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冷凌峰早早去了府衙,公务缠身便让徐金贵送了一封书信给九爷府上何来福,书信之中言明来意,清晰地描述着昨日的事情,希望能知悉南宫羽墨的身份。
接到书信,何来福看着这斑斑字迹,心里面多少有些迟疑。其实,他挺好奇,自己的义子为何要如此行事,即便是想要拉拢这两个人也没有必要在此时显露自己的身份,估摸肯定有其他自己不知道陈情。他丝毫没有犹豫,返回住处,遂即唤来了坤通,希望能了解各种的原委。
“坤通拜见何爷,不知爷有何吩咐?”
何来福坐在正堂的椅子上,手里面握着信,脸上的表情有些局促,他盯着坤通,掷地有声地问着,“坤通,你办事我素来放心,近期羽墨有和不妥之处呢?昨日,他与马佳博言一道去冷府闹事,这事你清楚不清楚,为何不及时禀报?”
“回何爷,坤通昨日的确看到南宫少爷与马佳博言去了冷府,念着他们与冷公子同为天香书院的学生,自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便去督办其他的事情。至于南宫公子倒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不过……”坤通见状,心里面有些事情已经了然于胸,然念着与博言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想让自己坦白,更不愿陷其于不义之地,没有直接回应。
“哼,坤通,你素来办事有分寸,这次怎么会如此草率。羽墨近期到底有没有不妥之处,你是要如实禀报,还是让我自己派人出去查呢?”何来福瞬间发怒了,听着坤通所说的话,明显在与自己打太极。其实,他知道坤通隐瞒都是为了羽墨,只是一旦此事被九爷知道,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自己必须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何爷,坤通没有欺骗您……南宫公子确实没有不妥之处,他一直在按照您的指示接近马佳博言,想要与其为友,必要十分肯定能帮上大忙……”坤通知道何爷生气了,忙半跪着回应。
“义父,请你不要责难坤通,他什么都不知道,是羽墨一直在欺瞒着您。”正在这时,南宫羽墨推门而入,听着屋子里面义父正在斥责坤通,夺门而入,求着情。
“羽墨,你回来的正好,给我解释解释为何会如此鲁莽?”何来福听着声音,见着推门而入的人正是自己的义子,气愤地将手中的信件扔给他,“难道你不清楚九爷对你的器重,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轻易暴露身份呢?”
接过信件,南宫羽墨仔细地看着内容,这也正是他回来的原因。昨日情急之下亮出玉佩只不过想要救富察湘宁,已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知道冷凌峰一定会追查自己的身份,遂即回来向义父禀明此事,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义父,孩儿知错了,还请义父责罚。”南宫羽墨半躬着身体,满怀歉意地请求何来福降责于自己。
“羽墨,你素来不是如此鲁莽之人,为何要如此做呢?”
“回禀义父,孩儿是为了救人,一时情急才暴露了身份。”
“救人?你所救之人是谁?富察宁宇?不要告诉我,念他是你的同窗好友才施以援手,千万不要觉得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不,义父,羽墨没有想跟您撒谎。其实,富察宁宇……”
“南宫公子,说话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得何爷不高兴。”坤通看着形式,南宫羽墨好像要坦白富察湘宁的事情,此事情可大可小,稍有不慎,何爷与南宫羽墨的之间很容易产生嫌隙。
“坤通,谢谢你,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跟义父单独谈谈。”南宫羽墨明白坤通说话的意思,不过他不愿意自己的事情波及他人,想办法让此人置身事外。
“坤通,你出去吧。”何来福倒也想听听羽墨想要说些什么,挥着手吩咐示意。
“羽墨,现在可以说了吧。”
“义父,请恕孩儿不孝,您交代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进展,之所以挺身而出确实是为了救人。”
“救人,所救何人,富察宁宇?”
“是的,富察宁宇。义父有所不知,富察宁宇就是富察明博的千金,富察湘宁。众所周知,富察湘宁美若天仙,自从在街上与其邂逅,孩儿已然倾心。您生辰那日曾言,将来让九爷为孩儿安排一门亲事,好早些让你抱上孙子。在天香书院蛰伏多日,孩儿寻得富察宁宇的真实身份,原本想要回禀义父,然因心中的杂念故意隐瞒了下来。”
“羽墨,你好大的胆子,有这种事情竟然敢隐瞒义父,你小子真是长大了不少。”
“义父,请息怒,且听孩儿把话说完。”
“好,就让你把话说完,看看你有什么道理?”
