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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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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之走进餐厅,早上的光线比夜晚点蜡烛好太多。

他这才发现餐厅的整体装饰非常华丽,运用了大量的丝绒、绸缎还有蕾丝花边的设计,采用瑰丽的深红色与纯洁的奶白色作为主色调。

另外角落里的蜡烛台附近还摆着一只装饰用的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花束,是林淮之喜欢的雏菊,所以他多看了两眼。

谢令和余欢他们说了两句,大家听话的一起上楼去叫还没出现的“1号玩家”起床。

他自己则折返回餐厅,走到林淮之身边,那时我们的林先生正在检查威廉的尸体。

“你懂尸检?”谢令把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居高临下的问道。

林淮之选择站起来,并向专业人士腾出位置:“不懂,你来。”

只见道具齐全的专业人士谢·国际刑警·令,动作优雅的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同时带出两只来路不明的医用手套。

戴好手套后,他从威廉的眼耳口鼻开始检查,之后解开他领口的扣子,检查了一圈脖子上的痕迹,最终视线落在他插着匕首的腹部上。

就在林淮之想他要不要把匕首拔|出来的时候,谢令已经动手在威廉的腹部按压了一番,然后跟着握紧刀柄,将匕首整个拔了出来。

拔|出来才发现,这把匕首的刀刃部分其实很短,甚至不到十公分,而粗细也不过两个指节。

换句话说,这把匕首即使整个捅进人的体内,只要不刺破关键脏器,都不会立刻毙命。

而它插进去的部分是威廉先生的腹部,那里并没有这样的器官,所以威廉的死很有可能不是因为匕首。

“要解剖看看么?”

林淮之提议,虽然他们现在没有解剖刀,但刚巧有一把挺锋利的匕首,开膛破肚不成问题。

谢令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发现这人并非是在开玩笑:“你真的不害怕?”

关于怕不怕这个问题,他今天已经问了他两次,不管是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张国庆,还是死因不明需要解剖的威廉。

难道他应该配合的说一声“怕”?不然连林淮之自己都要觉得对不起谢令的这份关心。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谢令抢在他做出反应前补充道,“威廉先生生前应该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他的皮肤呈现暗紫色,这是心脏病患者因为心脏功能缺陷,身体长期处于缺氧状态,从而导致血液中的血红蛋白增多后的现象。”

谢令又说:“另外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他死前的最后一个动作,也是捂着心脏,匕首的伤口虽然不致命,却可以成为心脏病发的诱因。”

林淮之打断他:“但是心脏病并不足以导致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死亡,这是常识,先生。”

谢令缓缓道:“是,你说的没错,不过刚刚我拔匕首之前在他腹部进行过按压,发现他腹内有大量积液,所以我猜测,威廉先生的真正死因大概率还是内脏破裂或出血。这一刀下去,情况可能非常不好,我担心你吐出来,所以提前通知你一声,要吐记得出去,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林淮之点点头,脸上是真的一点害怕都没有:“明白。”

“那来吧,”谢令默许了林淮之留下,“帮忙搭手给他脱个衣服。”

两人合力把威廉剥光,脱了衣服才发现,这位别墅主人真的很瘦,几乎是皮包骨的那种感觉。

他瘦的皮下肋骨都能看清大致形状,好似人皮与骨头之间没有任何脂肪与肌肉作为填充,本该同样瘪下去的肚子,正不自然的向上鼓起。

腹部创口早就不再流血,干涸的黑红色血块上有浓黄色的液体正顺着伤口往外冒。

谢令使用匕首顺着他鼓起的腹部慢慢划开,一股仿佛隔夜的酸水味儿瞬间充斥了整个餐厅。

之前他们猜测威廉最多就是死于某个内脏破裂导致的大出血,结果现在割开他的肚子一看,里面哪里还有完好的部件。

心、肝、肺、脾、肠等等,只要是塞在肚子里的,现在统统搅和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任何外力都无法导致这样的结果,除非是威廉先生的所有脏器都于同一时间,自内而外的悉数破裂,之后突破隔膜搅成了一团。

林淮之看到谢令站了起来,脸色较之前白了许多:“你还好么?”

“还行,”谢令走到餐桌边,将桌上的餐布整个抽了下来,盖在威廉的尸体上面,“再帮个忙,趁着他们回来之前,把威廉先生送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

*

威廉的房间在别墅一楼的尽头,这是他自己说的,事实上这层也只有这件卧房没有编号。

幸好房间门没有上锁,林淮之把尸体运到床上,例行开始打量这间卧室。

主人房与他们住的客房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光书柜就有三个,衣柜也看着比他们的大一些。

这间卧室的采光不错,有一扇挺大的窗户,窗前摆着一个画架,上面还夹着一张画纸,但林淮之没能在这间房间里找到任何画笔和颜料。

最后和他们住的房间一样,这里也挂了油画,但是只有一幅,挂在床头后面的位置。

不同于房间里其他的油画,这幅油画画的不是风景。

一个银色长卷发的年轻男人,他肩上坐着一个棕发的男孩儿,这就是画作的全部内容。

油画右下角没有署名“W”,而是写着一行字“父与子”。

谢令站在油画前欣赏了许久,久到足以让林淮之打量完书架上的书,以及打开衣柜欣赏完别墅主人的品味。

他走回谢令的身边,好奇的问了一句:“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了?”

