力。
纠缠间,很快又来了一批人。
“别动,探员!”傅铮、小六还有呦呦举着枪,瞄准那些人。
打斗结束了,那些人被考上手铐,压上巡查车。
“怎么样,受伤了吗?”傅铮上下左右观察着夏如荞,夏如荞全身被转了个圈。
“我没事,这次是我大意了。”夏如荞微微一笑,安抚他们担忧的情绪,然后看向身侧的苏泽。
“你没事吧?”
“当然有。”他的用词和语气太过于轻佻,夏如荞升起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苏泽不正经的话。
“我心里受惊了。”调笑般注视着夏如荞的眼睛。
夏如荞瞪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需要我摸摸你的小心脏,给你平复一下?”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夏如荞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我在店里看到你了。”
“好了,我下午还有病人,就先走了。”说完,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夏如荞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想不通、看不懂这个人。
“如荞姐!他是谁?”呦呦在一旁凑热闹,看着戏,“是不是以后的姐夫呀~”
“瞎说。”
呦呦听闻,一脸不相信。
偌大的咨询室内,苏泽掀开衣袖,左臂上面有刀伤,血迹已经蔓延到了衣服上。那伤是替夏如荞挨的,当时有人钻了空子想从背后攻击夏如荞,苏泽看见了,伸手挡了一下,结束后,又趁人不注意,把衣袖放了下来,遮掩住伤口。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各种急救物品,苏泽用镊子夹着碘酒棉球仔细处理着伤口。
审讯室内,那个男人与夏如荞面对面坐着,夏如荞边上是傅铮,一盏大灯照着男人的脸。
夏如荞看了眼信息,他叫丁辉。
“丁辉,六月二十日晚六点半,你在月瘾酒吧带走了徐唯,对吗?”夏如荞直视着丁辉的眼睛,带着压迫。
丁辉没有回答,左顾右盼,打量着这间审讯室,惬意地哼着曲子,手指打着拍子,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一脸嫌弃道:“啧啧啧,这间房,用了挺久的吧,你看看这张桌子,都掉漆了,要我给你们捐点钱吗?”
“请注意你的态度!”傅铮沉了脸,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丁辉满不在乎地撇了眼傅铮,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带走的。”
审讯室内进来了一个人,与夏如荞耳语了几句。
夏如荞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说道,“何浩已经都招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何浩说什么了?他说他吃屎你也信啊,嘿嘿。”丁辉不耐烦眯起了眼,用下巴指指灯,“晃着我眼了。”
“丁辉,看来坐着太舒服了,给我站着。”傅铮给辅员使了个眼色,一旁的辅员压住丁辉,把他从椅子上放了出来,拉起来,双手反铐,强行让他立正,大灯也随即跟上,照着眼睛。
丁辉甩了甩身子,想让辅员松手,没挣开,瞪了夏如荞一眼,说道:“就算是我带走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
听到这话,夏如荞不怒反笑。
“这么嚣张,我好像没告诉过你,徐唯是被杀的吧?”
丁辉倒像是胜券在握,说道:“是吗?我猜你没有证据,就必须放我走。”
“哦,是吗?”夏如荞学着反问道:“我猜你走不了。”
“别唬我了,没给我看探员证,也没穿制服,我那不算袭击探员。”丁辉裂开嘴,露出讥笑。
刷-
拉开衣袖,举起左手手臂,上面有一条刀痕,由于牵动到了,还渗出了血。
“故意伤人算不算。”虽然暂时还不能把你送进去,但是拘留还是可以的。
“你这?”傅铮往自己的兜里摸纸巾,没有摸到,语气有些着急,往昏暗的地上看去,那里已经汇聚里几滴血,怪不得夏如荞在审讯时一直保持左臂垂落的姿势。
丁辉面上绷不住了,死盯着夏如荞,咬紧牙关,身体不住往前,猛烈挣扎,辅员都差点没拉住。
从牙缝里挤出话语,阴恻恻的:“是我小看你了,够狠,有本事找到真相,把我弄进去。”
夏如荞走到他的面前,不屑一笑。
你很快,就嚣张不起来了。
身后的傅铮很快追来。“你手是怎么回事?刚刚还...”没有。话到嘴边,露出诧异的表情,恍然大悟。
“那太危险了。”
“我有分寸,不深。”
“这还不深?”傅铮拉过她的胳膊,掀开衣袖,拿着从辅员那里要来的纸,轻轻擦去血迹。
“你看,这不就已经止住了吗?”夏如荞朝着傅铮莞尔一笑,抽回手,推开另一边的审讯室。
“我来吧,呦呦。”
呦呦和小六让出了位置,把资料交给了他们。
“他都认了。”呦呦说完,和小六离开了。
没有看资料,夏如荞就开了口。
“何浩,监控在哪里?”
何浩低垂着头,弓着背,双臂靠在凳子面板上,像是脱力一样,支撑着他的身体。
“在丁辉手里,我没有备份。”低落而沙哑的声音从掩面的手心里传了出来。
夏如荞静静地看着他,有些感慨。
良久。
“你还来得及,但是她永远没有机会了。”
听完,何浩整个人软在审讯凳上,唯一的支撑也消失了,哭声从最初的压抑到放声大哭,整个审讯室回荡着哭声,空洞而又悲痛。
走廊上,夏如荞看着夜色,没有什么表情,而傅铮在一旁碎碎念,强调今天这些事有多冒险,有多不对。
“我承认今天我是有点冒险了,”夏如荞摸了摸鼻子,被念叨的有些无奈,话锋一转,“但是什么时候你从傅拼命三郎变成傅妈妈了。”
“我。。。”傅铮有些惊愕,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还能被人称作傅妈妈,但仔细一想,今天的自己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诶,那我这也是关心队员啊。”挠挠头,想着措辞。
“你已经念叨了五分钟,我们现在只有五天时间,”夏如荞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等丁辉出来了,要想取证就难了。”
“你想去看尸体吗?”傅铮是在去鉴定科的路上找到她的。
夏如荞点点头,咬了咬下唇,思索道:“其他线索都断了,我想从尸体入手找找线索,看她是怎么死的。”
“通知过了吗?”
“嗯,通知过了,她的家属不愿意到场。”也想要一个真相。
“要我帮忙吗?”
“今天邢梦在,你就去忙你的事吧。”夏如荞知道傅铮还得去调查丁辉的其他资料,解剖她和邢梦两个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