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祭品
刚站定突然发现门口守护朝这边看过来，秦天舒内心更紧张了，不知道是不是暴露了，幸好没过一会对方就移开了视线。
就这样顺利的进去了院内，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布置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像是在演一场默剧。
秦天舒全程低着头，将手里的东西摆放在已经布置好的祭台上，便小心翼翼的往暗处挪，将身形藏在祠堂边的较偏僻的树后，这个位置离祭台有些距离，基本上只能大致看到祭台的样子，但是却听不见那边的对话。
他本想着离的近些，但祠堂的院子过于空旷，少有能藏住身形的地方，同时祭台正对祠堂大门，也没办法藏身祠堂内。
这场布置持续了很久，等差不多收尾，已接近亥时，便看到秦老爷子走到院子里，四处巡视了一番，转身对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秦老爷看到了摆好的祭台，却没见到该在这里出现的人，眉头紧皱，转身对旁边的家丁问道：“二少爷还没来？”
“回老爷，还未见到二少爷。”家丁恭敬的低下头回道。
“今年又是这样，都这个时候了，派个人去催催。”秦老爷摆了摆手，旁边的人领命离开。
"老爷，人带来了。"顾管家这个时候过来了，后面跟着几个家丁肩膀上扛着几个昏迷不醒的人，将他们五花大绑后扔到了祭台边。
“核实过了吗？”
顾管家伸手作揖，表示道“回老爷，已经核实了，人都在这里。”
秦老爷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又转头看向祭台，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年，多亏有你。”
顾管家抬起头，满脸狂热说：“我自幼便跟了老爷，这么多年，您一直待我恩重如山，对我委以重任，内心本就感激不尽，为了秦家的荣耀，为了您，即使粉身碎骨我易无悔。”
听到这段话，秦老爷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顾管家目送秦老爷离去后，瞬间板起脸，厉声说道：“抓紧时间，要是耽搁了，饶不了你们。”
虽然中途被喂了点药，但是一路的晃动再加上周围的噪声，戚小柒渐渐恢复了意识，呻吟一声，感觉到头像裂开一样疼，她想要用手捶捶嗡嗡作响的脑壳，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捆得严严实实扔在地上，周围和她一样状态的还有五人，地上有个丫头也渐渐苏醒，她看到自己的情况便开始尖叫:"啊，是谁，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吵什么？”顾管家背着手踱步过来，一脸不满。
“顾管家、顾管家，求您放了我，求您放了我吧，我是二太太房里的三丫头。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答应您......”三丫头满脸泪水，卑微得恳求着。
顾管家听着她喋喋不休，有些烦躁，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立刻走上前拿块布堵上了三丫头的嘴巴，其他几个人也在三丫头的尖叫！声中慢慢清醒，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全被堵住了嘴，只能"呜呜"地叫，那个家丁拿着最后一块布来到戚小柒面前有些犹豫，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醒来的人，纠结了一小会便放弃离开了。
戚小柒听到脚步声走远后，轻轻舒了口气。她刚刚偷偷瞄了一眼，那块布就是随手从地上捡的，本来被绑成这样就已经够惨了，她绝不能接受嘴里再塞一样的一块破布。她倒不是不想求救，但明显周围没有人可以救她，喊叫除了浪费体力，只能给自己找罪受，此时就需要保持冷静寻找良机。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院门口再次出现了秦老爷的身影，同时身后还跟着秦天坤神色黯然，心事重重。
"废物，你以为你推拒得掉吗，还需要我亲自去请你？现在我还能盯着，若我有个不测，这秦家的兴旺你怎么顶得住。若不是.....，你以为这个机会能轮到你吗？"秦老爷子面脸铁青的数落。
"不会的父亲，您必定会长命百岁，而且，今天的确是有事情耽搁了。"秦天坤讪讪的说道。
"好了，我不想听那么多废话，今晚的仪式决不能出现问题，前期准备已经做好了，今晚就由你来。”
"是......"虽不情愿，但还是无可奈何的应下。
顾管家安静的站在一边，等他们讲完后走上前说道：“老爷，二少爷，所有都已经准备好了，仪式可以开始了。”
秦老爷点点头，问道：“他来了吗？”
"回老爷，已经请来了。"顾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秦老爷走到祠堂门口，轻轻敲击大门三下后让开。
