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又是一年除夕。
这一天,金滩村依旧延续着之前的传统,全体村民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集体年夜饭。
不过,相比于去年除夕,今年除夕联欢会的参与人数要高出数倍。
就在一个月前,编号两百三十的房子彻底建成,随着这间房子的落成,金滩村两百三十户吊庄户,全部盖好了房子。
当然,这其中有将近五十户是从村里借钱盖得房子,而作为代价,他们需要通过劳动慢慢偿还这笔无息贷款,而借贷的资金全都来自于村里的砖厂。
“额宣布,宴席正式开始”
随着李杰的一声令下,现场的氛围顿时变得火热起来。
晚宴一开始,坐在一旁的老支书就拿起酒杯,对着李杰说道。
“喊水,额敬你一杯,感谢你为额们村做的一切。”
“叔,哪有你给额敬酒的道理,应该是额敬你。”李杰摇了摇头,笑着回道:“再说了,这都是额应该做的。”
老支书却是没有在意李杰说的话,直接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发自肺腑的,没有一丁点虚假成分。
因为,金滩村在过去三年多的时间里,变化太大了,大到他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三年过去,原涌泉村两百三十户人家,全都移民到了金滩村。
虽说涌泉村的行政编制已然彻底消失,但老支书心里却没有一丝伤感,要人还在,涌泉村就依然在,不论现在的涌泉村叫什么。
在所有人的心中,金滩村就是涌泉村。
除此之外,这两百多户人家不仅分到了地,盖好了房子,而且收入也大大提高。
截至目前为止,金滩村村民的收入主要有三大块,一是养羊,二是种地,三是进砖厂打工,其中养羊和种地是村民们的主要收入。
仅凭种地和养羊,每户村民的人均收入就能达到四千左右,如果再加上打零工的收入,每年的收入还能再多个五百块。
一年四千五百块的收入,村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事到如今,金滩村算是彻底摘了贫困的帽子,以前的涌泉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贫困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你说你是涌泉村的人,别人根本就不敢嫁过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附近十里八乡的人,谁不知道金滩村的大名,不知道多少人家想把自家姑娘嫁到金滩村。
至于原因,那很简单,因为金滩村有钱,不仅村里有钱,就是村民兜里也有钱。
如今在婚恋市场上,金滩村的招牌比什么都好使,只要媒婆一说对方是金滩村的,女方恨不得立马就把女儿给嫁过去。
眼见老支书直接一口闷了,李杰也不再矫情,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而后放下酒杯,笑眯眯的说道。
“对了,老支书,再过一段时间,额就该喝上你家的喜酒了吧”
老支书哈哈一笑:“你家得宝不也快了。”
李杰摇头道:“额家得宝还早哩,你说的那是订婚,结婚还得再过上几年。”
马得宝今年才刚刚成年,他和麦苗是同岁,虽说在当地十八岁就结婚的情形并不罕见,但李杰到底是后世来的。
哪有让小孩十八就结婚的道理
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岂不是明目张胆的向神兽发起挑战
这种做法可不要不得,反观李大有,他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在他眼里,娃娃都快二十了,而且家里又有钱了,还不赶紧让孩子成婚,早点报上孙子。
老支书呵呵一笑:“额可不管你是定亲还是结婚,反正这杯喜酒,额是喝定了”
“一定,一定”
李杰笑着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与此同时,三号桌的村民们也开始喝了起来,这一桌的人全都是男性,而且还是酒量极好的那群人,这菜还没吃几口,三瓶一斤装的汾酒已经见底了。
“来,大有,额哥俩走一个”
“来,干”
两人轻轻一碰,二两的杯子一口就给喝干了。
嗝
喝完这一杯,李大有不自觉的打了个酒嗝,连续干了三大杯,饶是他酒量不错,也有点遭不住,这脑子都开始犯晕了。
然而,就在他刚刚放下酒杯的那一刻,一旁的栓闷又举起了酒杯。
“来,大有,恭喜你家娃娃找到一个好媳妇。”
李大有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他倒不是不能喝了,只是想缓一缓,但话到嘴边,他又有点说不出口。
毕竟,这么说有点丢面子。
仔细想了想,这一杯喝下去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于是,李大有拿起桌上的酒瓶,缓缓给自己的杯子给满上了。
“好,干”
其他人看到李大有今天如此的豪气,一个二个全都竖起了大拇指。
“大气”
“海量啊,大有”
“中”
“大有今天开心啊,给儿子说了个好亲事,他家说的那个媳妇,额听人说过,俊的不得了,而且还贤惠,找到这样的好儿媳,他可不得多喝两杯嘛。”
嗝
又满饮了一杯,李大有只觉得酒气冲上了脑门子,此刻,他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在继续这样喝下去了。
不然的话,下一杯他就得倒了。
“来,大有,走一个。”
下一杯,说来就来,没等李大有缓一缓,栓闷旁边的老五又朝着他举起了杯子。
李大有闻言心里暗暗叫苦,这一杯,他真的有点喝不下了。
可是,直接拒绝又不是他的风格。
咋办
李大有脑中急转,忽然间,他眼角的余光瞧见了桌上酒瓶全空了。
这一刻,顿时计上心头,只见他若无其事的拿起桌上的酒瓶,随后发出一声疑问。
“咦,这酒咋没了。”
“你们等一下,额就这去拿。”
言罢,不待他人反应,李大有便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备菜的地方走去。
望着李大有略显蹒跚的背影,心软的老五开口道。
“这么喝,是不是有点不好,额看大有都快不行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就落下,就遭到了同桌的人集体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