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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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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生死了以后,心仪不得不独自撑起一个庞大的家了。十七岁的心仪对古董生意一窍不通,只有一步一步脚印地学习鉴别古董和管理店铺知识,为了能维持唐家的生意,她不得不抛头露面,与一些生意上的男人来往。老管家负责财务与店铺的经营,而心仪则是直接与一些老奸巨滑的男人打交道。

心仪接替唐家东家的位置以来,唐家的生意便每况愈下,买了不少赝品,唐家为此赔了不少钱。心仪每次生意亏损哭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没有人能可怜她。她看了看还在襁褓中女儿,心里暗暗的发誓,自己一定能把孩子抚养大,更会把唐家的家业一代代传下去。

十八岁以后心仪变了,她学会了不轻易流泪,不轻易怯弱,不轻易服软。她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找到了对抗那些生意上的男人的方法。她做生意变得更加狡诈,处事更加的果断稳妥,在老管家和下人看来心仪甚至逝世东家的经商能力更加老辣成熟。

心仪十八岁那年唐家东山再起,再次独揽了方圆百里的古玩生意,而唐夫人更是被称为最年轻的传奇女人。

在其他人看来心仪是一个铁骨铮铮,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总有脆弱的地方。她很孤独,这算是她的软肋吧!唐德生死后,年轻貌美的心仪独自扶养女儿,时不时被镇上的人传一些流言蜚语,说她与家里的小仆人私通奸情。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堵住悠悠众口,心仪不得不解雇家中的年轻男性仆人,只留下老管家老妈子和小丫鬟十几个人。流言总算在岁月中消亡,而她的孤独在岁月中只增不减。

唐苏十三岁那年,心仪三十多岁,正是一个女人魅力四射的年龄,而她品貌端庄,风姿绰约是世间少有的漂亮女子。可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没有一个男人在冰冷的枕边甜言蜜语,更没有一个男人在她哭泣时安慰轻抚她外表刚强实则脆弱的内心,她感觉自己活得特别空虚。

没人女人愿意选择孤独,只是孤独选中了她罢了!

唐苏十五岁了,较其他丫头要成熟一些,个头中等,一绺长长的麻花辫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但凡一笑就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唐苏平时老爱缠着心仪带她出去玩,但是心仪却从来没有答应过,只是请来教书先生让他读一些诗词文章,也算是认字的主儿。

开春的第二个月初一是招摇观一年一度的大型庙会时间,此时招摇镇的善男信女成群结队买好香和黄纸去祭拜。几百年来,招摇观香火鼎盛,来往的的人不凡平凡百姓,更有达官贵人。在民国以来,军阀混战致使道观也遭了殃,几乎全部的道士只顾得四处逃命,只留下一个胡子发白的老道士。

老道士不知从哪收留的一个孤儿,每次有人问他时他就说是山脚下捡来的,但是不少人都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怀疑那是他和一个女人的私生子。

心仪和老道士算是老相识了,在唐德生生前曾经资助过老道士的日常生活,如今心仪也经常去山上给老道士送一点钱。

唐苏这次非要扯着心仪的衣服嬉闹着去道观里玩,心仪起初是不同意的,但是唐苏噙着眼泪说:“娘,我都十五岁了,就让我出去一次吧?求求你了!”

心仪想了想,唐苏毕竟已经长大了,老是困在家里也不是事,不如让她也见见世面,免得未来嫁人闹出笑话。

“好吧!但是你必须跟在我后面,不要随便乱跑”心仪严厉地说。

“哦!哦!知道了,娘”唐苏牵着心仪的手往门外走,后面的丫鬟挎着装满纸钱的竹篮紧跟其后。

心仪去招摇山的路程不用坐车,只需要她出了大门,向东走几百米就到了山脚下,顺着山脚下的石阶爬就能到达山顶的招摇观。

半小时,心仪和唐苏来到了招摇观的门口。门口来祭拜的香客不是很多,大都是一些有钱的商人打扮的老头,乍看一下这样的景象算是惨淡了。

唐苏紧跟在母亲身后,两双水汪汪的眼睛四处张望,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但嘴唇紧紧的绷着,一副紧张的架势。

心仪牵着唐苏的手走进观中,突然发现大门前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少年。少年挽着道髻,古铜色皮肤,身高而偏瘦,仪表堂堂大约十几岁的年龄。

小道士手里拿着大扫帚在大门口来回清扫地上的落叶,当他也看到了两个女人向他靠近时,他慌张地紧紧地握着大扫帚使劲地在地上呼啦。

心仪走过前去,微笑着说:“小道士,我常来观里,为何不曾见过你?”

小道士停下移动的步伐,把大扫帚放在靠墙大石头的位置,抬起头打量了一番说:“姐姐,我……我…一直在都在,只是你运气不好不曾瞧见罢了!”