几秒后，大门“吱”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身影从里面踱步而出，全身裹在黑色的斗篷中，不留一丝缝隙。
树后的秦天舒，看到这神秘人的出现，想凑的更近一点，但是实在是相隔太远，只能看到隐约。他从头到尾没有看到任何人走进祠堂，难道这是大太太？仔细看身形，对于女子而言又显得过于高挑，因为没有真的见过大太太，秦天舒也不敢妄作判断，只能继续盯着那边的情况。
神秘人走出后，所有人皆上前行一礼，神秘人略点头便走到祭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看到他坐定，秦老爷便示意所有人停下，顾管家点几个人，朝神秘人示意。
神秘人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手，五指纤长，皮肤显出终日不见阳光，病态的苍白，手背还冒着青筋，他挥了挥手，也不见做了什么，除了特别被留下的人外，皆是闭上眼，面无表情的朝外走去，就像是有人引导一般，井然有序。所有人都对这奇怪的景象视如无睹，平静的等待接下来的步骤。
这次的祭台比月初的那次显得正式的多。正中间的圆盘台阶上清除了青苔杂草，提前涂上了松油，泛着诡异的亮光，上面高低错落摆了三张紫檀木长桌，最上面一层是两根长长的白色蜡烛，烛光摇曳，中间一层是各种祭食，最低的一层摆着一个青铜香炉，边上放着三柱未点长香。地上放着一个蒲团，但是却离桌子有两米远。
秦老爷晃动着不知什么时候拿出的铃铛，秦天坤踩着特殊的节奏走上前,双手合十，闭眼，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其余的人也学着他一样闭眼默念，不知多久，黑云遮住月亮，天地瞬间黑暗，等到再一次露出光亮，一丝月华仿佛收到指引一般，洒落在秦天坤身上，持续晃动的铃声戛然而止。
"到时候了。"神秘人声音好像压在嗓子中，带了丝哑意。
原本跪着的秦天坤身体一僵，不情愿的睁开眼，站起身，上前点燃长香后插到香炉里，等一切准备就绪，顾管家示意家丁将作为祭品的几人带上前。
戚小柒在被挪动的过程中逐渐醒来，来不及管自己头昏脑胀，不断扭动身子，向秦天坤求救。说来她也是倒霉，本来正想找时机自救，等她看到秦天坤的身影时，她内心窃喜，刚想出声，谁知道旁边那些猪队友，被堵住了嘴也不安生，竟然想趁其他人不注意，学着蛆的样子往外挪，一下子引起来看守人的主意，估计怕这边的动静引起秦老爷他们不满，又拿起棍子一人补了一下，戚小柒只能带着满心的绝望晕了过去。
“秦天坤，秦天坤，救救我啊，我是戚小柒我是戚小柒！”
秦天坤本来一直没注意那边被作为祭品的几个人，突然听到声音，猛得转向那个方向，瞳孔紧缩：“小柒！”
神秘人也发出了一声疑惑：“咦？”
掐指一算，却也是符合祭祀的要求。
秦天坤想冲过去把戚小柒放下来：“你们放下她，搞错了，她不是。”
"拦住他。"秦老爷让其他人拦住秦天坤，然后转身向神秘人一鞠躬说“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但是既然她也符合要求，那便将错就错吧，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没有办法再去核实情况，若是不按时献上祭品，后果将不堪设想。”
神秘人微微思索后，觉得的确时不等人，便点头同意。
"不可以的，爹，我们今天放弃吧，之后看看有没有什么补偿的方法，如果今年不行，那就明年补上，再多一点人也没关系，一年对顾家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秦天坤眼看自己冲不过去瞬间跪在地上向秦老爷恳求道。
"坤儿，我和你说过，这祭祀对于秦家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若是错过，可能导致整个家族覆灭，我知道你也不愿意，但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她不止是一个女人，她是小柒，是小柒呀，爹，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您的话，您就会保她平安。"秦天坤朝秦老爷喊道。
"我是答应过，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来啊，把二少爷带下去，仪式继续。"秦老爷子自己走上祭坛。
几个家丁上前将秦天坤制住，拖到了一边。秦老爷冲着香再拜三拜，跪在地上一阵摸索，不知道按到了什么，突然祭坛中间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里面还传来风声，其他几个人将作为祭品的几个人压到洞口边上，听着命令，为他们解开绳索，然一个一个将他们推进去。
戚小柒在呼救后嘴里也被堵上，尽管疯狂挣扎，在掉落的时候艰难巴住边上的凸起，但还是被旁边的家丁，一根一根地掰开手指，绝望地掉下去，最终只听见尖叫声回响。
"小柒。"秦天坤看到戚小柒最终还是没逃脱被扔进去的命运，大叫一声后，吐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