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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走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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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杜思平便带人闯了大理寺,爱子横死,且死状凄惨,换了谁都接受不了。况且这杜思平在刑部任职多年,拍的了马屁,也欺的了平民。此次杜思平直指大理寺卿潘洵,要求将此案移交刑部。

“潘大人,我已奏请郭相国,希望您能将此案移交刑部,由我亲自调查刑讯。”杜思平拱手道:“还请大人行个方便,我定要让杀害我儿的凶手绳之以法。”

潘洵被这无理的请求惹得很生气,不过他还是强压住心中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杜大人,此案已经下放给我大理寺调查,我向大人保证,十日之内,我定给大人一个详细清楚的交代。”

潘洵看杜思平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于是近身上前拍了拍杜思平肩膀,轻声说:“况且,此案大理寺是奉圣上之命调查,杜大人可是要抗旨?”

平静的宣判最令人害怕,潘洵到底是在朝堂叱咤风云数十载的大理寺卿,他很清楚杜思平的弱点,也更知道该如何对付这样的人。

杜思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愤愤而走。

杜思平虽然走了,但查案的压力也来了。

所有人按部就班,各司其职。仵作验尸结果很快出来了,此案的两名死者都是经院的学生,初步确定两名死者死亡时间都在巳时,井中的死者颈部折断,腹中没有积水。死者是第二日辰时才被打捞出来;而林中发现的尸体上有多处撕咬伤,腹部被完全掏空,胸骨裸露出来,皮肉被剔的很干净,可以看出伤口像是狼或者大虫所致。当然,由于尸体被找到时已经被撕咬地不辨其状,实在难找到其他指向性的证据来证明死者的死因。

李道勇思暗暗发愁:此案同时涉及两位朝廷命官,又是命案,这其中又不知牵连了多少人。

他不敢多做耽搁,尽快将手下衙役兵分三路,一队人查找死者最后见到的人;另一队人负责查一查死者的关系网;而他则亲自带领一队,重回案发现场,寻找线索。

话说李道勇到了现场,现场打捞出第一个死者的井距离经院正门约三丈,距学生读书的学堂也是三丈左右,正常情况下,要从学堂出经院都会经过那口井。那口井外部有距地面约一尺高,宽约二尺的垫台,方便打水的人站立。细量此井的直径约三尺,深一丈,井中水深是井深的一半左右。

而另一名死者的血迹是在经院外发现的,尸体却在院外密林中,那么第一现场究竟在哪里呢?

李道勇一边苦苦思索,一边循着血迹回推。突然,他发现距学堂门口很近处的地面上,好像有一片泥土呈现处灰黄偏褐的颜色,这与其他地方相差较大。他立刻上前去,跪在地上,轻轻拨开上层浅黄的细土。果然,下面深褐色的泥土暴露在他的眼前。那是血滴在地上的颜色,拳头大小,渗透的也很浅,但要比其他地方找到的血迹都多。

他叫来经院管事的人,问道:“经院可有专门看管和打扫的人?”

管事的答道:“经院内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所以待学生都离开后,我会把外院门锁上,因此也没有看门的人,昨日来时,发现门锁已经被撬开了。打扫的倒是有两位,昨日卯时打扫的人是张老汉,他现在候着呢。”

“叫他过来吧。”

“是,小人这就去。”

不多会儿,管事的领来一体型瘦小,身高五尺左右的老汉,老汉见到李道勇,便跪下拜道:“小人见过大人。”

李道勇扶起老汉,说道:“你且起来讲话。”又问道:“昨日你打扫此地,可有什么异样。”

那老汉一听,又扑通一声跪下,连忙叩首道:“小人愚昧,小人该死,小人昨日打扫时,瞧见地上有一摊血,恐惹祸上身,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轻轻覆上薄土掩盖,不想误了大人查案,小人该死。”

李道勇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无妨,可还有其它?”

