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更是连这永乐城里的大事也不知晓。
红牡丹见她不知所云,“你到底是失忆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是这永乐城里的人哪?”
她摇摇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红牡丹摇摇头,“只要你不是那拿筷子插人脑袋的女魔头就好,哎呀,最近这永乐城不太平啊。那些城外的贵人们今天也不来了,他们来了妈妈还能高兴些。”
小红心里一惊,“什么女魔头啊?”
红牡丹得意地笑了,“你果然不知道,我呢也是从上官大人那里听说的,那个女魔头啊,是个连环杀人犯,从两年前就开始屡屡犯案。前两日又杀了两个拐卖人口的人贩子。”
小红的心里更加惊骇了,什么女魔头,那两个人贩子明明是自己杀的呀?自己难道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吗?
见她怔住了,红牡丹不屑地撇撇嘴,“看你那胆小的样子,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杀人吧?”
小红见她这样说,神色缓和了些,“牡丹姐姐,那城外的贵人是什么情况啊,我也知道知道,免得再被人笑什么都不知道。”
红牡丹见她服帖自己,便又得意起来,“得了,反正你早晚也是要知道的,就告诉你吧。这芳菲院不止咱们永乐城的贵人捧场,城外的贵人也会定期过来的,半个月来一回。”
小红好奇,“那都是些什么人?”
红牡丹摇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永乐城里的人,从来没在城里见过。反正他们每次来妈妈都很高兴,可见都是贵人。就是对永乐城里的事一无所知,就和你一样。”
她心想:和自己一样?难道自己真的不是这永乐城里的人?那自己是哪里的人呢?这永乐城外还有怎样的世界呢?
那个阿碧乖觉地在一旁一直不做声,此时提醒道“牡丹姐姐,该登台表演了!”
红牡丹再度整理了一下妆容,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阿碧也招呼她,“你也跟着去开开眼界吧,牡丹姐姐的表演啊,现在是最受大家欢迎的,城里的城外的没有不喜欢看她表演的,你学着点吧。”
和阿碧一起去芳菲院大厅的路上,她不由好奇地问阿碧,“这里的人好像都有自己的目标,你的目标是什么?莫非也是当花魁?”
阿碧却不屑地笑了,“花魁有什么好?还不是吃青春饭,也就红火那么几年,还得伺候那些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人老珠黄了怎么办?命好的能找个好人家,命不好呢,难不成要老死在这芳菲院里?”
小红不明白了,“那你是想要什么?”
阿碧甜蜜地笑了,“我呀,我有相好的,等过两年我和他攒够了钱,就赎我出去。要是真当了花魁,那一般人可是拿不起那么多赎金的。”
她又问阿碧,“那你的相好的是做什么的?”
阿碧笑,“他呀,是城门的守军。”
小红好奇,“那你出过永乐城吗?”
阿碧露出不解的神情,“为什么要出城?我这一辈子都要待在永乐城里,哪儿也不想去。”
“为什么?”
阿碧笑笑,“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啊,为什么要去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小红觉得她的想法有些道理,可自己又觉得哪里似乎有些奇怪。“那你的相好,那个守城门的,他出去过吗?”
阿碧神秘地笑了,附耳跟她说,“偷偷出去过一次,不过据他说永乐城外面什么也没有。”
小红很惊讶,“真的吗?”
阿碧又笑了,“我也不知道,不过等你当了花魁,可以问问那些城外来的贵人哪!”
小红听她如此说,不觉疑问丛生,“你说我当花魁?”
阿碧点头,“是啊,芳菲院很小的,都听说来了个了不得的新人,又让你跟着牡丹姐学习,那不就是妈妈想培养你做今年头半年的花魁吗?这点小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此时马上就要到了热闹非凡的大厅,红牡丹回头提点她们,“别只顾着叽叽咕咕地,妈妈可是教了,做下人的嘴碎可是没什么好处。新人更是别什么都不懂,就随便瞎说。知道吗?”
小红和阿碧都恭恭敬敬地说,“知道了,牡丹姐姐。”
红牡丹这才扭头又向大厅走去,红牡丹一出场,大厅里立刻沸腾了起来,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她的身上,红牡丹也愈发挺胸抬头,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
在客人里,小红发现了今晚约见红牡丹的两位贵客,此刻正盼得脖子都长了,眼巴巴地等着她出场呢!因为只有红牡丹压轴表演完了,才能从他们二位里选一位共度良宵。
红牡丹也不啰嗦,那些乐师和伴舞的姑娘们早已在那里候着了,于是很快登台表演起歌舞来了。
一段表演载歌载舞,好不热闹。红牡丹真不愧为新晋花魁,唱起歌来嗓音撩人,婉转迷人。挑起舞来,又十分妖娆妩媚,比其他的花魁要热辣大胆许多。
红牡丹在台上一颦一笑都让台下的男人神魂颠倒,一举手一投足,就能让所有人魂绕梦牵,连台下的女人们都禁不住要妒忌和艳羡。
表演完了,众人仍犹如在梦中,半晌才醒悟过来,纷纷热烈鼓掌,台下的那些贵人玩客们更是疯了似的朝台上扔金银珠宝,阿碧和小红忙捡了收藏起来。
终于轮到在那两位贵客中间做选择了,红牡丹刚要选那永乐宝号的老板,却突然被人打断了,来的好像是万紫的丫鬟,她好像在万紫的住处见过。
那丫头在红牡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去了。红牡丹连忙给二位贵客道歉,说是突然来了城外的贵客,让他们明天再来,定当好好侍奉。
那两位也只好悻悻离去。
红牡丹也和阿碧很快回了自己的住处,准备迎接从城外突如其来的新客人。
小红见她们形迹可疑,便也偷偷跟了过去。
途经万紫的房间,见门未关严留了一丝缝隙,听得屋里有说话声。她好奇心起,不禁放慢脚步,小心聆听。
却听见屋里的千红问万紫,“姐姐,这些贵人怎的来得这么晚?”
只听万紫说,“据说是有人误了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