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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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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的丧礼是相当隆重的,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吊唁,包括当地的镇长。说是镇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前清捕快,仗着打架斗狠的本事拉拢人脉,在招摇镇混的风生水起。当年唐德生就曾经资助过他,给他买了一百把老汉阳枪,自此唐家在镇上呼风唤雨。

唐苏在老管家的安排下穿上了一身孝服,又亲自去请刻碑的张老头。张老头怎么都不肯接这单生意,因为毕竟由于心仪的关系张小鱼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这种痛苦怎么能使他一个孤独的老人释怀呢?唐苏最后跪在了张老头的面前请求他能亲手刻碑,张老头才难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唐苏的请求。

寿材老管家选择当地最昂贵的金丝楠木,棺顶雕花鸟虫鱼、百兽嘉华,镶嵌了一颗宝石,极尽奢华。唐家根本不在乎这点钱,但旁人见到如此奢华的丧礼都叹为观止,有些老人家恨不得自己立马死了享受这种待遇。

白天前来吊唁的人很多,且唐家摆的场面又大,导致了唐家大院人山人海,还多了不少浑水摸鱼贪吃大餐的人。但是唐家财大气粗不差钱,凡是到场的人都能吃到免费的大餐,这也算是唐家为心仪积累阴德,

白天热热闹闹,晚上便冷清了许多,唐苏没有兄弟姐妹,只有自己一个人守灵。她跪在灵堂里,望着装有母亲的灵柩发呆。

灵堂里的白色蜡烛为微风吹拂着闪烁着光,那光摇曳在唐苏的眼睛上,闪的唐苏增加了几分困意。唐苏晃了晃脑袋,睁大眼睛抖擞精神,接着望着棺材不语。唐苏看着母亲的灵柩突然心中压抑的悲伤彻底爆发出来,梨花带雨地低声哭泣起来。唐苏想起了母亲与自己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想到了母亲独自一人拉扯自己十五年,她体会到了母亲的孤独与悲凉,就如现在无依无靠的她一样。

唐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自己害死了母亲,更害死了无辜的小道士,她才是一个恶毒的女孩子。唐苏正在心里忏悔时,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茶碗掉落破碎的声音。唐苏站起身来,走到灵柩的周围查看是不是夜猫子,万不能让这畜生惊扰了自己母亲灵魂的清净。

唐苏四周瞅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任何的夜猫子的身影,只看到灵堂小桌子上的一个盛香油的小碗掉在地上,地上的香油流了一地,弄的整个灵堂都是香油气。预备的长明灯的燃料泼在地上没了,这大半夜的又不能叫醒吴妈她们,只能等待灵柩底部的长明灯快燃尽的时候再取香油来吧!唐苏重新回到跪坐的坐垫,望着空荡荡,死气沉很的灵堂,时不时听见两只叫春的猫在院中的围墙叫着,惹的唐苏心烦。

到了后半夜唐苏眼睛都睁快不开了,但是又怕睡着,只好死撑身子坚持住。待棺材底部的长明灯即将快熄灭的时候,唐苏站起身,赶往了吴妈的住所,叫醒了吴妈。

另一边躲在灵堂里九娘可算是有机可乘,定要在唐府吃个浑圆的肚子才肯罢休。她是变成狐狸身子从洞里钻进唐家的,鼻子顺着浓厚的香油气也就跑到了灵堂。

灵堂有一个女孩在守灵,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偷吃灵柩前放的那只剃了毛的生鸡,于是才撞倒小碗的香油,想着调虎离山。但是女孩处惊不乱,她趴在桌子后面等了大半夜也没见女孩离开,但是美食的诱惑让她有见人不拔的毅力。

终于女孩走了,九娘可就放肆起来,她把毛茸茸的头从地板上抬起来,迈着小猫步走到香油撒在地上的地方,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一下香油。九娘仿佛尝到了甜头,又舔了几口,舔来舔去地上的香油被舔了个干净。

