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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教授(赌徒)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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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重新回到俱乐部的分部驻地大楼,已经结束完闪灵画面的我忽然开口问道:

「所以俱乐部究竟是干甚么的? 」

「就像在《柯南》裡那种背景非常神秘,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很坏,他们亦经常在世界各地的案件出场露面和赚组织经费,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干甚么的黑衣组织。」

【虽然您说得没错,但是俱乐部这个主意不是您自己想出来的吗?】

「我吗? 我甚么也没有想,毕竟我只是普通人而已。不过如果我要给学弟写一本书,再配合上我有大纲必须对称的强迫症,我的思路应该是走王道漫画般的关卡设计。」

「我可能会选择把俱乐部设定为,一个可以互相制衡各方的中间人。」

「现世最顶端是六位长生者,而每个城市管理者的背后,他们是性情甚至途径不一的长生者。他们的地盘上有各自的规矩,他们会把属于自己的痕迹彻底烙印在那裡。」

「他们用各自的传说和成道欲望,才成功晋升成长生者。」

「俱乐部是用来平衡六位长生者之间的自留地,学弟一路勇闯遭遇到各个关卡副本和boss,每一卷就写一个大关卡和BOSS,中间再穿插写些学弟的日常用来水字数。」

「第七卷是最终章,他就去打当初选择创立俱乐部的最终BOSS。」

「他遇到的第一个长生者原本是教授,关卡地点是一个世界级赌城。但是名义上已经退休的教授选择放水,早就成为去世界各地云游的閒散学者。他默许让驻守的学生自由发挥,还是放走对方这个新人过关。」

「学弟正面打长生者是肯定打不过,而且这样的话,整个战力体系就会完全崩塌。」

「但是他可以杀对方的手下,灭绝教团,可以被长生者当成棋子互相利用之类。长生者在前期是六位实力天花板级别的背景板人物,后期才再追加各种神话级的Boss。」

我忍不住用手托着下巴,黑泥它似乎是第一次听见我对于俱乐部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您是在处心积累地用上百张计划书,只是为了故意坑害自己的学弟吗? 但是俱乐部的创立已经是属于上一个世纪的事,对方还没有诞生。】

【而且明明是有六位长生者,为甚么你的大纲裡最后出现了第七个人?】

「因为《鹅妈妈童谣》有一首叫所罗门格兰迪的童谣,他用七天渡过了他的一生。」

「所罗门在星期一出生,在星期二受洗,在星期三结婚,在星期四生病,在星期五病危,在星期六死亡,在星期天焚尸。」

「那么我就满足了自己的强迫症,秘史和启是特殊的,剩下的七个可以自由强塞。」

「代表出生的杯,代表受洗的灯,代表结婚的心,代表生病的蛾,代表病危的刃,代表死亡的冬,代表焚尸的铸。」

「第八天,同时回到第一天,修行秘史的学弟得到新生,他能自由使用各种性相。」

「那么我呢,我是代表着窃贼和锁匙的「启」,即将能开启世上一切的门扉。」

「不过鑑于在肯恩的梦裡,守秘会曾经说过【门】后是一切生灵的敌人,他们必须用尽一切方法去关掉世上的所有门,我觉得启这个性相不太吉利。」

「而且这个现实世界似乎没有属于神灵的痕迹? 连对方的教团也被拆得七零八落。」

「逆光哥说杯之长生者的主已经放弃这个世界,难道还有其他世界被衪们用来放牧吗?」我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领结,忍不住猜测道:「而且衪们是我认知的那些吗?」

「果然也是不能依赖套用游戏的设定,人是很容易被真假不确定的信息差坑死。」

「还有就是,我终究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我放下了自己的双手,用眼睛望着穿衣镜中那个温和稳重的男人。

「如果教授往死裡坑了另一位长生者,但俱乐部明面上没有阻止,那么代表六位长生者之间的平衡是可以被打破。或者对方不是俱乐部的成员,根本不存在六个关卡。」

「城市管理者,只要实力有5阶的求知者就能当上,即是等于俱乐部的三级成员。」

「收集所有长生者的难度,大概难如登天,毕竟涉及到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仰道路在出现冲突。猎人也不可能放任他们成为一个整体,这样相当于直接任人宰割。」

「这意味着日后也有可能出现非俱乐部成员的长生者,把我们这个身份视为敌人。」

「那么一但出现了两个长生者之间的战斗会是怎样?」

我看着镜中明明应该是属于年轻青年的脸,但是很自然演出男人上了年纪的上位者气质,剧本身份所带来的认知修改效果真神奇。

【长生者之间的战斗是不死不休而漫长的。嗯,但是放在您的身上可能有些不同? 】

..................

