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正好,西院二少奶奶的小院子里二少爷的四个女人正聚一起打马吊,周围站着几个丫头仆人在一旁侍奉,远处看来一派和乐融融。
“哎,吃,三筒。”
“五万,哎,你们听说了吗?二少爷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一个身着玫红色牡丹图案绣金边旗袍的女人道。
“呦,果然还是二姐姐消息灵通,哪像我家里的事总是最后知道。“四姨太捂着嘴娇笑道。
“某些人竟然还在这里装模做样,还以为自己多受宠,等入了新人,呵,到时候也不过是明日黄花,你说的说的对不对四妹妹。”二姨太嘲讽道。
“哼,总比有些人早早年老珠黄,不受爷待见的好,男人吗,偏好那些娇滴滴的,你看看三姐姐,一直沉默不语,一副小解语花的模样,不就深受二少爷喜爱。他们也喜欢活泼娇滴滴的,不过终归是要鲜嫩,呀,不好意思二姐姐,我可没说你年纪大,你千万不要多想。”四姨太假笑道。
“你!“二姨太气的脸通红。
被点名的三姨太默默不敢作声,她出身青楼,又没有子嗣傍身,这种神仙打架的时候她一般都是明哲保身。而二少奶奶脸色稍微有点不好看,刚刚四姨太的话虽然不是针对她,但是或多或少她也沾点边。
“够了,都像什么样子,就像是市井妇人一般,整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二少奶奶眉头微蹙,厉声说道。
二少奶奶一出声,其他几个人也不敢讲话了,她本家境就比其他几个优越,平时也颇具威严,只是二姨太和四姨太一直不对付,一吵起来就忘记了方寸,刚刚四姨太话说完便也就后悔了。
“二少爷要纳谁岂是你们能管的,你看看你们的样子,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如何抓住二少爷的心,在这里吵来吵去难道还有什么用不成?看来今日这牌也是打不成了,正好彦儿也该醒了。”说完便起身离开。
“诶呀,我也该回去看看馨儿了,哎,果然作娘就是要操心多,我也先走了,妹妹们。”说完便也摇曳生姿的离开了。
二姨太气的狠了,没管还坐着的三姨太,带着自己的丫头也离开了。
“呸,那个小贱人,不就有个女儿,又不是个儿子,有什么好得意,我迟早也会有。“四姨太太回到自己房里,气呼呼的将桌上的盘子摔碎在地。
骂了会二姨太后,她又开始气自己,指着自己的肚子道:“你能不能争争气,进门都快半年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说完看到一边站着在发呆的九丫头,“死丫头,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话。”
九丫头立马跪了下来:”没有,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笑话您呀。“
四姨太不屑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死丫头,一个个仗着自己年轻有点姿色,巴不得爬上二少爷的床,一步升天,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就凭你们这些下贱东西,一辈子不可能,别妄想些你们得不到的。”
“没有,奴婢绝无这种想法,小人刚刚是在想今早听到的消息。“
“没有就好,要是有,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四姨太端起茶杯,微抿一口后,慢吞吞的道:”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九丫头站起身,四下看看,确认无人后,站起来趴在四姨太耳边说道:“奴婢听说昨夜二少爷偷摸的让他的贴身小侍小沈把戚小柒安置在了南院的静苑里。”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四姨太略有些不满的撇嘴。
九丫头继续说道:“这些年二少爷喜欢那个戚小柒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在您进门之前或者更早,二少爷就有过纳她入门的念头,只是当时她自己不愿意,另一方面老爷也不同意才一直搁置。前段时间听说她杀了某个官员的情妇,是二少爷保她出来,估计这次她应该松了口,但是还有老爷那一关,所以才偷偷摸摸的。”
四姨太虽然听人提起过戚小柒这个人,但是看这么久也没被纳入门,便以为实际上不过是二少爷养在外面的一个玩意,成不了威胁,便没放在心上。此番听来哪里不是威胁,还是个大威胁。“看来我得会一会这个戚小柒。“
“四姨太,其实您也不用太担心,您忘了,今早爷出门时还托人来说回来会给您带胭脂,那表示爷心里您的分量还是不一般的。也许爷只不过是因为一直得不到所以才稀罕了两天,等几天就会发现还是最喜欢您。“九丫头道。
四姨太听了内心稍微平静些,款款走到一旁的躺椅上说:“也是,这个小狐狸精有的是时间去会会,我得先休息会,保持良好状态。九丫头,你去打探打探消息,有什么回来告诉我。”