“姐姐?小道士嘴巴挺甜的嘛!”心仪看到眼前的少年,心里酸溜溜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十二岁,已经是一个贵为人母的女人,而姐姐一词却勾起了她对往事青春的回忆。

唐苏站在母亲身后一言不发,眼睛盯着那个并非英俊的少年。

“小道士呀!我年龄都可以当你娘了”心仪把身后的唐苏推到自己面前指着又说;“瞧一瞧,这个就是我女儿”。唐苏被母亲突然的举动而手足无措,脸羞涩的红彤彤的。

“对不起,我看女施主还这么年轻,所以…”小道士话说了一半,又把话咽在肚子里。

心仪噗嗤一笑,她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么可爱且讨女人喜欢。“我听你师父说你是捡来的,是吗?”心仪疑惑地问道。

“是的,在我八岁的时候,师傅就告诉我了,但是从来不信,我相信我娘一定不是那种随便丢弃孩子的女人。”小道士仰望天空,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

“原来是没娘的孩子呀!”唐苏插嘴道。

小道士看的那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对自己的嘲笑,羞愧的低下了头。

“唐苏,住嘴!”心仪皱了一下眉头,对唐苏训斥道。

“他…本来…就是…没…”唐苏撅着小嘴满不服气的争辩。

“住嘴!”心仪为女儿的无礼生气了,她把自己的声音提高了,这种包含威胁的语气让唐苏身体微微一震。

“你不用训斥她,我不在意他的话。”小道士连忙说道。而心仪脸上展露笑容说:“你真是懂事的孩子。”

唐苏抬起头撇了一眼小道士,红着脸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心仪问道。

“林醒,双木的林,苏醒的醒”小道士回答道,脸上突然展现出一副骄傲的神情。

“醒?好名字”心仪吃了一惊,顿时感觉命运在捉弄她。她当初想要个儿子,准备给他取名叫唐醒的,最后却生出一个女儿。她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语。

“她叫什么名字”小道士走到小道士的身边,指着唐苏说。

“唐苏,唐朝的唐,苏醒的苏”唐苏从心仪身后跑出来,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仿佛她试图在气势上压倒那个令自己难堪的少年。

小道士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低下了头。因为面对眼前这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妇人,心里有点腼腆与局促不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醒小道士给我引路,我要去三清殿”心仪看出了小道士的无话可说的窘状,立即岔开了话题。

“嗯”小道士引着母女二人到了三清殿,而自己则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大殿的一旁。

三清殿并没有金碧辉煌,而是显得特别的陈旧,三清塑像都有漆皮掉落的痕迹,可能与近年来观里香火低迷无钱修缮有关吧!

心仪跪在坐垫上,合并手掌虔诚的祈祷一番,然后拜了拜,三个磕头后起身。

小道士把手里的三柱大香递给心仪,小声说了一句,“给”。

心仪接了三柱香,恭敬的把三柱香插在塑像中间的大金色香炉中,三道轻烟缓缓升起。

心仪站起身礼貌性向小道士鞠了一躬,从丫鬟手里接过几张功德钱塞到小道士的手里,小道士接了钱鞠躬回礼。心仪见小道士向自己回礼,伸手从自己衣兜拿出两张银元往小道士口袋里塞。小道士很惊愕地倒退了一步,摆手表示拒绝接受。心仪是个霸道的女人,怎会由他拒绝,她拽着小道士的衣襟推搡着把钱塞到手了他的口袋上里。

“小道士,拿着这些钱吃点有营养,瞧你瘦的和猪排骨一样。你那师父不疼你,我这个外人看着都可怜的慌”心仪压低声音对小道士说。

小道士睁大眼睛,含糊地点点头。他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了好感,他从小就没有母亲,更不懂被母亲疼爱的感觉,而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却给了她一种母爱的温馨。这种温馨让他情不自禁的羞红了脸。

心仪说完就带着女儿和小道士告别下了山,而当他们回到家里时,日头已经悬挂在天空的中央。

唐苏回到家就对着母亲抱怨,埋怨心仪让她丢了脸,而心仪则是微笑地不说话。待唐苏说的口干舌燥时,心仪说了一句:“回房去吧!别在这打扰娘”。

唐苏听完后气得哭笑不得,对心仪白了一眼,哼的一声离开了。

心仪在女儿离开之后独自一人坐在闺房里久久不语,她沉默着从腰间摘下一块玉壁,两眼饱含深情的端详着这神物。这是唐德生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了。在她刚嫁入唐家时,她极度讨厌唐德生,就连洞房花烛夜也不肯。唐德生并没有暴力地逼迫他,而是笑着离开了房间去了书房睡。唐德生对她百依百顺,只要他能做到的都会满足她,有时候她会叫他糟老头,说他老牛吃嫩草,他则是咧着嘴脸笑着说:“我这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心仪羞红了脸,哑口无言。

唐德生有时也像个孩童一样的调皮,这些孩童般的调侃与谩骂渐渐的增进了唐德生在她心中的好感。

心仪最终没有招架住唐德生这个老男人的献媚攻式,她开始缴械投降,终于她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了那个经常逗她笑的老男人。

她还记得那天夜里的情形。那天晚上唐德生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对她说:“I Love You。”她笑的调侃道:“想不到你还学会拽几句洋文?”