......

「原来如此......」

在死亡即将降临的面前,有些疼痛的我忽然在轻笑起来,连我被对方的手所插入的胸膛也随之而微微震动,我的手指只是一直牢牢地紧扣着她那只纤细手腕。

「如果我有一天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肋骨少了一根,它就是被你拿走吗?」

如果你当年偷走的血肉样本是属于黑泥的规则产物之一,而黑泥的剧本规则是控制角色,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反过来控制他寄宿的身体?

「而且这一次,被抓住的那个人是你。」

——不死系就要动用上精神攻击!

「你......」熟悉的旋律从我这边的心脏顺着她的指尖和手臂传递出去,感受到她原本正要抓住我心脏的手忽然停顿了,心脏已经被一直跟我共生的黑泥所增生包复保护着。

我立即反应过来用力地把对方的手抽离出去后一个过肩摔。

被控住的对方似乎踉跄了一下摔在地毯上,我俯身也在不停地弯腰咳嗽甚至咳出了血块。血块在不稳定地沸腾起来化成黑泥,但在地面涌上来的是源源不绝的阴影之水。

它们像沼泽般把对方拖到地面之下。该死,我的体内该不会其实全部都是黑泥吧?

「你——」

为了防止被预言家窥探,我之前早就已经用黑客手机接管了赌场所有的监控设施,再用黑泥隔绝房间的内外墻壁。所有信号一度被阻隔,但是我直接启动设定好的程序。

我试图不断向外扩散影响力,黑泥的阴影彻底隔绝了整整一层楼。

整个世上最大之一的赌场如果从外面看的话,它的所有窗口就像不断倒落的骨牌般,从左至右一下子规模壮观地有序熄灭了灯光。不像是突然停电,反而像是有所预谋。

在房间裡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我隐约远远听到外面那些人的尖叫声和欢呼声,估计以为又是甚么赌场最新的表演节目。但是随着我的大脑又再次响起那首熟悉的诡异旋律,我连思考也开始有些困难。

之前我听到在网络上所流传的自杀旋律,现在它被黑泥从隔离库之中重新放出来。

虽然我只有一瞬间令对方失神,而且同时自伤八百的控场技能,但已经足够了。反过来死死掐住对方颈部的我吐出在地上的血块,全部沉没到我的影子裡直接毁尸灭迹了。

下一步是甚么来着......

——启明。

另一种有别于普通灯光的奇异光源从我为中心点爆发出来。首当其冲的是那个刚刚跟我缠斗的敌人,对方闷哼一声后整个身体像破碎瓷器般裂开,连伤口边缘渐渐溢出光了,就像她体内存在了一个巨大的光源。

但是这一次......

在无数道血肉裂口裡所生出的是一大堆在转动的眼睛,所有伤口缝隙成为了被它们强行撕裂出来的眼眶,它们这些眼珠子在不由自主地像朝圣般向上转动仰望直视光源。

「启明」技能的本质上,是在对方身上留下辉光的印记,开启心智悟性用来入门。

但是在修的身体上,原本一个温和无害的开光技能,却被我的强度硬生生用成会导致双方之间的秘传冲突的攻击技能。她的身体直接一瞬间被我造成了成千上万个伤口。

连她身上的所有血液也直接被这股强光所汽化,血肉在光下乾枯成接近尸体的状态。

嘶,我的肋骨好痛......随着我心裡默数十秒过去了。

外面又再次出现另一波更大的欢呼波浪,窗口灯光再次依序间隔亮起。不同的是,这次是我在清空同一层所有无关人士阻止进入之后,选择收回黑泥到整个房间的范围。

整个房间就像处于内外隔绝的异空间,而光是不会外溢出去。

我重新加固这个黑泥所构成的阴影牢笼,阻止对方身上的每一滴血逃跑出去。感受到她的额头上、颈上、手臂上等位置的眼珠在同一时间望向我,我的压力很大。

于是我只好低头对着她这样道:

