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刚亮,府尹府已然有了动静,一早收到朱秉文派人送来的书信,知道自己的儿子冷千谷在书院的后山遭人袭击,冷凌峰一骨碌的爬起来,催促府里面的人手脚麻利些。徐金贵正在前后张罗着马车,不一会冷凌峰穿着一身黑色的锦缎服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神情看起来有些急促,眼神之中透漏着些恨意。随着车夫甩动马鞭的声音与节奏,冷凌峰他们朝着天香书院的方向去了。
“老爷,您别担心,少爷素来有高人庇佑,必能逢凶化吉,而且朱秉文来信也说了,公子的腿伤修养些时日就会好起来。”徐金贵看着冷凌峰双手的拳头紧紧的攥着,满脸的愁容与担心,他想要宽慰着说话。
“金贵,你把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千谷是我的儿子,堂堂府尹府的少公子,如今被人打了,相信很快事情就会传的满城风雨,要不抓出个真凶,以后这老脸没处搁。天香书院是我一手操办的,有人竟然在后山明目张胆地收拾我的儿子,你说这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人得要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这件事情我会彻查到底,要是那别有用心之人被我抓到,看不宰了他。”冷凌峰听着徐金贵说的话,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腿,气愤地喊着,“金贵,接回千谷后,这几件事情你要给我好好查查,千万不要遗漏任何蛛丝马脚。”
“知道了,老爷,你千万不要动怒,这件事情交给我办就放心吧。”徐金贵唯唯诺诺地回应。两个人在车里面说了好一会,也许路程太过颠簸,冷凌峰靠着一旁的车身迷糊了过去,赶到天香书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个大亮。朱秉文知道冷凌峰要来,早已经在书院门口候着了,见车子已到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簇拥着朝着冷千谷的房间去了。
“千谷,你感觉怎么样呢?”推门进去,冷凌峰看见躺在床上,脚上缠裹着厚厚的白纱布,他直勾勾地跑到窗边,关切地问着话。
“爹,你怎么才来呢,我的腿都快疼死了。”昨天遭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冷千谷见着眼前的冷凌峰似乎觉得靠山来了,竟然耍起公子哥的脾气,抱怨地说着话。
听着这声腔,冷凌峰知道事情的确不是朱秉文信中所言的那般,看着冷千谷眼神之中传递的信号,转身对着朱秉文说话,“朱院长,天香书院的事情忙就不用在一旁侍候了,我跟千谷说会话,少顷会带着他回府,到时候就不跟你打招呼了。”
“好的,冷大人,那我不打扰您跟令公子说话,这就告辞了。”朱秉文素来八面玲珑,要不然也不会搭上冷凌峰这条线做起了天香书院的院长,恭恭敬敬地还礼离开。
“金贵,替我送送朱院长。”见此状,冷凌峰紧接着跟徐金贵说话,眼神里面传递着某种不可臆测的命令。
“得令,老爷,金贵这就送朱大人出去。” 徐金贵顺见明白冷凌峰的意思,无非是娶了解了解冷千谷最近在书院的事情,要不然这回来没几天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边回应冷凌峰,一边指着前方送朱秉文出了房间。见着朱秉文离开了,他顺着倒去查探学院的书生,想要探知些细枝末节。
见着徐金贵出去了,冷凌峰看着自己的儿子冷千谷,怔怔地问着话:“千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不小心把自己摔成这样,刚刚看你的眼神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房间里面就你跟爹,说吧。”
“爹,我的腿的确不是摔得,而是有人偷袭了我,昨日白天我被南宫羽墨的家伙戏弄,与刘振天、章问远想要趁黑戏耍他一翻,没想到在半路上竟然出现了个武艺高强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将我挟持,警告我不要打富察小姐的主意,还说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是我还敢造次就没有这么好过了。你说他警告我就罢了,更为放肆地让我跟爹你传话,让你不要太嚣张了,好自为之。”冷千谷回忆着昨夜的画面,一股脑地跟自己的父亲满腹牢骚地说着话,倾诉着自己的委屈,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恨。
“什么,竟然是为了富察湘宁那丫头,你有没有看清楚黑衣人的面容,他有没有可能是天香书院的人?”冷凌峰的心里面着实诧异,他这才跟富察明博拐弯抹角地送了些话,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起富察湘宁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人盯上了,缓了好一阵,“既然来人的意图明确,我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千谷放心,你这次所受的委屈爹一定会连本带利地帮你讨回来。既然有人盯上你了,书院你再呆下去也不安全,索性你腿受伤行动不便,我还是回府里面修养。”
“知道了,爹,一定要抓住那个人,但一时半会我也没有思路,原以为是马佳博言那小子,可是他一直都留在书院从来没有离开过房间,再说了他的武功虽然在我之上,然远远低于那个黑衣人,不可能是他。”冷千谷思忖了好一阵,接着说话。
“没关系,不管那人是谁,爹自有办法让他们自动现身,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冷凌峰拍着冷千谷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说道着,心里面已经有所筹谋。
正在这时,徐金贵从外面回来了,他已经把学校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就连昨日白天与冷千谷有所冲突的南宫羽墨都有人证一直留在书院,倒没有什么新的线索。见着冷凌峰,怯怯地说着:“老爷,我已经把天香书院彻底的了解了一翻,询问了很多书生,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看来此事我们要作长远的打算。”
