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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寻找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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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内容到这戛然而止,墨尧使劲往后翻了几页,皆是空白,他迷糊了。

戚小柒到底是死了还是回到现实世界了?那本诡异的书里到底记载着什么?秦天舒的命运又是如何?

他心里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确定而已。不知为何,墨尧心里有个强烈的预感,去找到秦天舒就能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带着大家去寻找秦家那个神秘的祠堂,果然,像是故意有东西指引一般,果真叫他找到了。

一行人到的时候,秦天舒正在祠堂的门口等着,手里抱着那本书。

同样,墨尧的手里也有一本,只不过书名岁不一样,但这实则是两本书。

秦天舒告诉他们道:“一本是人为写作的,一本是自动生成的。起初这本书出现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那超出了我的认知,我曾一度想要将它扔掉,但我试了几次,它都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出现在我的书桌上,后来我就放弃了。我猜测这也许是本邪书,不,我不能称它为邪书,反正就是本不正常的书。对此,黑大人也没有做出任何不适的举动,我也就安然若之地随他去了。”

墨尧边听秦天舒解释边翻了那本书,他发现后面确实出现了很多前一本书里没有的内容,而且令他惊奇的是他在后面的章节里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都是之前书店里收藏的书中的主人公。

这时候墨尧意识到原来将所有有缘人串起来的线竟然是这个祠堂,而那个书灵,将所有的人都牵连了起来。这样一来,《逃离的书灵》作为《呓语玄谈》的书引就没那么奇怪了。在这之前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本书能成为书引,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墨尧翻完以后将书递给其他人,然后问秦天舒这只黑猫什么来历。

秦天舒摇摇头,表示自己知道的全在书里记着呢,至于这只猫在N多年前是什么身份他并不知道。

墨尧不死心,他抬起一只胳膊撑住自己的脑袋,顺手揉了揉眉心处,心里面五味陈杂,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继续问道:“戚小柒后来回到现实了吗?”

“也许吧。”秦天舒沉声道。

墨尧唤了一声猫,黑大人便从不远处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走到墨尧脚底下时轻轻一跃便到了桌子上,两眼紧紧盯着墨尧。意味深长的眼神洞穿了墨尧的心境,墨尧感觉到这只猫在用读心术想要看穿他的心思,便克制住自己脑子,让对方无从下手。

纤尘的心思完全不在书上,他从刚见到黑大人时开始心里就一直觉得别扭,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变扭,总觉得黑大人给他的感觉非常奇怪。他的眼神像是一个老熟人,但又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他见对方去了墨尧那里,便舍下看书的云风他们走了过去,靠近桌子旁,纤尘抬起手摸了摸黑大人的后背,每滑一下,就有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突然之间,纤尘想到了一个人,瞬时,他惊恐地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手,心脏禁不住颤动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沁出来。坐在一旁的墨尧见到了纤尘的反常,心里的猜测又被证实了几分。

他重新打量一下眼前的黑大人,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用心和他开始交流。

“师父是你吗?”

“谁是你们的师父?”

“我没有说是我们的,你为什么突然说出了“你们”两个字?”

黑大人一时语塞,自己无意中说出的话竟然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份,想到墨尧他们已经猜到了,他便不再隐瞒,叹了口气便卧倒在桌子上。

纤尘被吓的失了神,目光呆滞地坐在一旁。

墨尧也着实被吓的不清,他从来都没想过师父竟一直活在了这个世上,还是以一只猫的身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现在的他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眼前的黑大人若真是自己的师父,那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收集的书又有什么用,《呓语玄谈》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它的作用。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努力被打碎的心情,让墨尧有着深深的失脱感。

不远处的云风注意到了这边的失常,便赶紧走了过来,看到墨尧和纤尘怅然若失的神情,他觉得很奇怪。一旁的秦天舒将云风偷偷拉之一旁,小声告诉他刚刚墨尧问黑大人是不是他的师父。

