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血从她肚子上涌出,蜿蜒至门外。
秦屿低头看到自己走过的地方留下几个血脚印。
他踉跄着走了过去,猛的跪在地上,碰都不敢碰那具受伤的,美丽的躯体,只能以笨拙而小心翼翼的姿势环住她,将冰冷的额头贴在女人尚有余温的脸上。
那一天,他抱着妻子的尸体,整整一夜。
第二天,他照常去了警局,局里有了新案子,他去解剖受害人尸体寻找线索。
一连好几天,他都是这样的,正常上下班,然后回家。相好的同事忍不住调侃他是个恋家的男人。
这样的生活过去了一个月,他搬家去了外地。
a市,秦屿找到了新的工作单位,依旧是法医,与以前合作过的刑警队长破获多起按键。
之后,他辞职了,蜗居在朋友介绍的别墅里。
这天,有人按响他的门铃,打开门,是一张胡子邋遢,轮廓刚毅的脸。
浑身上下一身黑,姿态懒散的男人倚在门口,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圈儿:
“好久不见,小秦。”
秦屿眼前被烟雾笼罩,面无表情的抬手想关上门。
那男人赶忙抬脚,半个身子移进门内,活像要被门板截成两段。
挪了挪,还是进不去。他讨好的冲着秦屿笑着,“你就是这样迎接远来的朋友?”
秦屿拿走他叼在嘴里的烟摁灭,扔进垃圾筐后松开手,那男人赶忙把自己的另半边身子挪进来。
秦屿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刚泡好的茶,神情平淡。
“客人上门不嘘寒问暖端茶倒水也就算了,你还晾一边!”男人假装愤愤不平,指责他的怠慢。
秦屿看都不看他一眼,“我没有不请自来,不带礼物还制造垃圾的客人。”
男人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他有预感,按目前的话题聊下去他可能就达不成目的了,干脆扔了堆档案给他。
秦屿:“我只是无业坐吃存款的无志青年。”
男人:“就当为国家做贡献,这是每一个人民应尽的职责。”
“好走不送。”
“等等,国家还会给每个提供帮助的公民发奖金!”
“C市的法医和心理学家不是吃干饭的。”秦屿不为所动。
“他们都没你厉害,”男人随后放软语气,“前三个受害者还好,后两个尸体都是残缺的,到现在还没有找齐其它部分,目前为止已经有五个受害人了,而且都是在校大学生,祖国未来的花骨朵”
秦屿被他声情并茂的言语恶心的够呛,“说人话。”
“前三个受害者还好,但后两个完全找不到犯罪现场,就连身份也是对比基因库还有学校报案才知道死者身份的,作案工具…多样,档案袋里有写。”
一片沉默,男人自来熟的翻柜子找出另一个杯子,决定自力更生又去他家厨房翻出来一瓶酒。
秦屿最后还是应下了陪他回C市查案,看着欢天喜地的老男人把酒倒进和自己一样的同款杯子,直接一脚踹过去。
“不就是个杯子嘛!你这家里东西都成双成对的,不用妹子的那就只能用你的了!”
“那你就滚回C市。”
“裴瑕啥时候回来啊,看你这憋的一肚子火没处撒快自爆的样!”
“看不惯就滚”
男人揉了揉被踹的大腿,只能端起酒瓶喝了,喝的脸上通红。
秦屿嫌弃的皱了下眉头,没一会儿喝的烂醉的男人醉倒在茶几上,秦屿把人扔在沙发上,把两只杯子拿进厨房。
他看着两只杯子,把其中一只扔进装食物残渣的塑料袋,另一只放回原位。
第二天,居无定所的男人连口热乎的也没吃上,就被毫不留情的赶出家门,秦屿收拾好东西,和他坐经济舱回了C市。
查案用了半个月,他被局里当做临时心理学家派去和犯人沟通,等回到a市,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他们调侃他是个恋家的男人,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所贪恋的不过是她的存在。
流水拖起她的身体,浸透的白裙笼罩住女人玲珑有致的躯体,棕色长发如有活力的海草,以轻缓的姿态游动。
他的手抚上女人苍白的面颊,久违的阳光从打开的窗口倾斜而下,照在他刻板的五官上,从深邃的眸底反射出缱绻柔光。
他俯身,吻向女人冰冷却柔软的唇角: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