“是。”这正和九丫头意,说完她就离开院子来到了厨房,偷偷摸摸向里探头望去,因不是吃饭时候,厨房里的人都有些懒洋洋。她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王厨子。
悄悄朝他使个眼色,便转身出去,只见那王厨子四十多岁左右,五短三粗,看到九丫头后,嘿嘿一笑,不惊动他人的跟上去。
两人来到柴房里,这是两人常常私会的地方,王厨子走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九丫头:“好久没看到我的小美人了,快来让我香一个。”
九丫头一脸嫌恶,转过身又换上一副娇滴滴的表情,轻轻锤着王厨子的肩:“讨厌,人家这不是天天跟着四姨太,没空来嘛,你这死鬼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
“嘿嘿,我的小心肝,怎么不心疼,哥哥都要把命给你了。“王厨子一脸猥琐的扑上来。
九丫头半推半就的从了他,事后,九丫头问道:“我上次让你打听的事呢。“
“给你打听着呢,这可花了我不少银两啊。“
“少废话,便宜都占了,还扯个啥。“九丫头瞪他一眼。
王厨子嘿嘿一笑,”我给你打听到了昨晚的签里,分别是甲、丁、三、七、九、亥、卯,你可得注意了,这可是有你的字。“
九丫头内心一慌,焦虑的看向王厨子:“你上次和我说的方法有用不。“
“放心,肯定有用,怎么,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这就不用你管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要不四姨太该寻我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九丫头也不逗留,整理好衣服后连忙起身离开。
回到四姨太房间里发现四姨太已经起了,坐在榻上在思考着什么。
“四姨太,我回来了。“她出声说道。
四姨太听到后,转头看向她,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什么没?“
九丫头摇摇头:“没有,那边二少爷没有安排人伺候,所有都是小沈直接负责,所以半点消息也没露出来。“
“呸,他倒是怪上心,自己的贴身小厮都用上了。“四姨太一脸不满。
“对了,虽没打探到那边院内得消息,但是听人说昨晚二少爷去找过她,不过没多久就一脸怒色地离开了。“
听到这话四姨太更是来火了:“我说昨晚怎么本来说好要来我这,我在那痴痴等了半天后来派个人来说有事来不了,我到以为他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就是去找那个骚狐狸去了,估计说给我带礼物也是内心有鬼,说不定今天到现在没回来也是去找她了,不行,我要去看看。”说完四姨太就要起身前往。
九丫头赶紧拦下她,“四姨太,今日我问了,二少爷的确是还没回来,说不定二少爷来了发现您不在,知道您去找了那个小贱人,反而会生您的气,您要会她不如等明日早上二少爷离开的时候过去。”
四姨太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便又坐了下来,对着九丫头说道:“口渴,给我倒杯水喝。”
话音刚落,九丫头赶紧去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来,四姨太接过来一仰而尽,喝完后忍不住抱怨道:“二少爷怎么还不回来,这就一会,我又有些困了。”
九丫头过来给她捏了捏肩膀,安慰道:“二少爷许是有事待住了,所以耽搁了,对了四姨太,我今日还听到个事……”
“哦,什么,说来听听。”
“您听说过秦家的诡异事件吗?”
“那些都是些骗人的传言,我才不信,我进府半年了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四姨太表示不屑。
九丫头奔到门口四处瞧了一眼,确定没人后将门关好,然后跑回四姨太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四姨太您有所不知,这些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宅子里有鬼咧!。”
“说什么胡话,哪来这些东西,我怎么没看到!”四姨太训斥了一声,其实她嫁进来之前有听到城里传出的风言风语。
但她太爱秦天坤了,这份爱战胜了心中的那份恐惧。再说了,其实她是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九丫头急得直跺脚,恨不能直接捂住对方的嘴,很怕她说出什么不敬的话出来。她赶紧解释道:“我没胡说,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宅子里的丫鬟和家丁都没有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