“如果你要我问画的怎么样,又体现了画家怎样的一生,我大概得和你说声抱歉——并没有。”谢令回答的十分坦然。

林淮之好奇:“所以你还真看出了什么名堂?”

谢令笑着反问:“我看出它不是W画的算么?”

就像谢令说的,这幅画的确并非出自W之手,或者严谨点儿说不止是出自W之手。无论是线条还是用色,画的整体都偏向沉稳,这与W的主风格相悖。

W是一个表现欲极强的人,他更喜欢炫技,少有这么朴素的时刻。

最后说实在的,这幅画画的属实太一般了,甚至在人物透视上出现了一处严重的错误。W的作品,哪怕是早期最为生涩的作品,都不会出现这种错误。

林淮之比较愿意相信,之后对这幅画进行补救的那位是W,他使这幅画看上去正常了一些,所以外行人难以一眼挑出毛病。

但谢令这个外行人一眼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林淮之没忍住,多了句嘴:“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字迹不同。”

这的确是属于谢令简单而又粗暴的方法,毕竟对于一名刑警来说,谈画作流派不如笔迹鉴定。

谢令不再纠结墙上的油画,目光落在身畔的林淮之身上,他发现这人不知从哪儿拿了一只涂满白漆的金属盒子过来。

“这是什么?”他问。

林淮之举起盒子,以此方便谢令能看的更清楚一些,那玩意儿不但是个纯白的盒子,而且还个纯白的椭圆形盒子:“Time Capsule,时间胶囊,在威廉先生的衣柜里发现的。有锁,但是没钥匙,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这是十年胶囊,”谢令从倒计时上反推了一番,“176天前上的锁,等它自动打开至少还需要九年又六个月的时间。”

“那没辙了,”林淮之吹了个口哨:“谢先生,既然卡关没线索,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早餐的问题?”

谢令扫了眼床上被遮的严严实实的威廉,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整间卧室都散发着一股臭气。

专业素养让他不至于当场吐个稀里哗啦,但这种时候讨论早餐显然会起反向作用,他的胃已经隐隐因为林淮之的话开始不舒服了。

刑警先生叹了口气:“早餐……再说吧,但我们真得先回餐厅看看。”

*

八位玩家,除了死了的张国庆,剩下七人都好好的出现在餐厅里。

女律师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用手遮住鼻子,疑惑的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没有啊,”余欢用力吸了吸鼻子,“秋姐你闻到什么味儿了?”

谭秋摆摆手:“没事儿,可能我昨晚没睡好,所以有点……”

她刚想说是自己过于敏感产生的错觉,只见林淮之一言不发的走到餐厅紧闭的窗户边,伸手将窗户一扇扇的推开。

表面看起来像是为了透气,但结合刚刚谭秋说的,很难让人不想歪到散味儿上去。

雪下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只留一下一抹纯洁的白。

今天天气并没有太好,太阳虽然出来了,却被天上厚厚的阴云遮掩,只有少数时候才能见到几缕阳光。

窗户被林淮之推开后,室内温度也随之下降了几度,大家现在都迫切的需要一顿早餐来补充能量。

“我有个问题,”李曼洁弱弱的开口问道,“昨晚的晚餐是威廉先生准备的,他死了之后,我们接下来几天的三餐该由谁准备?”

谭秋推了推眼镜,嘲笑她道:“大明星小姐,您该不会吃个饭都得别人伺候吧?您有手有脚,自己做不会么?”

“恐怕不行,”谢令摇头,引导着提问,“你们在这间别墅里,看到厨房了么?”

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来,二楼只有四间客房,而一楼除了四间客房与主人房以外,似乎就只剩下这间餐厅。

因为每间客房都自带盥洗室,所以没有“出”的烦恼,但怎么“入”倒真的成了此刻的关键。

“不光没有厨房,甚至连食材都没有,”林淮之接上谢令的话,“所以那位杀了威廉先生的凶手,现在应该体会到什么叫作‘害人终害己’了吧。”

众人再次沉默,谁都不想承认自己是那个杀人犯。

李曼洁再次小声开口问道:“那,那我们现在……”

“不就三天么,”1号小青年咬着后槽牙,凶神恶煞的打断她,“三天不吃东西还能死人不成?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闲着蛋疼,以后像这样的聚会别特么喊我了!”这人说完抬腿就走,那副流里流气的架势,看着就不太好惹,所以更没有人想开口留他。

1号玩家走了之后,谭秋和李曼洁也不想留在餐厅里,于是紧接着分别离开。

最后是唐棠,她拽着余欢的袖子,这一大一小,一个大学生一个初中生,因为住的靠近,便一同携手上了楼。

餐厅最后只剩下林淮之与谢令。

谢令朝林淮之提议:“我们换个地方吃早餐?”

“你有吃的?”

“糖可以么?如果不想吃秀逗,我这里还有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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