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二十公里之外的银滩村,同样在进行着一场集体年夜饭,作为距离金滩村最近的村子,银滩村对于金滩村的了解远比其他村子要多得多。
相比金滩村丰盛的年夜饭,银滩村的年夜饭就要寒酸许多,而且参加年夜饭的人也要少上许多。
“老八,你家闺女嫁到金滩村可算是享福了啊,额听说他们那边,喝的都是大盖,二十多块钱一瓶呢,而且还是畅饮。”
一提到大盖,其他人的看了看手中三块钱一斤的散酒,顿时就觉得不香了。
被称作老年男人,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享啥福嘛,额那女婿现在还在工地上干苦力呢,一天天苦哈哈的,也赚不了几个钱。”
“额说,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啊,啥叫在工地上干苦力啊,你那女婿可是包工头,哪天不赚个几百来块钱”
“是啊,老八,你这也太谦虚了。”
“没错,必须自罚三杯”
像老句话来形容再适合不过,那就是凡尔赛,而且是那种老凡尔赛了。
老八的女婿是不是旁人,正是李大有的儿子水旺。
虽然距离小两口结婚还有几天,但他们家却让女儿提前到夫家过了一个新年,反正定亲酒也喝了,彩礼也收了,人家也看了。
在当地,像这样的情况,基本上和夫妻没有什么区别了。
村民们嘴中所说的包工头也确有其事,水旺如今确实跟着马得宝后面,一起在外面接各种工程,包括但不限于家庭住房、单位住房、学校、厂房市政工程等等。
不过,村民们只是听说过,显然不是特别了解内情,他们一直以为水旺是工程队的大老板,然而实际上水旺只是下面的一个包工头。
或者用更专业的词来说,就是分包商。
水旺和马得宝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关系很好,当马得宝成立工程队时,他也是最早响应的几个人之一。
而马得宝之所以成立工程队,主要还是受到了李杰的影响。
和处事沉稳,性子内敛的马得福相比,马得宝的性格要跳脱很多,同时处事也更加圆滑一点,或者说滑头一点。
马得宝的骨子里有一股闯劲,就像当初那次逃跑,最初便是由他提议的,他厌倦了大山里的世界,渴望到外面闯一闯,见识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
李杰进入副本后,先是帮马得福在仕途上铺好了路,至于,未来马得福能走多远,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他只会提供初始的帮助。
按照最初的计划,再过上个三五年,他就会放手不管了。
马得福是他的儿子,马得宝也是他的儿子,李杰当然不会厚此薄彼了。
既然给大儿子规划好了路线,二儿子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之前李杰一直不付诸行动,那是因为那时候马得宝年纪还很小。
然而,现在马得宝已经成年了,按照当地的习俗,成年的孩子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因此,李杰便提议让马得宝出去做点事情,正好当时村里的砖厂投入生产了,而用砖量最大的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各类的工地了。
成立一个工程队,既可以承揽各种活计,又能为自家村里的砖厂打开销路。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马得宝的表现也没让李杰失望,短短一年时间,他就把工程队干的有声有色,不仅承揽了好几个工程,解决了村里的剩余劳动力,还从周边几个村子招了不少工人。
为玉泉营地区脱贫做出了一丢丢贡献。
作为最早响应马得宝的几个人之一,水旺也趁着热度干起了小包的活。
一般而言,马得宝在接到一个或者数个工程后,会根据施工难度以及周期长短,将其中一个工程或者一个工程中的某些项目分派给水旺、尕娃、虎娃等分包商。
比如,如果是简单的盖个民房,像这类的活计,通常一个分包商就能干,如果说是盖一座学校,或者单位宿舍楼,类似这样的工程,一个分包商就没法吃得下,通常都是几个人合伙一起干。
九十年代初,国内建筑行业方兴未艾,即便是位于改革开放前沿的东南沿海地区,类似的工程队仍旧没有专业化、规模化,更别说地处大西北的宁省了。
因此,在李杰的调教下,马得宝率领的工程队一进入市场,便和其他小包拉开了差距。
毫不客气地说,金滩村的施工队,在当地市场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
不说别的,单说铲车、挖掘机这类工程器械,其他小包就买不起,而买得起基本都是国营建筑公司。
然而,国营经济发展了几十年,其中的弊端已然露出端倪,在小型建筑工程领域,不论是在员工的积极性上,还是成本上,马得宝率领的工程队都要胜过当地的建筑企业。
当然了,比如桥梁、港口等等的大型工程,还得看国企
所以,除了那些大型的市政工程,其他小型工程只要马得宝想做,基本上就没有拿不下的。
工程队越做越大,跟着马得宝一起做事的水旺、尕娃等人,虽说赚的没有马得宝多,但相比于其他人,他们仍旧属于高收入阶层。
村民们口中说的每天赚个一两百也不是什么虚言,事实上,这些还是他们道听途说来的,水旺、尕娃他们实际上赚的远比村民们想象得多。
过去一年,马得宝一口气接了十个工程,其中五个家庭住房,两个村小学,一家镇医院,一家扬水站宿舍以及一家供电局的办公楼。
这十个工程的总金额超过六十万,而工程队中,马得宝投入的最多,毕竟那些机械都是他买的,他自然是赚的最多的那一个。
不过,马得宝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对于自家兄弟,他是不会亏待的,作为分包商的水旺、尕娃、虎娃,去年他们平均到手的钱最低的也有一万三,最高的更是超过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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