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大人有两位同僚刘建、谢迁,同为内阁大学士,当年其三人共同辅佐孝宗帝,被天下美誉为三贤相,孝宗帝当年临终托孤,曰:“太子武宗年幼,好逸乐,爱卿等当教之读书,辅导他成为有德明君”
武宗帝根正苗红,是武孝帝与张皇后遗留下的唯一子嗣,可惜,幼年失父,在东宫成长期间,受宦官刘瑾蛊惑养成了庸君恶习
刘瑾与其他七名宦官,匀为武宗帝年幼时近身服侍的宦官,八人称号“八虎”
这以刘瑾为首的“八虎”教嗦幼年武宗,天天逗鸡玩狗,做些不入流之事,荒弃学业,逗的小皇帝只亲近这些陪同玩乐的宦官,而排斥那些预教他圣贤的良臣们
成年后,武宗帝依旧如故,与那些贼子乱臣私混“豹房”,几不进朝野,这引得一众良臣不满
不但不做明君,武宗帝对刘瑾等人,收刮民脂民膏,强抢名女,谋财害命,更是视而不见
大学士刘建、谢迁密书相约李东阳,三贤痛心疾首,共同弹劾刘瑾,那日,黄文杰分理了这份密文,之后要送去李大人处时,却遍找不得,急得满头大汗,赶紧禀报李大人
李东阳问他:“你可有看其中内容?”
黄文杰慌忙回答:“微臣不敢,微臣入大内之日,便被告知,密文不可看”
李东阳松一口气,还好他没看,如若看了,怕是对他不利,刘瑾为人手段狠辣,密文中有“八虎”为祸作乱百姓的斑斑劣迹
不想,隔日,黄文杰翻找资料,无意碰到书架机关,架子上一个麒麟摆件缓缓移开,一个暗格出现在眼前,他见到之前遗失的那份密书静静躺在其中,已被打开
黄文杰伸手拿出,无意一撇,结果上面的内容,让黄文杰震惊不已
原本,他知道刘公公在内阁,仗着是武宗面前红人,除了皇室成员稍有忌讳,其他一概不放眼内,八虎之前只是蛊惑皇帝荒淫无度,现在,此密文记录着他们累累恶行,具体到了受害人的姓名地址
再仔细看名单,上面居然还有国丈梁茂山姓名,黄文杰一惊,慌忙收起,如此重要文件,不敢耽误,需要立刻送去李大人处
黄文杰匆匆赶路,半路却被人打晕,等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天牢,面前坐着的是刘瑾,而那封密文正在刘瑾手上翻阅
黄文杰被绑在用刑架上,无法动弹,不免一阵恐慌
“哟~黄大人可醒了?”刘瑾一改于武宗帝面前的谦卑,此时,表情狠毒
“啊……”黄文杰只觉后脑刚刚被捶打疼痛,眼前仍是一片模糊,他摇晃脑袋让自己清醒
刘瑾走去他面前,道:“黄大人,你可知,为何来这里啊?”
黄文杰头晕眼花,无力道:“刘公公,在下未犯事为何抓我?”
“哼~黄大人的罪可不是一件两件”
“在下不知犯了何罪,就算犯了罪也应该由公堂审判,而不是像刘公公这样私设公堂,倒是刘公公按密书上所说,来日去公堂后,入的该不是这天牢,而是死牢了”
“好一张利嘴,密书我派人藏了那么好,却被你发现,不愧为当今状元郎,哀家当年得知你与我来自同乡,本要于皇帝面前美言你,可几次三番你就是不领情,最后白白坐了半年空职,不想你最后去勾搭上了永安公主,让那李东阳个老鬼收了你进内阁”
“刘公公美意,在下无福消受,你要我做这背信弃义的陈世美,休去家乡糟糠之妻,去娶你的干女儿,在下做不到”
黄文杰说着,心里完全明白,之前半年时间,皇帝总是召见,实是喜爱,但是始终不重用,其中肯定是有缘由,现在黄文杰算是印证了心中答案
刘瑾脸露凶相:“黄文杰我看你就是不知好歹,敢去招惹那永安,还辜负哀家的美意,你与永安的奸情,不要以为哀家不知
在你未入宫之前,永安早就拿着你的画相四处寻找,可你偏偏于我安排永安与梁家婚礼当日出现,还被武宗邀约入席,好巧不巧被永安发现
害得那永安当日就不愿意入梁家,原本说好的,梁家巨额进贡都打了水漂,现在梁家还在问我要人,你说你该不该死?”
黄文杰一愣,不想这刘瑾居然拿着永安公主的婚姻做买卖,而昏庸的武宗帝也全然不顾女儿,将其送出,而他口中所说,公主在他入宫前就在寻他是何意
“为何一直寻我?”黄文杰问
“你这书生真是只读了书,未长了耳眼,这宫内人人皆知,你却不知,永安公主8岁便每晚梦见一男子,于是,命人将此男子画下,四处寻找,起初我们只以为是公主痴傻,不想,直到有一日你高中状元,来这京城报道,竟然与那画中如出一辙,我们才道公主梦中之人,倒真是算得才貌双全,难怪这公主会念念不忘。”
黄文杰一怔,才明白公主昨日说的话,她说等了自己10年,还愿意为自己做一切事,原来句句属实,句句掏心,想起昨晚永安公主对自己满目期待,而他却忍心拒绝,不免心中发紧,再转变心疼不已,而想起自己却无力改变现状,他沮丧的问道
“既然你们都知,为何还要逼公主嫁给梁家?”
“呵呵,不嫁,我怎么去要进贡,他们梁家怎么用公主的名号开拓那北洋卖办生意?”
“刘公公,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黄文杰讽刺他,不想,永安公主也是可怜之人,而自己却全然不知,只以为她出身皇家,备受呵护,少年不知愁滋味
“不如黄大人你,人中龙凤,公主也爱,哀家干女儿也爱,规劝黄大人好好再考虑一下,吏部尚书焦芳大人千金,这门婚事对你有利无害,不要再去动那永安公主的念想,她不属于你”
说罢,刘瑾唤来身边小太监,面目狰狞的笑道:“去~通知永安公主,黄文杰私拆皇上密文,疑为通奸叛国,要打入死牢,如若要救他,让她乖乖去她该去的地方,女子出嫁了,就该入夫家,不要不懂规矩,丢了皇上的脸面”
“卑鄙小人”黄文杰挣扎几下被困的双手,恨到把牙根咬的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