“义父,应该知道最近富察府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现,湘宁小姐又无故失踪,冷凌峰扬言冷千谷将迎娶富察湘宁,孩儿心里面着急,所以暗中帮其躲了些时日。当日,富察宁宇准备当着众人的面揭示自己的身份,依孩儿对冷凌峰的了解他要是知道富察宁宇是女儿身,肯定会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惊闻当日富察宁宇能入天香书院暗中多亏了冷凌峰的帮忙,要是让京城之中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人人都知道他依附着九爷。这岂不是让九爷的脸面无光,正好让对手捡了个便宜,所以当日才那般胆大。”
“如此说来,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孩儿不敢,请义父恕罪。事到如今,孩儿还请义父帮帮我,能否让冷千谷打消了取富察湘宁的念头,那种人真得不配拥有如此好的姑娘。”
“冷家公子不配,那谁配,难道你想让义父为你求娶这门婚事。”
“不,孩儿不敢,虽然倾慕富察小姐,但我深知与其之间是不可能,更何况义父一再教导无业不以为家。远远地看着她能够拥有自己的幸福,羽墨已经很知足了。”
“羽墨,你的意思义父明白,可你知不知道富察湘宁这个人你绝对碰不得,冷凌峰现在所做的种种都是得了九爷的授意,不是你轻易能惹得起地。自小九爷就器重你,让义父悉心栽培你这么多年,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建功立业,祝八爷一臂之力,你懂吗?”何来福听着南宫羽墨说的话,心里面倒也有些暖意,果然自己的义子没让其失望,考虑事情果然周全,即便是有私心,但也情有可原。
“孩儿明白!不知为何一定要是富察府呢?富察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那般听从冷凌峰的话?”
“羽墨,难道忘了我们的规矩吗?不该打听的事情不要打听,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后行事可要千万留心,切不可大意,今日的事情义父会妥善处理,你不用担心。不过有一点,义父不得不提醒你,富察湘宁这个人你切莫再沾染。你血气方刚,少年怀春,义父刻意理解,但千万不可因儿女私情酿成大错,抱憾终身,知道吗?”
“羽墨知道分寸,多谢义父宽宏大量原谅孩儿,今后自当约束自己,用心办事。”
“很好,去吧。你的终身大事义父会帮你留意,忘掉富察湘宁,切记此人不是你所能触碰的。”
“羽墨明白,孩儿告辞。”南宫羽墨知道义父的话他从来没有办法违背,有惊无险地度过眼前的事情已经算是烧了高香,回了话退出屋子,离开了。
“坤通,你进来。”见着南宫羽墨离开了,何来福对着屋外喊。
“何爷,不知道有何吩咐?”
“羽墨刚才告诉我,富察宁宇其实是富察明博的千金,他已然对那丫头动心了。以后你要时刻关注羽墨的一举一动,一有动向随时向我汇报,要是他与富察湘宁那丫头有来往,就强行将其带回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近来冷府的事情你要密切关注,有任何动静亦向我汇报。”
“知道了何爷。”
“哎,羽墨这孩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让我操过心,这次要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感情,坏了九爷的大事,担心我保不了他。”何来福来回在厅堂之上踱着步,若有所思地说着话,
“坤通领命,一定会保护好南宫少爷,还望何爷放心。相信经过这一事,公子以后行事会格外留意,绝对不会做出有违背何爷,有悖大局的事情。”
“但愿如此,行了,你下去忙吧。”
“得令。”
“慢着,我这就写封信,你替我跑一趟送到冷凌峰手里面,算是对此事有个了解。”
“保证完成使命,请何爷放心。”
少顷,接过何来福的信件,坤通换了个扮相,将书信安全送到冷凌峰府上。随后,循着道赶往南宫羽墨的农舍院子,他想要看看南宫公子会如何妥善处理与富察湘宁的事情。远远地看去,屋里面并没有富察湘宁的身影,南宫羽墨倒是来来匆匆仿佛在寻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