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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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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点半,昨晚深夜才入睡的木鸢急匆匆地吃了两块儿面包片,她有些睡过了,实在是昨天想事情想的太晚,有些疲累。

牛奶还有些烫,木鸢决定先换衣服,她从衣橱里面挑了一身相对简单轻盈的裙子,又从鞋柜深处翻出了一双粗低跟的绑带鞋,手脚麻利地穿戴好后,木鸢走到了梳妆台前。

蹙眉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镜中人,根据自己的轮廓特点,木鸢用桌上摆放整齐的化妆品给自己画了一个相对棱角凌厉的妆容,顺便在自己的脸颊周围点了一圈的浅褐色的小雀斑。

她没有涂口红,反而用浅色的粉底印白了嘴唇,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虽然气势凌厉,但气血虚弱营养不足,十分符合这个时期贫民窟里大多数妇人的气质。

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穿着,还可以,这已经是她尽全力的结果了,对于化妆,她的确不太在行。

要出门的时候,木鸢突然看到了餐桌上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牛奶,皱了皱眉,想到已经涂了粉底的嘴唇,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一路上没有人认出她,甚至昨天半夜跟她打招呼的艾伦大叔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她一路打听着找到了第一案的目击人查尔斯工作的工厂。

“嗨,查尔斯,有个妞儿找你。”

门口路过的工人听说木鸢要找查尔斯后,一边满是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她,一边热心的朝着工厂内大吼。

“来了来了,谁找我呀?”

查尔斯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身材瘦削单薄,身高看起来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但是因为佝偻萎靡的原因,让他看起来比实际上矮小很多。他的眼睛很没有神采,黑眼圈异常的浓重,远远看去,就像在他的眼底垂着两个大大的黑色眼袋。

“谢谢你,但是我要跟查尔斯单独谈谈。”瞟了一眼明显不想走,一脸看热闹表情的热心工人,木鸢表情严肃的道。

“嘿,真没劲儿。”男人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见木鸢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他有些气馁的唉声叹气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兴奋了起来,他朝着查尔斯飞了个媚眼,又冲着木鸢轻佻地吹了个口哨,暧昧地留下了一句“伙计加油”,恋恋不舍地转身走了。

……

木鸢简直无语。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正疑惑地看着她的查尔斯,单身汉?不像。这人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很旧,甚至裤子已经被洗的褪了颜色,但是看起来板板生生的,裤缝处还留着被仔细熨过的痕迹。

木鸢又看了一眼查尔斯明显萎靡不振的脸,现在的他看起来可不像是能够照顾好自己的状态。而且,依他这年龄,也能知道那个给他洗衣服熨裤子的人不会是他的女性亲缘长辈。

“他这样打趣你可不好,你的妻子可是会生气的。”

“你是谁?为什么找我?我可不记得自己曾在哪里见过你。”没有理会木鸢显而易见在挑拨他跟同事关系的话,查尔斯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神情中已经有了些警惕。

“我是玛丽的女儿。”丝毫没有挑拨不成被看穿的尴尬,木鸢的表情不变,阴影勾勒下的脸甚至更显刻薄。

查尔斯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脸色大变,他一言不发,没头没脑的转身就往工厂里面跑。

木鸢早有警觉,她一把拉住了惊慌失措满脸抗拒的查尔斯,不顾他的挣扎,单手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工厂旁边的小巷里拖。

查尔斯惊慌大叫,却被木鸢一把捂住了嘴巴。

查尔斯反抗的更厉害了,他双腿乱踢,没被拴住的另一只胳膊没有方向的胡乱挥舞,他试图挣开眼前这个并不肥胖的女人的束缚,可是没有用,这个女人的手就像是一把钳子,始终牢牢地攥着他的胳膊,丝毫不松动。没有预兆的,他突然想起来曾经在小巷里看到的那具死状凄惨的女尸,发觉自己也要被拖进小巷,他简直要被这恐怖的联想吓疯。

“我没有恶意,你没有必要这么抗拒,我只是想知道我妈妈到底是被谁杀死的。”小巷里,木鸢仍旧捂着查尔斯的嘴巴,她的神情一直刻薄冷淡,“当然,如果你拒绝配合,我不介意让你也变成她那个模样。”

手底下剧烈的挣扎突然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却是更加激烈的反抗踢踹,查尔斯在试图吸引别人的注意,他在祈祷有人能从这个恶魔女人的手里把他解救出来,他拼命的挣扎,奋力扭动着自己被牢牢固定住的头颅,到最后却发现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这个女人的巨力简直让他绝望。

木鸢安静地旁观着这个可怜男人的无用挣扎,直到他彻底没有了力气才再次开口,“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妈妈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查尔斯好像已经绝望了,又好像知道了木鸢的确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他瘫软在了地上,用手拉了拉木鸢的手,示意她放开他。

木鸢看了看双眼无神、神情有些麻木的查尔斯,依言放了手,“你应该不会蠢到挑战我的耐心,你应该已经见识到了我的力气,在你喊叫过来别人之前,可能你已经断了气。”顿了顿,她再次重复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我妈妈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你应该去问警察!”查尔斯果然没喊,他剧烈地喘息,嗓子如拉风的风车呼呼呼的喘的厉害。

“呵,去问警察?”木鸢冷笑,“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你伦敦警署的无能?”