“嗯,知道了。金贵,招呼几个人把少爷抬上马车,我们立即赶回府尹府,看来需要去九爷府上一趟了。”冷凌峰连连点着头,吩咐地说话,“稍后,你且让人请梁大夫过府给公子诊治,好生照看。多派几个人盯着马佳府与富察府,顺道请金稻米行的胡老板来一趟。”
“快点进来,你们几个人把公子抬到车上。”徐金贵领了命,连忙招呼着门外尹府的佣人,粗催着说话,“千万要小心些,跟自一旁打着下手。”
没一会功夫,冷凌峰几人离开了天香书院。听别人说冷千谷已经被冷凌峰接走了,见着眼中钉离开了,富察湘宁心里喜滋滋的,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快要厄运当头了。而此时的南宫羽墨心里面倒有些不安,他似乎有些后悔昨天那般冲动,冷凌峰那样的吃人不吐骨的小人,定会要相处其他的鬼主意,更何况那人素来会讨主子开心。
回到府尹府,徐金贵遂即差下人请了梁大夫给冷千谷看病,再三确认伤情病灶才放心下来。随后,又挑选了几个精明能干的打手暗中监视富察府与马佳府,让人送信传来了金稻米行的胡老板。安顿好府中的一切事物,他才带着胡韵达来后堂见冷凌峰。
“冷大人,安好!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大人见谅。”胡韵达接到书信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他早已知道冷凌峰并非善良的父母官,素来贪财势力,又小肚鸡肠,有仇必报,有恩不还之人,但要想在京城立足,这个人自己又不得不结交。一见面,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棕色的檀香木盒子,恭恭敬敬地放置在冷凌峰的面前的桌子上,讨好地说着话。
胡韵达的财力雄厚,冷凌峰接触过几次,拿过不少好处,光是看上那盒子一眼就认出来绝对不是便宜货,心里面异常的兴奋。摸着盒子,他装作一副却之不恭的样子,违心地说着话:“胡老板,这怎么使得,今日前来只是想要跟您商量商量典当行的事情,瞧你这客气地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
“大人说的哪里得话,大人帮我这么多忙,又劳心老力的为我出谋划策,那风水宝地般的档口让我拿到手软,拿这点东西孝敬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不敢太过招摇,还望大人海涵。”胡韵达心里面明得跟个镜子一般,冷凌峰这家伙半推半就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面好受一些,索性就顺着话给他个台阶,连忙推辞着。
“既然胡老板如此好意,我要是再不收下,岂不是很不给面子。”冷凌峰就等着胡韵达说此话,自然而然这些东西就进入了自己的腰包,更何况要去见九爷不准备点厚礼怎么能行,约胡韵达来也不过是个幌子,就是想要套点宝贝。
“大人今日让徐管家传我前来府上不知有何大事?”胡韵达知道该问点正事了,要不然这样放着有些尴尬,微微地迎着说话。
“当然是给胡老板报喜,之前往宫中送的吃食用度大多出自富察府与马佳府,正巧再过些时日又到三年一度的筛选季,这次要是胡老板能被选中,往后在京城之中的生意定能越站越稳。不知胡老板有没有听说过,数十年前京城之中有一家姓金的大户人家,相传金家生意分散在全国各地,跟如今的马佳府与富察府有过往而不及之处,曾经专门给宫里供应吃食用度的,那名气可是响当当的,那时候马佳贵海与富察明博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仰仗那金老爷做些生意。谁也没有想到,突然有一年筛选季他们竟然胜出了,金家的黄子招牌传到了他们两的手中,老金家从此幕落,后来不知怎得,金家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冷凌峰心里面琢磨着,一边踱着步,一边若有所思地说着,似乎他全心全意的在为胡韵达着想,竟然讲起了故事,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就是胡韵达就是金家的人,这些故事的来龙去脉早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啊……”胡韵达听着冷凌峰讲着自己金家的故事,心里面一阵携虚,索性掩饰的挺好,装作听得很是出神的样子,诧异地反应,“老金家的故事倒是之前听父亲讲过,不过印象不是很深,素来能在筛选季中榜对于任何一家生意人都是福音,这件事情要是大人没提起,韵达万万不敢奢望。”
“唉……年轻人要干大事就要有大的目标,更何况胡老板虽然年轻,但经营手段老辣,这不让马佳贵海与富察明博都有些应接不暇,说不定这正是一种预兆。”冷凌峰迅速开始了打鸡血的模式,鼓动地说话,“就如今的这行情来看,我对胡老板很有信息,更何况筛选这事料理之人都是由九王爷打理,他那慧眼识英雄,对京城之中的生意新秀很是感兴趣,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预兆吗?要真是如此,韵达感激不尽,一定会苦心经营生意,不过这还望大人周旋。其他方面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要是韵达能办到的绝不退缩。”胡韵达知道冷凌峰说意思,也就半推半就得回应。其实,在他的心里面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着实得兴奋,只要能为金家报仇,他愿意付出一切,更何况当年筛选失败的内有巩伯早已经跟他说了个明白。
“是的,这还不是天大的喜事,这可是提前透给你得福利。既然你如此,胡老板且先回去好好准备,希望能如愿所偿。”冷凌峰笑着点头,“以后京城生意场上的风向标就看胡老板的了。”
“请大人放心,韵达定会珍惜这次机会,这就回去了。”胡韵达明白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没在逗留,说完话就离开了府尹府。
见着胡韵达离开了,徐金贵赶忙上前躬着手朝着冷凌峰贺喜:“老爷,果然英明,这胡韵达要是中榜,马佳府与富察府很快就变成了以前的老金家,望着这两没有几天蹦跶的日子。更甚至胡韵达这人素来出手阔绰,看来很快就有好日子了,一箭双雕。”
“就你话多,赶快收拾收拾我们得去趟九爷府上了。”冷凌峰大笑着,摸着手中的檀木盒子,催促着徐金贵。
“得了,这就去准备。”
很快,冷凌峰与徐金贵坐着马车前往京城九爷的府上,一路上心情着实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