“小人想起来当时血迹旁还有一个石块,那石块上也有血迹,小人也将其藏起来了。”

“哦?你快带我去看看。”

老汉这才起身,引着李道勇到一处草丛,扒出了石块。

那石块不大,大小约一尺,但有棱有角,且棱角处比较锋利,石块其中一个棱角处有血迹。

再查看现场,似乎已经没什么新的线索了。

另外两边,查找两名死者关系网的人,收获并不多。想来也是,此次涉案的两位都是朝廷命官,在朝为官数十年,恩怨纠葛、利益相关绝对不会少。不过,李道勇不打算放弃,还是细细问了问,防止遗漏了什么。

第一位死者黄少仁,其父是本州府尹黄本松,此人为官近二十年,向来世故圆滑,是个老狐狸。与其结交的人也非常多,多数也是在京任职的朝廷命官。另外一位死者,其父杜思平,十三年前科举入仕,一直坐到刑部郎中的位子。此人在业内颇有威名,判案以狠厉著称。他手上过的人命不下千人,且都是刑讯逼供折磨致死,坊间素有:‘宁同阎王行,不见杜思平’的说法。若是说有仇家要寻仇,那他的仇家能从朱雀门排到明德门去。

而他们二人似乎没有过多的交集。

再看死者在放学后没有回家,可死者的同学说两位死者,的确在放学后离开过经院。出入经院有一条必经之路,衙役们找到了当时沿路摆摊的商贩,多次盘问后可以确定没有陌生人在放学后经过那条路进书院。

李道勇仔细地汇总了这两日掌握的线索,他推断凶手既不劫财,有无感情纠纷,那死者极有可能被仇杀;井中的死者先被凶手折断颈部,后投入井中,而林中死者是在经院内遇袭,再闯入密林被野兽咬死。结合两名死者身长近六尺,凶手年龄在二十到四十岁,身形壮硕高大,且几乎可以肯定是经院内部人作案。

于是李道勇决定从经院内部入手,又是一连几天的奔波。为了寻找那个身材高大的可疑人物,大理寺的衙役们到每个学生家中了解情况,经院上上下下,从院长到伙夫,从先生到学生,大理寺都摸了个遍。调查了一个又一个,也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结果忙活到头,竟然没有找到嫌疑人,所有人都被排除了嫌疑。

李道勇此时十分沮丧,难道是推理出了问题,他一遍遍地推敲自己得出的这些结论,但似乎一切都没什么问题。那是一开始方向就出了问题吗?他开始怀疑自己。可是以办案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他,方向没有错。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案件一时间走入了一条死胡同,这起震惊京城的凶杀案,凶手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时间如流沙般不断地流逝,十日之期已经过半,案子久无进展,久而久之便传到了街头巷尾。百姓们对此猜测的猜测,杜撰的杜撰。越说越离谱,越传越成真。有的说是禁军作案,有的说是厉鬼作祟,还传的煞有其事。

这些传言从集市菜场传出,经过酒楼茶肆,穿过马场青楼,不知何时便飘入两位死者家属耳中。本就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听听也就罢了,偏偏这两位死者出自于达官显贵,一位是本州府尹,另一位是颇有威名的刑部郎中,没有一个是好说话的主,也都不愿意自己名誉受损。

此次他们不但没等到案件的结果,还得遭受坊间的流言,便更加愤恨不平。

流言难止,于是他们只能转而向李道勇施压,几乎两日一小催,三日一大闹。一面是陷入僵局的案情,另一面是各方的施压,所有查案人都倍感压力,也更加焦急浮躁。

一日,李道勇正组织衙役们讨论案情。他明显能感觉到,大家对此案的态度越来越消极,正准备说几句鼓舞人心的话,便听到有人嘀咕:“若真是鬼神作祟,我们肉体凡胎,自然什么都查不出来,到头来不过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如果这是搁在平常,他一定会痛骂那个衙役:消极怠工,迷惑军心。可今日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无法用这些话安慰鞭策自己,他觉得这一切都在自欺欺人。毕竟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那样一个彪形大汉是如何在连杀两人之后逃之夭夭,甚至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又或许真如坊间传言的那样,凶手压根不是人?又或者说,此案根本没有凶手?

破天荒的,他早早放手下们回了家。他一个人走在小巷中,神情落寞,他甚至连找驱鬼的道人和通灵的神婆的想法都有了。想着想着,又突然被自己幼稚的想法逗笑。突然,他想到一个人,此人既不是神婆也不是道人,但或许此人可以解他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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