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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落花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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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马鞭缠住了大汉的手,握住马鞭的手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把大汉扯倒在地。随风白没有等自己的主子说话,便先动了手。

大汉被扯拉倒在地上,应声倒地的时候臀部狠狠地挫伤了,手腕处被马鞭缠绕住的地方生生的勒出了红印子,冒着血珠。

他忍不住了,他虽然久经沙场,见惯了血腥杀人的一幕,但此刻这样的场景他却也是看不下去的。

战场是战场,那时杀便是杀,然,这不是战场。

周围的人看到如此强横的大汉被一个骑在马背上的瘦小少年小小的一招就被扯跌地上,纷纷唏嘘不已。

预料中的那一棒并未落下,女孩睁了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彪形大汉看这架势有点不对,但看对方的样子又不好惹,这个时节,从镇外来赏桃花的贵族甚多,要是不小心惹到谁了,恐怕到时候就不是挨一鞭子这么简单了。

即便他面子上再怎么过不去,让人看了笑话,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臭丫头有的时间收拾。

“还来么?”,随风白看着彪形大汉冷冷地问了一句,他的眼神凛冽,不屑一顾。

“算老子倒霉,碰到了不好惹的主儿,哼!”,大汉说着话,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

众人一看没戏可看了,哄声而散,人流一散,顿时街上显得杂乱了起来。女孩对于随风白的出手并没有感谢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向刚刚自己摆摊的地方,收拾散落的香囊。

“你为什么不躲?”,随风白还是有点好奇,一个小小女孩面对的境况既不躲也不求助,更奇怪的是也不害怕哭闹。

“原本,那个人只要打我一顿出了气便好,以后很难再找我麻烦。如今,你们出了手,惹恼了他。他自是不敢对你们出手,待你们一走,我便任他宰割”,她不急不忙地说着话,整理着香囊。虽然手上不紧不慢,但她的心里已经郁闷的要死了,以后她得重新找地儿摆摊了。

随风白并不期许得到回答,但此刻却是被她回答震惊到了,“你不是哑巴?”。

“不是”。

“那为什么不说话?”。

“没必要”。

“可是我帮了你”。

“你们自己要帮的”。

少有人让随风白说不出话,即便萧察也没这本事,今天还真是……见鬼了!

随风白哑言了,一个小女孩让他没话接,他总不能在大街上和一个小女孩争是非吧?这事儿,他可不能干,也干不来。

“你们不买香囊的话,麻烦让一让,挡着道了”,女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话,自始至终一句话感谢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你……”,随风白真是没话说了,居然还嫌他们碍着道了。

“是个有趣儿小丫头!风白,将她的香囊都买了吧”,马车内传来萧察的声音。

“是,主子”,随风白微微朝着马车的方向弯了腰,恭敬答到。

马车疾行而去,贱起的尘土飞扬,细微的尘芥的颗粒随风四散,落到女孩的裙摆上。

马车,越行越远,花瓣,越落越多。桃花镇,不负盛名,凡有人所居住之地,便有娇艳桃花之树。

阳光温暖的味道与花瓣特有的淡雅香味混合,交织成一种奇异的芳香,钻入女孩的心扉,落在了她最柔软的心尖儿上,萦绕着她的身体,像雾气般淡淡晕散在她的周围。

哒哒的马蹄声好像近在耳畔,但实际上马车的影踪已经消失在女孩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她手里握着沉甸甸的钱币,看着空荡荡的竹篮,不禁呆滞。他没有多给一分钱也没有少给一分钱,这香囊值多少钱便多少钱。事实上,这是一场平等的交易,萧察没有任何施舍的意思。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人给她的尊严。

潜意识下,她将手里的钱币握得紧紧的,拿起竹篮便朝家的方向走去。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手里都没有握过这么多钱了,她有的,只是贫穷、寒酸、与不配。

她没有这个年龄时段女孩子该有的快乐与童真,那些东西对她来说,没用且累赘。她讨厌麻烦,讨厌与人说话,讨厌看着那些令她恶心的人。

在她的眼里,世界很简单,只有两部分,人和动物。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世上如此之多纷繁复杂的事物,被她两部分就概括了。

萧察离开府邸的这些日子,暗地里小动作数不胜数,不仅朝中官员,甚至于后宫的贵人们也想方设法往他身边塞人。他们一定要安插有自己的暗桩才可以稍稍放心一点,才会觉得皇室命脉由谁来继承,由谁来延续,他们是运筹帷幄的。