听到这句话时云风的心“咯噔”一下,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对眼前的发生的事实难以置信,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陷阱,一直以来坚守的东西发生了变化,这让他的心情立马变得沮丧起来。

也不尽然这样说,只是他一直都在为救师尊不懈努力着,就算遇到再棘手的问题也会拼尽全力解决,只是为了复活一个他一直认为已经死掉的人。但是现在这个人竟然还活着,这或多或少让云风的心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以名状。

黑大人示意墨尧随他一同去祠堂的后面,云风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墨尧对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到了那里后,黑大人摇身一变,一个朦胧的人影出现在墨尧的面前,墨尧一下子认出了那是他的师父。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腿因过度激动紧张而颤抖不已,上下牙齿微微打颤,铁青的脸色,无不显示出他此刻的震惊。

自从松呓子出现后,事情就开始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一切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墨尧的想象,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渺小,渺小到事情再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他不知道在地上跪了多久,那边的“黑大人”,哦,不,应该是师尊才说话,“墨尧,你先站起来,为师这个样子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长话短说。”

听到这话,墨尧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他看向师父,飘忽的身影表示这可能只是师父的一缕魂魄,他的真身还在桃花涧的冰棺里躺着。

时间紧急,墨尧也不想拐弯抹角,便开口就问:“师父,我想知道怎么救你,《呓语玄谈》的力量是不是真能使你复活?”

师尊摇摇头。

瞬时,墨尧觉得自己沉入了寒潭,他的心“咯噔”一下,一下子沉到了脚底,那种失望带来的冲击让他禁不住向后踉跄了一下。他的双眼立刻失去了光芒,颓然地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

师尊见他这般神情,心疼地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为师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活或者死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况且,我也没有死,我还活着,《呓语玄谈》虽不能救活我,但是可以......我现在这样,守着秦天舒,已经得到最大的满足了,人,不能贪心不足。”

眼泪水顺着墨尧的脸颊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深邃的眼眸里淌出来的泪珠像是山涧瀑布溅出来的水花。这是他第一次哭,当时师尊逝世的时候他都没落一滴眼泪,但是此时,他哭的像个孩子,泪水如奔腾的江河一般倾泻而下。

“你终究还是放弃了我和纤尘。”哽咽的声音从墨尧的嗓子眼挤出来,他抬起头,通红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额头青筋暴起的他此时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看到秦天舒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猜测出七八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不愿意承认他最爱最尊敬的师父最后还是抛下了他。

师尊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师娘离我而去的时候我一直在找寻他们娘俩的下落,最后,我只找到了你小师弟,你师娘恐怕是没有入轮回。如果我当初不把内丹分你和纤尘,就只会剩我一人,凭我的能力,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收集那么多故事,根本不可能。而且我自己知道,就算我把内丹给你们了,我的魂魄还可以寄到别人身上。我只要去做我想做的事就好,是我对不起你们,把那么大的责任丢给你们,我很自私。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借靠《呓语玄谈》的力量找到你师娘。原谅我的自私,墨尧。”

末了,他继续补充道:“很多年前我得罪了一个人,为了报复我,他便化作书灵,将你小师弟的灵魂困到了一本书中,也就是你看到的那本“逃离书中灵”,还篡改了他的命运。后来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他解救出来,但他的命格却还是一直不好。”

听完这段话,墨尧心里面五味陈杂,他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师尊提到小师弟,让他想到了云风,便继续问道:“小师弟难道不是云风吗?”

师尊摇摇头,“一开始我也以为你的小师弟是云风,直到我后来找到了其他人,也就是秦天舒的前世,每隔三百年他才能轮回一次,重新投胎。云风大概只是另外一个仙体,至于他为何能与你的小师弟长得如此相像我也不知。”

“我当初一直以为他是我的小师弟,所以我将你给我的内丹又重新分了一半给他。他竟然不是,哎。说到这,师父,还有件事我想问你,葭迩的出现,真的会让云风停留在这一世吗?”

师尊点点头。

墨尧轻声叹了口气,师尊飘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重新变成了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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