虽然九娘吃了香油,但流食解决不了饥饿问题,她必须把放在灵堂的那只生鸡也吃了。九娘舔了舔鼻子,一跃跳上了放着生鸡的小桌子,生鸡虽然被拔了毛,但也是昂首挺胸,斗志昂扬,惹的九娘流了几滴口水。

九娘围着生鸡转了两圈后张开嘴就是生拉硬拽,扯下生鸡一条腿后在嘴里咀嚼的嘎嘣脆响。九娘本可以施法变成一张大嘴,一口吞掉生鸡,但是一张大嘴的变化她不喜欢,她认为这样有损她淑女母狐狸的形象,所以平时都细嚼慢咽。

九娘吃了一根鸡腿,瞪大眼睛扫视着生鸡的另一条腿,又如饿狼扑食一般张口就咬,生鸡的腿又被九娘衔在口中,鸡骨头被她扔的七零八落。

九娘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正在享受美食,不料唐苏领着吴妈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了。唐苏一脸惊愕的看着母亲灵堂的桌子前竟然坐着一只大红狐狸,而且红狐狸还学着人类的坐姿在品尝生鸡腿。唐苏哪能忍耐该死的狐狸对母亲的亵渎,转身抄起吴妈家伙手中的筷子就是朝九娘砸。

九娘吃的全神贯注被筷子硬生生地砸了一下,忘乎所以的九娘伸出小蹄子摸了摸自己的天灵盖,气氛地说了句人话:“哪个家伙打扰本姑娘用膳?”

话音刚落,吴妈和唐苏被惊吓地跌倒在地,不过吴妈见多识广,很快冷静下来拉起唐苏说:“我们碰见狐仙了。”

九娘扭头一看竟是刚才离去的女孩,一只爪子抓的鸡脖子瞬间掉在地上,她有点害怕了,但一听吴妈说她是狐仙,又骄傲地得瑟起来。九娘直起腰板站着四肢,又把前蹄子交叉放在胸前说:“没错,我就是狐仙。”

唐苏生来信鬼邪,但从不真正怕鬼邪,她义正言辞地说:“你为什么打扰我母亲的清净。”

吴妈见唐苏说话带有火药味,怕惹的九娘不高兴,反而害唐家遭了殃,张口又说:“狐仙,狐仙,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满足你,请你高抬贵手不要打扰我家夫人的安息。”

九娘一看自己目的达到了,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叉着腰在桌子上大摇大摆走来走去说:“本狐仙自拜别了女娲娘娘以来,看到贵府热闹,特来凑一凑,但是实在饥饿难忍才“用膳”了一只生鸡。唐苏不想搭理九娘这只妖怪,走到一边,全由吴妈与九娘交涉。

吴妈以虔诚的眼神望着九娘说:“狐仙娘娘,我给你准备几只鸡和一些大餐,请你享用,不知怎么样?”

九娘一听如此优渥的待遇,岂能不心动,于是跳下桌子,小碎步走到吴妈面前。吴妈见狐仙跟着自己来了,便引领着九娘出了灵堂去了厨房。

九娘跟着吴妈来到厨房,吴妈从柜子里端出两盘烧鸡,九娘闻着香味禁不住口水直流,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淑女狐狸形象,九娘慌忙咽了口水。吴妈把烧鸡放在桌子上,又从柜子里端出一盘碎牛肉和一碗水煮鸭汤。九娘看到几盘肉哪里还顾及什么淑女形象,跳上桌子对着盘子就是狼吞虎咽。吴妈见狐仙吃的尽兴不敢打扰,退后掩门而去。

见没有了人,九娘吃相就更加难看了,张开大嘴就是要咬住烧鸡的头,狐狸脖子一扭,鸡头就被九娘咬断。九娘仰着狐狸头,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喉咙口一开,鸡头连肉带骨头都进入九娘的肚肠。之后她嫌弃牛肉太咸,又喝了一口水煮鸭汤,品尝之后舔了舔牙齿和鼻子,露出满足的表情。

