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楼内外透着诡异的光,那支长生烛燃烧产生的幽异的香味吸引了许多魂灵在外游荡,它的香味胜过这世间一切的事物。
有了它仿佛就不会再有烦恼,不会再有忧伤,不会再有痛苦。
离容懿回府的日子越来越近,马上他就会回到他的战场,开始过回和以前相差无几的日子。
趁着·还有几日清闲,容懿便带着这位少女到附近的镇子上逛了逛集市。他觉得很神奇,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没有逛过集市。但是这个少女出现的契机,怕就怕是有人故意安插在他身边的。
但是这女子身上奇特的……确实令他震惊。若是好好加以利用,说不定……
眼前的少女拿着一串糖葫芦在人群来回穿梭,看着集市上新奇的玩意儿不断发出惊叹之声。
顾盼飞扬之间,惹得行人频频回首。那样惊艳的样貌,世间少见。
“容懿,你快来,快来,我想要这个”,少女向容懿招着手,眉宇之间皆是激动的神色。
待容懿走到她身旁后,她指了指摊贩上的糖人,“你给我买,好不好?”。
她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容懿,眼里都是祈求的神色。不知怎的,容懿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假装咳嗽了两声,别过头去。
他掏了钱袋替她付了钱,看着她开开心心扑腾扑腾的样子,他的内心居然可以如此放松。
“容懿,我好喜欢你,我想以后一直和你在一起”,少女吃着东西,蹭着容懿的胳膊,毫无忌讳的说着话。
容懿本来还想与她稍稍隔开一段距离,突然之间听到这句话,恍若雷劈,定在了原地,眼神晦暗。
“喜欢一个人不可以随便说”,见他停下不走了,少女又折回来与他一道。
“为什么啊?母亲与哥哥就时常给我做好吃的,我也经常对着他们说喜欢啊”,少女嘟了嘟嘴,“他们很喜欢我说这句话的,都一样啊”。
“那个喜欢和这个喜欢是不一样的”,容懿抓狂了,怎么可以有女孩子不害臊地说出这句话。
“都是两个字,有什么不一样。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喜欢你啊”,她两口把剩下的糖人全吃了,又跑到卖包子地方看着冒着热气的包子双眼发光。
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喜欢你;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喜欢你;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喜欢你……
这句话击中了他的心,那一瞬间,他的心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他身在商场,大多数人与他交好,无非都是为了商业利益或者有求于他,从来没有人真正地怀抱着真心与他交好。
至于家人,他宁愿从来,没有过。
“我带你吃饭去吧,今晚看一看这个小镇的烟火,明日便启程归家”,容懿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便示意少女跟在他身后。
人来人往的街道,两个本该毫无瓜葛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万千人海,我看不到,我看得到只你一人。
狭窄的小巷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表演把戏的人在人群最热闹的地方表演着,卖力地吸引着过往的人群。
河边放着花灯,许多佳人俏郎君在河边相互诉说着情谊,河边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微光,倒映着岸上的美景。
“容懿,我觉得你好幸福,从小到大都可以看这样的美景”,少女倚在窗边看着晚上的夜景,不由地发出一声长叹。
“人,有什么好看的”,容懿慢悠悠地喝了口酒,回答着她的话。
容懿不自知,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话变的多了起来,微妙的变化正在开始。
“我阿娘说,懂得知足便会很快乐,所以要的不多就会很快乐”,少女从窗子边走过来,认真地说着阿娘对她说过的话。
“我不是要的多,是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到的过”。
“容懿,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少女听不太清楚他说的话,他的声音降低了许多。
容懿没有回答她,好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唇边软软糯糯的。他恍然惊醒,这是她的唇,她吻了他。
而且,她还,还深了舌头舔了他的唇。
不过,只是一小会儿,她就分开了。
“你……”,容懿震惊地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看到你唇边有糕点渍,我想吃”,很奇怪吗,少女感到疑惑,看着他的表情,好像有点生气。
“这样做不对吗?也没人告诉我这样做不对啊”,她努力回想着有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做不对。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刚刚那一瞬间,他的耳根居然泛红了。
“不知道啊!”,少女一本正经地回答。
容懿真是要被她气死,到底是哪家的傻姑娘。
“以后不许再对别人这样,女的也不行”,容懿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道。
“知道了,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我都不舔”,原来他不是生气啊,少女高兴地回答了容懿。
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耳根子又泛红了……
“裳翛!”。
“什么?”。
“这是我为你起的名字,从此以后,你便叫裳翛吧!”,容懿有点面色不自然,他今天也觉得自己有点怪怪的。
“这个名字是吃的吗?”。
“不是!”,她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真想把她的脑袋打开看一看。
“好吧,不是就不是,怎么还生气了呢?”,她非常不解,她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怎么又让他生气了?