查尔斯无言,警署的无能都已经被维多利亚女王盖了章了,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可是就算这样,警察也比你强,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以为你能找到凶手吗?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去吧,纠缠这个只会让你痛苦。”

“你不纠缠吗?你不纠缠的话你现在会是这个鬼样子?我可没看出来你已经忘了这件事的模样,你看看你那黑眼圈,出事后你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吧?”木鸢毫不留情地反驳,“更何况那还是我的妈妈,我一定要知道我妈妈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小心他知道了你在做什么后报复你!”见木鸢不听劝,查尔斯急了,这女人,简直好心被当驴肝肺。

“得了吧,查尔斯,那变态有多猖狂你不知道吗?整个伦敦的警察都行动起来了,这两个月他们前前后后排查了数千户人家,有无数的人写信到警署帮他们出主意,可是,你看那变态害怕了吗?”木鸢嗤笑,脸上的刻薄已经毫不掩饰,“我看那变态傲慢的很,根本就不把警署的人放在眼里,更不要说我们这些小人物。”

“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犯案了。”查尔斯急急地道。

“估计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吧。”木鸢不愿再跟他浪费时间,她实在想不起来开膛手杰克最后一次的杀人时间了,只隐约记得那天好像是十一月的一个节日,今天是十一月十日,不管怎么说,留给她的时间都不算多,她并不想死,更不想死的开膛破腹被割器官,“我只想知道那天凌晨的具体情况查尔斯,你是第一个发现我妈妈尸体的人,我想让你回忆一下,越细节越好。”

“我知道的已经都跟警察说了。”见实在躲不过,查尔斯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他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神躲闪又烦躁。

“但是你没有跟我说过。”木鸢表现的蛮不讲理,“我不信任那些无能的警察。”

查尔斯看起来已经无语了,他再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见木鸢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都没有,为了尽快脱身,他又把那天凌晨的事情说了一遍。

跟脑子里那玩意儿说的差不多,木鸢若有所思的看着因为回忆而神情恐惧的查尔斯。关于这件案子的背景,那玩意儿说的最具体的就是第一件案子,其他的当真就是简介,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的话仔细回忆。”打断了查尔斯关于他回家后如何如何害怕的喋喋不休,木鸢道:“你凌晨三点四十五出门,大概走了……”

“十分钟左右。”查尔斯连忙说。

“也就是说你三点五十五左右走到了那条小巷里面,然后你说你看到了一堆破布?”

查尔斯点头。

“很好。”木鸢道:“这条小巷是你平时上班的必经之路,你从这里走过无数次,你对这里已经非常非常的熟悉,你了解这条小路的每一个地方,那天凌晨,你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属于这条你十分熟悉的小巷的东西,那是什么?”

“一堆破布,它被胡乱地扔在了地上。”随着木鸢的话,查尔斯再次陷入了回忆。

“是的,你有些好奇,所以你想要过去看个究竟,你抬起了煤油灯,慢慢的朝着引起你好奇的地方靠近。”木鸢的声音十分的平缓,她的视线紧紧地追随着查尔斯的表情。

“我走了过去,踩在了一些破布上,那些破布上有一些暗红色的东西还有几个杂乱的脚印,我没有在意,因为我看到了那具女尸,她仰躺在地上,裙子被掀到了腰上,脖子几乎被利刃割断,肚子那里有个大口子,口子又长又深,形状看起来……看起来像一个倒着的v字……”

随着查尔斯的描述,木鸢的心跳越来越快,在他说完的瞬间,木鸢抑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你说你看到了那些破布上面有暗红色的东西,是血吗?”

查尔斯愣了一下,他揉了揉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有些犹豫:“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当时没有在意。”

“那些破布离着尸体有多远?那些暗红色物质的形状有规则吗?”

“大概两三米的距离。那东西没有什么规则,就是一团一团的。”

“那么。”木鸢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脚印,关于脚印你还能想起来多少?”

查尔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实在不愿意多想那天的事情,那场景太过恐怖,直到今天,他仍旧被噩梦缠绕,无论谁问那天的事情,他都不想多说,可是这个女人……查尔斯看了一眼眼神摄人地紧盯着他的木鸢,又仔细的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道:“那里很多人走的,有鞋印很正常。”他见木鸢仍旧紧盯着他,一副不听劝的模样,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鞋子的尺码大概八英码左右,很普通的尺码,大多数的男人都穿这个尺码,我的鞋子也是八英码的。”

“花纹呢?”

“花纹?很平常的花纹吧?这个我真的没有注意到。”查尔斯被问的烦躁。

木鸢却突然笑了,“你跟警察说了吗?”

“说什么?”查尔斯被木鸢的笑容弄的一愣,而后反应了过来,“没有人问我呀,而且说这个有什么用?我们工厂里十个人中就有七八个穿这个尺码的人,白费功夫。”

“凶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木鸢的话说的意味深长。

“你这个女人真怪。”

木鸢又是呵呵一笑,看着查尔斯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的和善,温和的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冷不丁的,查尔斯打了个寒战,他眼神有些怪异又有些害怕地看着木鸢,那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变态,犹豫了一下,他鼓起勇气试探地问,“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能放我走了吧?”

点了点头,木鸢从小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十英镑的纸币,在查尔斯诧异的目光下递到了他的手里,道:“如果再想起什么来可以去艾伦大叔的餐馆给我留信儿。”

查尔斯愣愣地看着木鸢,这可是十英镑,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工钱,这个女人好……败家!

可是,让他还回去他又有点儿舍不得,犹犹豫豫的看着手中的纸币,查尔斯也不急着走了,他小声嘟囔:“真给我的?”

“当然。”假装没有听到查尔斯不小心说出来的败家这个词,木鸢摆了摆手,先一步走了。

她得去艾伦大叔那里吃个午饭,下午,她打算去会会“自己”半年前新交的小情人艾利克斯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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