九娘吃了个滚圆,打了个饱嗝,又伤心以后在孙家吃不饱,便躺在桌子上,肚子朝天伤心的低吟。九娘休息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计策,那就是打包带走一只烧鸡呗!说干就干,九娘跳下桌子,四处寻找布料一类的东西。找到了布料,九娘施法把剩下的一只烧鸡放在布料上,又施法把装有烧鸡的布料裹成一个小包袱挎在自己的脖子上。

星夜满天,月光似水,九娘钻出房门,跳上围墙,背着烧鸡,沿着围墙,迈着猫步悄然离去。

吴妈把自己打发了狐仙的事情告诉唐苏之后,就为唐夫人的长明灯增添了一盏香油,最后站在一边等待唐苏的安排。

唐苏想站起来,腿跪的有点麻,差一点跌倒。吴妈见唐苏实在是太辛苦了,上千关心语气地说:“小姐,你去休息吧!我为夫人守灵。”

“好吧!娘应该不会怪我吧?”

“小姐,不会的,夫人虽然很严厉,但是对你其实比谁都爱。”

唐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灵堂,回到了自己厢房,解衣便睡着了。

第二天招摇镇附近的几个城镇的平静被突然被炮火所打破,附近的几个小军阀把战火燃烧了招摇镇附近。招摇镇的镇长害怕极了,虽然他有一百多根枪杆子,但是敌人毕竟是军阀,自己的两把刷子实在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镇长别无他法,逃跑他舍不得自己在招摇镇创下的产业,不跑肯定遭受大祸。人总是贪婪成性的,尤其像镇长这种假装斯文的恶棍,怎么可能撇下自己的权力与金钱跑路呢?

唐苏也知道这几天招摇镇恐怕不太平,但是唐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怎么可能搬离招摇镇呢?再说母亲还没有下葬,怎么能仓皇避难呢?

心仪丧礼的第二天唐苏的外婆来了,但是唐苏很少去外婆家,总是感觉生疏许多,不过外婆问长问短也算让唐苏不那么孤独伤心。其他亲戚宾客都由老管家和镇上有身份的老人接待,忙忙碌碌,人来人往一天着实让唐苏累的够呛。

忙碌了一天,所有的宾客都各回各家各家,唐苏也吐了一口气,又要开始第二天守灵。然而唐苏却不知道一场灾难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而这场灾难将引导她走向传奇的一生。

半夜十分,唐苏还在灵堂守灵,白纸灯笼把唐府照的亮堂。正在万籁寂静之时,唐府的大门被敲响了,声音很吵闹,貌似有很多人。管家老头跑到灵堂去向唐苏汇报,唐苏站起来,向大门口走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唐苏命令张老头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一群全副武装的匪兵,他们大约有几百号人,人人都举着一根火把,领头是一个的年轻面像斯文的军官。

年轻军官见大宅里走出一个妙龄的少女,走向前打量了一番,问道:“唐小姐,乡亲们说你家空房间多,而且住起来也舒适。今日兄弟们想在你这住宿一宿,不知道小姐是否介意呀?”

“军官大人,今日我母亲刚刚逝世,恐怕多有不便,再说万一大人沾染了晦气,我们担待不起。”

唐苏从那个年轻的军官猥琐地笑中,已经明白这群是来者不善的匪兵,但现在胆怯反而会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哪里的话!本团长不怕沾染晦气,我和兄弟们就住下了。”年轻军官打量着唐苏的身体,眼睛最终停留在她的凹凸的胸部。

“大人,我家里多女眷,不方便,望你……”

“女眷?哈哈!小姐,我的兄弟们他妈的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不如让你的小丫鬟们服侍一下兄弟们?”

“不行!”唐苏立马拒绝了,但是刚说完,年轻长官就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唐苏捂着自己的脸,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地跪倒在年轻长官的马靴下苦苦哀求:“大人,求求你,放过她们吧!我给你钱行吗?”

“不行!”年轻军官恶狠狠地把苏苏推倒一旁,又喊着:“兄弟们,跟老子进去!”