“容懿”。
“说!”。
“你可以再让我舔一下吗?我觉得你的味道好好啊”。
“……”。
那天晚上,某个人的耳根子一直红到了天亮,以至于一整晚都没睡好。
“咦?容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好啊?”,裳翛看着他神色不太好,便出口问到。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回家”,容懿别开头不去看她,扯开了话题。
“哦,原来是这样,还有人不喜欢回家,好奇怪”,裳翛小声地嘀咕着。
裳翛不知道她跟着眼前的这人一走,便是不能再回头了。
缘分,是最不能说的东西。它可以让你在万千人之中便一眼看到你心尖上的那位人儿,当然,也有可能见一面便是错过。
“公子,到了”,仆人在马车外恭恭敬敬地说着话,站在容府门口,灰衣仆人大气都不敢出。
在这里的人看来,容家的财富堪比国库,权力大到可以通天,他们只是平民百姓,只配仰望。
“恭迎哥哥回府”,容城冰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容懿本来一切都很好,只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皮微不可动的跳了一下,眼神有所闪躲。
“到了!容懿下车”,裳翛一把抓起他的手出了马车。
还未待容懿反应过来,他就被裳翛拉出了马车。
容城没有看到意想之中的容懿,他看到的是一张妖媚与清贵的脸,两种气质完美无缺的融合在一起,显现出的是一种异域女子的风情。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像天上的星河,让人不自觉的沉沦。
“弟弟安好!”,裳翛下马车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随着容懿叫他弟弟。
“呵!”,容城噗嗤轻笑出声,“姑娘这般叫我,可让我为难啊?”。
“啊?会吗?我叫的很有礼貌啊”,她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她来此之前还担心自己说的不对给容懿丢脸,她还特地学了好几天这里说话的方式,不对吗?
她一脸迷惑的样子,又一次逗笑了容城。
“家里近日如何?”,不知为什么,容懿看着容城与裳翛这般模样竟有些不开心,开口岔开了话题。
“哥哥离家这些日子,家里一切都好”,他绝口不提他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有些事情在这样的场合不应该说,也不能说。
自始至终,容城也没问过,这些日子容懿没有消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容懿回来了就意味着有很多事情,他不能插手,不能做。
“对了”,容懿准备踏进府门的那一刻,转身对着容城说。
“我因被人刺杀,所以一联失踪数日。这段时间,我相信弟弟也在查探此事,若是有消息也不妨告诉哥哥一声,我还是很想知道谁想要我的命呢”。
明眼人都知道这兄弟俩都是面和心不和的,只是大家都不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该留还是要留的。毕竟偌大个容家,总归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会的,若是有了消息弟弟一定会告诉哥哥的。毕竟,容家的人,也不是谁都能动的”,容城抱着礼貌性地微笑,谦恭地回着容懿的话。
在旁人看来,容城的小毫无破绽,没有任何瑕疵。但是容懿颇为了解自家的这个弟弟,越是笑得好看,就越说明他藏的刀子越深。
归家了,归家了,容懿最终还是归家了。
“你真的是容懿的弟弟”,裳翛凑近了容城的脸左看右看,上上下下研究着。
“姑娘是觉得我们长得不像?”,对这个自家哥哥带回来的古古怪怪的姑娘,容城也是不解。
按道理说,他与白卿婳的婚事将近,随随便便带一女子回家终归还是不妥。虽然这女子救过他的命,但白家可就白卿婳那么一个女儿。看来接下来发生的事会很有趣,容城笑得人畜无害。
“你那么爱笑,他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好玩”。
“好玩?”,他的脸开始有一点抽搐,这姑娘说话还真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