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沐川眸光闪烁，白晓也仔细回想了一下，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沐川走上前，蹲在床边，看了看白星洲的脸，看不出什么来。
沐川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常，沐川在房子里转了好几圈，没看出这个屋子到底有什么怪处。
“你父亲那天有出门吗？”陈晰想到什么，问道。沐川也看过来，白晓回想一下，还是说：“没有，他那天一直在家。吃过饭就睡觉去了。”
“这不是毫无头绪吗？”叶轻舟皱了皱眉，“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变成这样，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而且白原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这突然提起就很奇怪。”
“是啊，我们家一般都不怎么会提姐姐。”白晓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吗？”沐川问叶轻舟，叶轻舟眉头紧锁，说道：“没什么头绪，这样反常的行为不像主观意识，你们刚才也看到了，白老爷子要对白晓下手的时候，可没有半分讲念父女。这若不是被操控，就是脑子坏了。”
“操控？”陈晰捕捉到这个名词，眸光微闪，落在小宣身上。
“你不用看他，用活人炼制傀儡是傀儡师界的大忌，而且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炼制成功的。”
沐川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即打断他的思考。
“难不成还能是……病了？”陈晰挑眉。
“沐顾问，有没有那种特殊能力，能够操控人的思想或者行为？”叶轻舟问道。
白晓坐在一旁，脸色微微发白，他们的无论哪种猜测，都不是好的。
“这世上特殊能力千千万，我知道的未必就齐全。不过我知道夜魔人有这样能力的人。”沐川顿了顿，又道：“应该不可能，他不屑做这样的小事。”
“？？？”
“你说的是？”叶轻舟和陈晰异口同声。
“夜魔领主。他有这样的力量，能够几乎不费力操控别人。”沐川皱眉，夜魔领主是整个夜魔人的领袖，肯定拥有最特殊的能力才能服众。但是他应该还没闲到为了一个小小的普通人出手。
“白老爷子……应该不会和夜魔人结怨吧？”陈晰和叶轻舟面面相觑，白晓也傻了，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
“夜魔领主又不是说想见就能见的，你们在想什么？”沐川无语，那可是夜魔领主，整个夜魔人的领袖。除非白星洲有什么隐藏身份，否则他不相信夜魔领主这么闲。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沐川微微蹙眉，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希冀，像是期盼。
“我可以试着潜入白老爷子的意识，只是意识的互通，探一探发生了什么。”沐川说道，“就类似于催眠。”
“这……会有危险吗？”陈晰抓住他的手腕，沐川怔了怔，心说肯定有啊。
“有，毕竟是潜入他人的意识，如果出了意外，不仅我会再也醒不来，白老爷子很有可能也会变成植物人。”沐川决定还是把风险告诉他们，毕竟这是两个人的问题，而且，他不想出了意外，再也醒不来。
“不行！”陈晰断然拒绝了。
沐川感觉到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骤然发力，将他拽过去，沐川踉跄了几步靠过去，微微有些恼怒，“你干什么？”
“太危险了，不许去！”陈晰皱眉，语气不容拒绝。
“……”
其实本来也不是很想去，要是出了意外，以后有很多事都做不了了呢。大仇未报，不能轻易出事。
沐川撇撇嘴，没说话。
“那该怎么办？”白晓出声问道，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大庭广众之下腻歪的人了。
“……”
客厅的挂钟敲了一下，十二点半了，楼上忽然有了声响，几人面面相觑，接着就看到白星洲摇摇晃晃地从楼上下来。
“醒了？”白晓走上前去，陈晰和叶轻舟也赶忙跟上，怕白星洲还是那么不正常。
沐川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挂钟身上，去搬了一条凳子，总觉得这挂钟有些古怪。小宣站在他肩上，伸手去查看那个挂钟，但是他还没摸到，挂钟像是成精了一样，晃了两下，沐川就看着一团黑影飞出来，朝沐川胸口撞去。
沐川脚下不稳，惊呼一声，落入了一个怀抱。
