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爷爷站在宅子门口,依依不舍的环顾四周,热泪盈眶,仿佛在拍思乡题材的MV,就差给他配一段BGM。
还有半小时,他就准备坐上去往养老院的车,路程两小时,管家王叔贴心的给他准备了一些水果和点心可以在路上吃,然后由五六位保镖护送他到达目的地。
温尔梵穿着人字拖站在宅子门口,抖着腿吃瓜,嗯……她真的是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
“临走前,要不要来一口?”与爷爷的目光对视上后,温尔梵将西瓜递到他面前,有些心虚的问道。
爷爷十分嫌弃的白了她一眼,道:“你个吃里爬外的死丫头,白养你那么大了!”
“爷爷,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要不是我跟十三叔里应外合,力挽狂澜,咱南温氏就要变成历史长河上的一个传说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半点错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纠正爷爷所犯下的错误。
“你勾结外人还有理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喷着口水的谴责她。
在他眼里,被扫地出门的亲弟弟的儿子就是外人,自己的第九个孙女居然跟这个外人联合起来罢免自己的族长之位。
不仅如此,董事资格也被罢免,现在还要将年老的自己送往养老院,真是气煞他也!
这时,温树予伸着懒腰走了出来,他盯着温尔梵,愣了一下,道:“你为什么没去上课?”
“我请假了,来目送爷爷!”是的,她就是专门请假来看着老爷子搬东西离开的。
温树予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请假理由还是比较合理的,毕竟是她的爷爷,也该见见最后一面。
看到温树予,族长爷爷顿时怒发冲冠,道:“物以类聚!”
“所以我们都姓温呀!大伯~”温树予性情比较温和,不太能说出什么狠话。
“你们这样对我,能得到什么?!”
“幸福!”
温尔梵笑眯眯的望着愤怒的族长爷爷,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温树予上前去安抚了他,道:“大伯,您就安心的上路吧!”
族长爷爷忿忿地瞪着他,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十分钟后,整个大宅的人都齐刷刷地站在门口对着渐行渐远的车挥手告别,心中默念着:不要回来了!
温尔梵放下挥了许久的手,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由商战引发且持续了五年的家族内斗终于结束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盟友兼第十三位堂叔温树予,道:“突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既然活过来了,那就回去上课吧!这时候回去还能上三节课。”温树予正色道。
那位老者离开了,温树予作为新一任族长兼南温氏财团董事长,他有责任管好家里的晚辈。
33岁的他就要接管一个传承了百年的大家族,需要像亲爹一样照顾好这个家族的每一个人,而且必须管好年仅17岁的她,不能让她继续荒废学业,责任重大!
华夏最有名的四大家族,东柏氏、南温氏、西简氏以及北柯氏。
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南温氏,经历了惨绝人寰的商业和内斗,如今得以重组,都是温尔梵与温树予的功劳。
那个吃瓜的嘚瑟少女被刚刚离开的前任族长称为二五仔。
甚至外界也是这样评价的她,但从她的角度出发,如果对方是个错误的领导者,那么就必须被换下来,推选正确的人上台。
于是她相中了远在国外的温树予,那个擅长商业游戏的混血老外。
窃取财团机密给温树予,再游说整个董事会成员,然后罢免董事长,收购重组,再刷掉一批老族长的死忠粉,得以新生。
盲目的忠诚只会让全族人一起陷入困境,血与泪的事实,让她选择了背叛。
她坐在车上,百无聊赖的滑动着平板电脑,查看今天的课程,都是自己不喜欢的课,但没办法,必须进行学习充电,否则家族再次濒临破产的话,脑子不够用,她就扑街了。
下了车,徐徐踱步往教室前进,曾经作为一个最穷富14代的她,在外头经常被边缘化,而如今突然地位攀升,舔狗数量极速上升,如此真实的人性让她有些困扰。
之所以最穷,是因为她爹在家族最困难的时刻卷着家族里的钱跑路了,生母不明,从小像孤儿一样的她是被三叔母带大的,自从三叔母去世以后,她与三叔母的女儿即六堂姐温尔云相依为命。
现在的她已经不一样了,钱包里的卡上限为九位数。
曾经她告白过却惨遭拒绝的学长,现在正捧着鲜花满面春风的将她拦截至教室门口,单膝跪下,含情脉脉道:“温学妹,请与我交往!”
她微微蹙眉,道:“嗯……你介意我有未婚夫吗?”
是的,族长爷爷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指定一个对象,门当户对,只不过比自己要大十岁,目前正与别的女人谈恋爱。
“不介意,我相信爱情可以跨越一切障碍!”