一声令下,匪兵门鱼贯而入,院里被火把照的更加通亮,年轻军官站在灵棚前的石阶上得意洋洋。府上的丫鬟和仆人都被动静惊醒,纷纷穿上衣服向大院中围观,看到院中的匪兵和如白昼的火光,她们都吓得扭头就跑,但是那些匪兵那容她们逃跑,一个箭步冲出去,拉住胳膊,把枪杆子顶在她们的腰间。其他丫鬟和仆人见根本跑不点,吓得都哆嗦地围成一团,蹲在一个墙角处。

唐苏从地上爬起来,跑回院中又跪倒在年轻军官的脚下说:“大人,求求你了!”

年轻军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脚下的年轻少女,脸上露出微笑说:“小姐,放过她们倒了可以,不过你待服侍本大人一晚。”

“……”唐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知道自己肯定不可能摆脱他的魔爪,就算拒绝这个禽兽,自己今晚也难保贞洁。

“不答应?兄弟们把那些丫鬟他妈的都给办了!”年轻长官挥挥手命令石阶下的匪兵。

匪兵听到长官的命令,个个欣喜若狂喊着:“抢钱!枪粮!抢娘们!”

唐苏一下子拉住年轻军官的脚,绝望地说:“好!我答应!”

“兄弟们!听见没有?唐大小姐要服侍大人我一晚!”

“团长万岁!万岁!”小兵们齐声喊着。

“小姐,脱衣服吧!我的兄弟们想亲眼看你服侍本大人!”年轻长官猥琐地哈哈大笑。

唐苏快步向自己所住的小院方向走去,像是示意年轻长官和她一起去。

年轻军官走过去扯住唐苏的衣服,转身对着苏苏的脸又是一巴掌,厉声说:“往哪走呀?就在这。”

唐苏狠狠的瞪着年轻军官说:“你要是依我到我房间,我便答应你任何要求,否则我宁死不屈!”

年轻军官见唐苏性子也烈,万一惹恼了她,必要霸王硬上弓,反而扫了雅兴,不如先依从她,然后再做打算。

唐苏领着年轻军官进了自己闺房,年轻军官则慌忙关上门去扑向唐苏。唐苏被年轻军官抱起丢在床上,唐苏爬起来,一只手伸往自己的枕头下面。年经军官看到唐苏这妙龄少女躺在床上,怎能不野性大发,立刻笑着解下皮带,外套和马靴,一副饥不择食的饿狼模样。

年轻军官脱的溜光,露着大屁股蛋儿,扑向唐苏的床,唐苏被她压在身下抵抗不了。年轻军官一张臭嘴就往唐苏嘴上凑,唐苏闭上眼不敢看那躯体,悄悄地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在灯光下映照出一道阴影,年轻军官虽然在亲吻唐苏脸颊,但也有所提防,见有刀影迅速伸手夺过匕首,用力一甩匕首落在墙角里。

唐苏见匕首被夺,开始剧烈挣扎,年轻军官拽着唐苏的辫子往墙上撞,只撞的唐苏头破血流,晕倒过去。年轻军官看到唐苏晕倒过去,仍不死心压着唐苏撕扯衣服,正在这时一道黑影跳到唐苏的床上。

年轻军官抬头一看,眼前竟然是一只红狐狸,那狐狸眼睛闪着红光,眼睫毛很长,龇牙咧嘴望着自己。年经军官惨叫一声跌倒下床,连滚带爬地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枪,颤抖着手臂瞄准着站在唐苏旁边的红狐狸。

“砰砰”两抢,红狐狸伸出屁股后的尾巴一扫,子弹就转变轨迹打在墙上,年轻军官知道手枪毫无用处,丢下手枪就想跑却被一跃而过的狐狸挡住。红狐狸突然变了两米大小,伸长舌头舔了舔鼻子,张开血盆大口,眼神一副要吃人的神情。年轻军官被红狐狸吓破了胆,哎呦妈呀一声晕倒在地,红狐狸见男人晕倒在地,便走向唐苏。

唐苏仍然昏迷不醒,红狐狸叼起唐苏,仰着脖子嘴巴一甩,唐苏就掉落在狐狸背上。就这样红狐狸驮着唐苏冲破房门,极速狂奔跳跃过围墙,直奔山上的招摇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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