唐德生抚摸着她白皙的脸庞得意地说:“我和洋人作生意,特意让他们教我一句洋文。

“什么意思?”心仪揪着他刚刚修剪过的胡子问。

“我…我…爱你”唐德生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

“……”心仪没有说话,而是不停地抚摸着唐德生的脸庞,眼睛里秋波暗送。

唐德生吹灭了油灯,一件件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心仪依靠着外面窗户透过来的月光看到了眼前男人的身躯,他的身体没有一块赘肉,但身高却很魁梧,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气。她把目光往下挪了挪心中顿时害怕起来,脸上的肌肉僵硬起来,嘴里说不话来。唐德生没有说话,只是小心地脱她衣服,而她也没有反抗。当唐德生即将褪掉他最后一件衣服时,心仪慌忙往后躲了躲:“我……我…自己来。”心仪慌忙钻进被褥里脱掉自己的所有。唐德生笑着也钻进被窝,他轻轻地亲吻心仪的嘴唇,手牢牢的搂住心仪的肩膀。“不…不…要”心仪哆哆嗦嗦的小声说。唐德生以为心仪只是在开玩笑,仍旧抚摸着她的身体,然而心仪又说了不要并狠狠地推开他。唐德生知道心仪是认真的,心中的欲之火瞬间被浇灭了,他重新穿上衣服。心仪用被子牢牢的裹着自己的身体,眼睛盯着唐德生的脸,她想知道唐德生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明亮的月光让唐德生的脸部轮廓变得清晰,他没有露出失望,沮丧抑或愤怒的表情,而是保持着微笑。心仪知道这不是微笑而是苦笑,她顿时感觉心里酸酸的的难受,当唐德生把最后的衣服也穿整齐欲走时,心仪却不由自主地拽住了唐德生的衣袖。她从被褥里跳出来,如同一株芙蓉从水里跳出来一样,她搂住唐德生的腰,使劲把唐德生拽倒在自己怀里………

可是这一切的回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逐渐模糊,她对他的记忆也渐渐仅剩如此了。心仪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玉壁仿佛在抚摸唐德生那矫健又温暖的身躯,仿佛这玉还保留着他的体味,然他留给她的这块玉也不过是死物罢了。

心仪回过神把玉璧从新系在自己的腰间,喊来丫鬟小娟,“小娟,记得昨个我嘱咐你给府上添一个丫鬟去伙房当工,不知如何?”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进来正色回答:“夫人,丫头找着了,她是镇西张老头的闺女,模样水灵灵的,大约十八岁。”

“是那个刻碑匠的女儿吗?”心仪品了一口茶几上一杯茶说。

“是的,确实是他的女儿,张老头最近喜欢上了赌博,只有让女儿出来干点活给他赚点钱”。

“赌博?赌博就是个烧钱的无底洞,这家的丫头,我们不收,你再寻一家吧!”。心仪微微皱了皱眉头。

“夫人,那丫头已经来了,就在门外,不如让你瞧一瞧,再决定她的去留”。

“也好,喊她进来吧!”

说罢一个扎着大辫子的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走进了来,站在丫鬟小娟的一旁,抬头挺胸地说:“夫人,我名字叫做小鱼。”

少女自我介绍,脸上没有一丝紧张羞涩的神情,显得自信满满。

“你的爹整天在赌场里赌钱,钱花的像流水一样,我怎敢收你使唤?”心仪撇了小鱼一眼,轻蔑地说。

“夫人,想当年唐老爷逝世时,我爹为他定做了一个石碑,那石碑制作精良,耗费了我爹几天几夜的。凡事镇上的人看了不为唐老爷的石碑无不赞叹,我爹实在功不可没,夫人请看在昔日给我条生路。”小鱼不甘心地镇静回答。

“夫人,要不留下她吧!小姐也缺少个玩伴”。小娟开口为小鱼求情,眼神往小鱼身上瞥。

“留下吧!你年龄与唐苏相仿,就当她的玩伴,但是你若是教坏了她,我一定把你扫地出门。”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以后我一定好好干活”。小鱼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感谢,心里十分欢喜。

“下去吧!”心仪打发了二人,自己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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