他的这番话温尔梵并不是很认可,因为对方的爱目的性太明显,理由太狗血,爱得太廉价。
她笑着摇了摇头,曾经喜欢过的人,现在回头看看,发现并不值得。
“学长,还是好好读书多挣点钱吧,钱能跨越的障碍比用爱发电靠谱多了。”说罢,她跨过对方走进教室里。
年少的喜欢,始于颜值,钟情于人品,而对方一开始介意的是自己在家族的地位,爱搭不理,这刚好帮自己认清事实,不亏。
“南温氏族的重组事件引起了外界不小的关注,老族长卸任后被安置在省外的某家养老院,家族新任族长温树予将在一周后召开发布会,家族里目前最具争议的九小姐温尔梵宣布不参加发布会,九小姐年仅十七,却手握家族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成为了南温氏第一位女性二把手……”
听到电视里传来了自己未婚妻的新闻,各种吹捧的废话,让他在跑步机上不自觉的开始放慢了节奏。
作为温尔梵未婚夫的他,看到这样的新闻,并没有任何感受。
南温氏财团发生过的事,根本不是新闻上寥寥几句能诠释得清楚的,作为东柏氏的族长长子,柏严深知中间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险操作。
只是他的未婚妻就是和未成年的学生,两人往来甚少,彼此之间并无过多的了解。
但待她成年,该履行的婚约与义务,一分都不会亏待她。
但是从现在,他遇到了一个棘手的事,未婚妻的六堂姐温尔云似乎缠上了自己。
原以为对方很清楚这是露水姻缘,谈恋爱这种事,在于你情我愿,没想到温尔云竟然想要为自己生个孩子,企图用孩子达到上位的目的,那么这就与爱情无关了。
她这样光明正大的绿自己的姐妹,良心不会痛吗?
这种事必须被扼杀在摇篮里,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牵制住,这是对自己最基本的保护。
温尔云戴着墨镜,头上包裹着丝巾,神情警惕的从医院里走出来,她背着柏严偷取精 子,做了试管婴儿,偷偷来院产检。
她刚走到地下停车场,东柏氏的护卫队Ken便将她拦下:“六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温尔云有些惊慌失措的拒绝道:“不!”
因为该事比较特殊,Ken没办法放她离开,道:“六小姐,那就得罪了。”
Ken对着身边人摆了摆手,五六位黑衣人便将她控制住,重新送回医院……
“砰”的一声,柏严办公室的门被尔梵一脚踹开,五六个保安站在尔梵身后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试图解释些什么,柏严挥挥手让他们离开,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这个身穿睡衣瞋目扼腕的少女。
尔梵目光如炬的走向柏严,抬手就是一耳光。
这一耳光是为躺在医院里的温尔云打的,虽然知道温尔云不仅绿了自己,野心勃勃想借娃上位,但在她眼里亲情最大,护短是她的本能。
然而,柏严也毫不留情反手就还了她一耳光,语气冰冷到了极点:“清醒了吗?”
打了她的那只手有些发麻,他很自然的将那只手藏在了身后。
自己与温尔云的事,温尔梵不该如此拎不清的介入。
尔梵揉了揉被打的左脸,横眉冷目的瞪着对方:“我要弄死你!”
“你可以试试。”柏严眼神里透着冷冽,仿佛下一秒周身的一切都会成冰。
这个将亲情放在第一位的少女,此刻已经失了理智和基本的判断,一心只想报仇泄愤。
尔梵抓起了桌上的钢笔要捅向对方,柏严反应十分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通过惯性一把将她甩出了一米外,以保持安全距离,但钢笔尖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背。
柏严走向躺在地上的尔梵,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手,跨到她身上,坐在她的肚子上,将她死死的按在地上,此时的尔梵疯狂的挣扎,柏严另一只手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杀气:“你信不信我揍你!”
这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尔梵此刻停止了挣扎,喘着粗气,布满红血丝的眼里全是不服气的倔犟。
见对方没有剧烈的挣扎,柏严慢慢的松开了她,就在他准备从她身上离开时,尔梵猛的反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他脖子右下方,无论柏严如何推开她,她都死不松口,血的腥甜在尔梵嘴里蔓延,那种反胃的腥味迫使她不得不松口。
柏严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脖肩处,看着对面满嘴鲜血的尔梵,太阳穴的青筋微微跳动,拳头紧握,他在努力克制自己想打死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的冲动。
她打起架来毫无名媛之风,野蛮至极!
此时的尔梵仿佛一只炸毛的狮子,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入侵者,突然一阵触电感,尔梵晕倒在地。
是公司保安队长偷偷潜入,从背后用电击棒把尔梵电晕了。
保安队长有些惶恐道:“总监抱歉,我来晚了。”
柏严起身走到尔梵跟前,用脚轻轻的踹了踹晕倒在地的尔梵,确认她不省人事后,说道:“把她送回到南温氏大宅吧!”
看到这样的她,柏严气得咬牙切齿,却不忍心真的打伤她,看在她是自己未婚妻的份上,已经无比宽容。
她自愿纵容自己的堂姐拥有狼子野心,贪得无厌的想要踩着她来上位,他管不着,但她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来对自己动手。
关于温尔云,他也感到十分的抱歉,他得到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没想到父亲会比自己先得到消息,并且会如何狠心,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