“谢……谢谢。”沐川站直身子，才发现是陈晰，剧烈跳动的心脏，不知是因为吓得，还是因为陈晰。看到陈晰脸色有些阴沉，沉声说道：“你小心一点，别受伤了。”
沐川来不及回答他，四处寻找那团黑影，但是一瞬间就不知道窜到什么地方去了。
“滚开！你给我滚开！”白星洲看到白晓，又一次大发雷霆，像是仇人见面。白晓连连后退，沐川目光落在白星洲脸上，见他挣开了叶轻舟，朝白晓而来。
沐川跨出一步，小宣一个纵身，跃出去，白星洲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和小宣扭打在一起。
沐川看向那个挂钟，说道：“把那个钟给我砸了。”脸上似乎有隐隐的怒容。陈晰随手抄起身边的椅子，哐当一声就把挂钟砸了。
“……”
嗯，很暴力。
白星洲像是愣了一下，但是下一瞬，直接随手拿起扫帚，挥过来。
小宣一个翻身，沐川皱眉，钟已经碎了，按说那东西没有了寄身的地方，应该会出来。
小指上的尾戒轻轻转了一圈，陈晰看到很多细细的银丝飞出去，将白星洲缠住。细看就能发现，这是傀儡线。
陈晰和叶轻舟也没愣着，先把白星洲制住再说，他这样抓住白晓就是一副仇人的样子，任谁都不会让他清醒。
“小心点，别伤到白老爷子。”陈晰说道。
叶轻舟自然明了，但是他们束手束脚，白星洲看到有人阻拦，可没有半分要留手的意思，直接一发力，挣断了傀儡线，沐川微微愣了一下，这傀儡线看起来是细，但是要挣端也是不容易的。
看来那玩意附在白星洲身上了。沐川心想，那边白星洲已经快要大杀四方了，白晓不太敢对自己的父亲下重手，哪怕一直都是白星洲想要杀她。
“你……你还我原原！还我原原！”此时的白星洲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亡命之徒，沐川皱眉，手指微动，银白色的傀儡线飞出去，牵住了小宣。
沐川很少用傀儡线牵小宣，一般来说用不到，但是现在，不用怕是不行。
小宣和三个人合力围他，白星洲也是见状不妙，顺着脚边的沙发一滚，趴在地上，竟然摸出一把枪来！
私藏枪械，这要是重罪啊！就算他是安全局的功臣也不带这么玩的。
看样式，还做过消音处理？
白星洲摸出枪的时候，连白晓都愣住了，这么多年，她竟然一直不知道？！
但是子弹容不得她多想，白晓只觉得要紧有一股力量将她拉了出去，子弹“砰”一声，反正她没有感到疼痛。
沐川往后退了几步，小宣挡在他身前，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傀儡线在雷霆万钧的时刻将白晓拉开，不然这一枪就在白晓身上了。沐川站在白晓身后不远，这一次有惊无险。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枪里有多少子弹，白星洲打完第一枪，往后一个翻滚，因为白晓摔在地上，白星洲的第二枪指向了陈晰和叶轻舟。好在两人早在第一次就准备卧倒，子弹击碎了两人身后的窗户。
“我去，这是真家伙啊！这老头在搞什么？”叶轻舟吓得魂都要没了，要不是陈晰拉着他，他可能第一个阵亡。
现在唯一还站着的就是沐川，白星洲的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他。
沐川身后就是厨房，沐川直接进了厨房，借隔板挡住了。小宣落在他怀里，眨了眨眼，身上一个窟窿，虽然没有血，但是沐川的脸色还是很不好。
这一枪几乎从身体穿过去了，伤到了他身体里的魂玉。不是所有傀儡都有这玩意，只是小宣是他做的做好的，倾心之作，所以沐川放了魂玉。这也是为什么小宣能代替他的眼睛。
但是现在不行了。
沐川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听觉在黑暗里愈发清晰。
“陈晰。”沐川轻轻喊了一声，陈晰微微一顿，“嗯？”
“我看不见了，你们想办法将他制住。”沐川语气淡漠地吩咐道。
这话三人都听见了，所有人都下意识朝厨房看去，沐川在隔板后面，蹲下身，不敢动。
但是白星洲朝厨房走去了，手里还握着一把不知道还有没有子弹的枪。
陈晰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看不到的沐川，若是此时白星洲过去，沐川就死定了。陈晰朝白晓使了个眼色，白晓会意，两人小心靠近白星洲。白星洲也很小心，但是不知道是这个怪物智商太低还是什么，当两人扑上去时，白星洲好像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按倒在地，陈晰赶忙夺过他手里的枪扔出去，心里一阵后怕。
沐川听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发出一声闷响，伸手扶着隔板，像是白星洲被抓住了，但是没一会儿，又听见一声闷哼，然后就是叶轻舟的惊呼：“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