自古皇位之争,从未停歇,从未间断。萧察就是下一任帝位最有争议的人,每一次立储,那些朝中大臣与后宫贵人无疑都是在赌,他们想要用最小的成本换取对自身最大的利益。殊不知,永远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察在这段皇位已然立储的时间选择蛰伏,目前来看,他最佳的选择也就是蛰伏。他不能有什么大动作,身为在位者最是不愿看到有人威胁到自己的统治权威的,无论谁。

535年

郡王府

“殿下,从今早开始,郡王府已经谢绝了许多人的拜访,也并未收礼。但此时拜访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若是郡王没有指示的话,恐来拜访人不会少”,老管家躬着腰正对着萧察。

老管家已年逾半百,脸上堆满了皱纹,尤其额头的细纹尤为明显。但年龄挡不住他眼底放射的精光,让人看了总觉得他在算计些什么。他阴沉沉的脸庞,好像死人一样没有生息。

萧察坐在荷花池旁边,手握竹竿,看着水面泛起的点点涟漪。

这些人,真是够烦的!

“能轰就轰,实在轰不走的就说我心情郁闷,感染恶疾,需要静养。照往常一样,不收礼,不待客”,萧察也实属无奈,如今大局定了大半,这些人还巴巴地跑来。

“奴才就是这样说的,然,还是止不住前来拜访的人”,“他们自己说是心系郡王的身体,还是要亲眼看一看才放心”,老管家又继续解释眼前的情况。

萧察一身黑袍沐浴在阳光之下,神圣,禁人,庄严得有点太过严肃。黑色的长袍将他本来就白的皮肤显得更甚。

“真是烦人啊!”,他用右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思考着怎样赶走这些烦人精。

老管家也不吱声,静静地候着。

他敲打脑袋的手停了下来,重新握上鱼竿,继续专注着钓鱼。

“有了,你就说,最近来看我这郡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本来渐好的身子,又病重了。我很想见一见众位大臣,亲口道谢,然,我的病凶恶,怕他们染病。”,“把风白也叫上吧!他一身煞气加之又是我身边亲近之人,旁人见了会退避三舍的”。

这些烦人精还要浪费他的心神去对付,真当他装病几年就要死了,一个个地赶着来验证消息。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是”,老管家得了答案,也不做停留,径直离开了这荷花塘。

盛夏已来,塘里荷花开遍,有粉嫩如脂粉的,有洁白如玉的,也有少许杂色的。园内假山嶙峋,林涧深幽,花光树影,实在颇有野趣。

这几年,他也算过了些许的安稳日子,不算岁月静好,也算是不乱不惊。

“主子”,顷刻间,从墙外翻进来一个仆人打扮模样的人,三两步便从墙边移到了萧察旁边。

“探到了什么?说来听听!”,萧察背对着那个鸦黑色衣服的仆人,语气平淡,似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谈资一样。

仆人单膝跪地,双拳抱立,低头回禀着自己刺探而来的情况,“皇帝有气势衰微的迹象,但宫里封锁严密,消息未曾走漏”。

“我那些个皇叔们呢?”。

“各位王爷明面上没有任何异动,但暗地里却有很多的动作。皇帝长期的不临朝政已经引起他们的猜测了,其中湘东王萧绎貌似有集结兵马的迹象”。黑衣人声音沉稳有力,稍稍有些暗哑。

“我那位叔父看来还是沉不住气”,萧察轻飘飘地说了句话。

自己装病的这几年,暗地里动作最多的就属湘东王萧绎。但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他不得不选择蛰伏。现在,依然还不到时机。

原本自己的父亲昭明太子逝世以后,这储位本该就是自己兄长萧誉的,或者,是自己的。奈何皇帝改立他人为太子,自己与兄长的现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

帝王神圣的旨意确实不应被质疑,但万一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错了呢?倘若帝王从一开始便选错了继承者,那么,高坐帝位者,可伐,可讨。

“知道了,你继续守在你职位之上,无有我命,不得擅离”。

萧察声音落下之时,那人影也消失不见了。动作之迅疾,速度之奇快,世间恐怕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此人,名为泧弗,几年之前他赈灾时收的人。那时萧察见他恹恹将息,便收入麾下,为自己所用。

原本只是想着多收一个人为自己效力,没想到这人,能力如此之强,这些年来也帮着他做过不少的事情。不过当年见他时,他落魄至极,身上多处伤痕,那时的他,真的很像个死人,没有生气。

但,后来,泧弗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这盛夏来得太快了,他也该出门走一走了。

盛夏六月,蝉鸣隐现,青葱脆绿,遍地开遍。每个人都能窥视到藏于心底的蠢蠢欲动,它们在膨胀,在变大。

阳光照进深渊,就像我注视着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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