「抱歉,我正好准备了别的欢迎仪式给我可爱的后辈,没时间去跟故人见面叙旧。」

她似乎也察觉到危险,果断地用指甲把那些在她身上胡乱生长的眼睛挖出来,它们沾着血汙被丢弃到地毯上滚动着。看到这一幕仍冷静的我觉得自己大概离疯掉的边缘不远了。

「直接放弃这个身体不是更好?」但我低头望着她开口笑道:「你应该留有后手吧?」

她身上睁开的所有眼睛同时转动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令我有一种自己是被一条毒蛇所凝视的青蛙般的错觉。「果然也是太仓卒了,我在这种状态下就在海湾城裡贸然对上你确实不值得。」

「上一次我输掉跟你的赌约之后,你就直接摘掉我的心脏拿去研究。你这次想要的又是甚么?」

感觉自己的清誉好像又被挽回了一些,内心恢復镇定的我只是平静地道:「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另外,解释一下修的问题。」

「但是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你比起我上一次见你时表现得更加弱势呢......看来你在这十年间也不是甚么也没有遇到,那么等到你这次重新归来之后又只剩下多少实力?」

她脸上的笑容仍美丽地拭去我嘴边的血,如果忽略掉寄生在她身上的所有眼睛的话。

「你可以试试。」我同样这样笑道,手指仍死死地扣住她这个人妖看似脆弱易碎的颈部。「还有,虽然我跟他只有相处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你说错了......」

「修是我见过最蠢的学生,他连单词也背不会。」

「但哪怕如此,他也是我的学生而不是你的备用身体。他就只配一天睡五个小时,然后给我滚回去背书温习! 哪怕他一直跟不上我要求的进度......」

「只要他一天还是我的学生,那么他就容不得你这个傢伙来染指。」

你觉得被你附身的他充满了求生意欲在向我暗示和求救,但是暗示个屁,求救个屁? 他分明就是在梦中被怪物追得乐不思蜀,我完全压根底就没有看到他的信息。

「你这样真的是暴殄天物,他可是我眼中的好苗子......」

「他明明连读书也是一流天才,是你把他打成白痴才变成这样。而且你明明抢了我的学生和血裔后代,竟然还那么理直气壮反过来去斥喝他的老师。」

「在所有长生者之中,只有你越来越不要脸了,竟然敢下手抢别人的学生和信徒。」

她五官精緻又神秘豔丽的脸就像溶化般渐渐从脸皮上塌陷,种植在她身上的所有眼珠就像失去生机地枯萎般掉落滚动在地上。

她所附身的男性身体终于重新恢復成修原本的外貌,房间之中只馀下空荡荡的回音。

「我们下次会再见的。」

嘶......我莫名其妙地就招惹了一个已金蝉脱壳又不知底细的强大敌人。

虽然似乎是因为她之前跟身为同级对手的教授交战而失去心脏,连带对方的实力受到严重的重创,她只能靠着一小片血肉依附寄宿在其他人的身体上苟活着。

所以我才勉强能跟现在还只是寄生体的她在彼此菜鸡互啄。

我看着修在原地只剩下一个破破烂烂的身体,但对方身上已经再也没有癒合迹象。我把长生者的分/身弄死之后,作为宿主的他似乎就再也没有那种逆天的復活能力。

「......」

啧,似乎是救不回了,可惜了修他那张帅脸。我脚下的黑泥正打算吞下对方的身体毁尸灭迹,他躺在地上的手指却微微颤动了起来。

我看着趴在地上的对方艰难地抬起头来,于是梅开二度地下意识笑道:

「你相信光吗?」

【亲爱的,您在别人眼中的扮演度上升至15%,角色同步率至少有53%。您强制驱逐了教授主要的对手分/身之一,您得到了来自一位对手以及一个学生的认同。】

【你跟角色的同步率达到超过50%,你的剧本身份已经形成教授角色卡保留下来。】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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