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确定能吃吗？”沐川略有些疑惑地看向陈晰，陈晰面色坦然：“当然可以，就是丑了点。”
丑的可能不是那么点。
虽是这样想，沐川还是勉为其难尝了尝，确实能吃，看起来也是真的丑。
随便扒拉两口，沐川就继续鼓捣他的傀儡去了。虽然吃是能吃，但是面对那样的菜色，也确实没什么食欲。
虽然沐川说要陈晰睡自己的房间，但是磨到十一点沐川就被陈晰拖回房间，毕竟沐川是伤员，怎么能睡沙发？
半夜沐川被噩梦惊醒，起身去倒水喝，小宣打开灯，想出去帮他倒水，沐川索性坐着不动，等着小宣给他倒水。
但是推门进来的竟然不是小宣，陈晰在他身边坐下，床立马就陷下去一块。接着额头就覆上一只温暖的手，或许是刚醒，陈晰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不舒服？”
沐川微微往后躲了躲，低声说：“没事，做噩梦了。”
接过水抿了一口，灯光有些晃眼，梦里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沐川按了按眉心，抬头问道：“怎么？把你吵醒了？”
小宣跳到床上，钻进了沐川的怀里。
“没有……”陈晰收回手，稍稍松了口气，安慰他：“别想了，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吧。”
“嗯。”沐川低低地应了一声，嗓音低沉，落在陈晰耳边，陈晰心下一动，看着沐川躺下，小心将他掖好被角。即便是睡觉也要皱着眉头，和白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判若两人。
梦里依旧睡不安稳，但是总感觉有双温暖的手覆在额头上，有些舒服。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看到桌上摆的早餐，荷包蛋，牛奶，三明治。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看的沐川啧啧称奇。
“昨晚真是抱歉。”沐川往嘴里塞了一口三明治，味道居然还不错？
“没什么，不舒服就说。以后我是你的房客，还得多照应。”陈晰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只是陈晰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在笑。
“嗯。”沐川胡乱应了一声，“你昨天……不会一直在我房里吧？”沐川抬眼看了他一眼。
“呵呵，怎么会？”陈晰笑了笑，掩去眼里的一丝不自然。
“那就好。”沐川笑，“这早饭你自己做的？味道还不错。”
“……”
“怎么？”沐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外面买的。”陈晰神色有些尴尬。
“……”
“当我没说。”
庄莫的案子迟迟没有头绪，不过埋尸地找到了，在凌城外的一座孤山上。
一行人驾车前往孤山，但是没能找到具体地点。也找不到第一案发现场。
沐川坐在副驾驶上看案卷，陈晰和白晓，叶轻舟勘察完回来，看到沐川一个人皱眉翻着什么。
“怎么了？”陈晰钻进驾驶座，看到沐川紧锁眉头。
“觉得有点奇怪。”沐川抬头，看向陈晰，白晓和叶轻舟也坐上车，叶轻舟凑过来问道：“顾问先生有发现？”
“没有。”沐川顿了顿，“只是觉得庄莫和童绥的人生履历太简单了。甚至有一段空白。”
“他们没犯事，就不会留什么记录了吧？”白晓插嘴。
“但是……总有教育经历或者工作经历吧？”沐川略有些犹豫。
陈晰拿过案卷，迅速翻了两页，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是沐川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话存疑。或者说，他更偏向于白晓的解释。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我想见一见庄莫。”沐川提议。
这个提议没什么好反驳，一回安全局，陈晰就安排好了。
和上一次正式见面，庄莫看起来更加憔悴。看到自己对面有人坐下，庄莫已经懒得抬头看对面是谁了。
“你好。”沐川斜眼看了一眼身边记录的小姑娘，看到对面的庄莫缓缓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话。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庄莫问道，看起来非常疲倦。
陈晰站在单反玻璃后面看着。
“事情解决了，自然皆大欢喜。”沐川淡淡地说道，“难道你不想解决闹鬼的那个案子吗？”
“呵，”庄莫忽然冷笑一声，“这个案子明明我才是报案人，现在却把我和犯人一样关着？！”
庄莫近乎失控的怒吼，令沐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确实，这件事原本只是一个抓鬼的案子，没想到最后闹成这样，变成了一个人命案子。
“你和童绥认识吧？”沐川忽然说道。
这话说出来，庄莫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突然哑声。
“我和他当然认识，他……”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沐川神色淡漠，打断了庄莫的话。
“……”
“你是夜魔人吧。”沐川突然淡淡地开口，虽然庄莫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但是沐川知道自己赌对了。
“你的医疗记录，空白。”沐川摊开文件，放在桌上，却没有人去看，只有记录的小姑娘探头去瞄了一眼。
“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不生病。多多少少总会去医院看病。但是你没有。这样畏惧医院的……怕被别人发现你的身份吧？”沐川自顾自说道。
外面的陈晰啧啧称奇，这套话也是厉害。
“你想怎样？”庄莫问道，这样的话也在间接承认沐川的话。
“童绥是怎么死的？”沐川手指敲了敲桌面，这个动作和陈晰很像，所以陈晰在看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沐川。
沐川神色淡淡，却看到对面的庄莫脸色骤变，一脸震惊地看着沐川，抬起一只手，食指微微蜷曲指着沐川的脸。
“你……”
蓦然间，庄莫像是疯了一样，猛然站起来，一拍桌子。面前还算结实的桌子轰然倒塌，沐川的动作也很快，拉着小姑娘就往后退。
“不好！”陈晰见状不妙，急忙冲进去。
审讯室也有警员，但是庄莫的动作太快，一把就冲过来，将沐川按在墙上。
沐川没有带傀儡，审讯室毕竟是审讯室，不是什么都能带进来。
“砰——”门直接被踹开，庄莫掐着沐川的脖子，沐川的脸涨得通红，瞥了一眼陈晰。
陈晰想都没想，直接冲过来给了庄莫一脚。
庄莫松开手，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审讯室忽然就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