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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教授(赌徒)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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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他希望,给予他信仰?

你是指我给小修修他疯狂刷题、补课和背单词的行为,让他重新回忆起学生时代的痛苦吗?所以其实在修最心底裡的简朴信仰,他最终只想成为一个被所有人膜拜的学神?

被一个怪物级的敌人抚上颈部,我表面仍从容镇定又不为所动。

实际我是完全不敢动。

不过我总算知道为甚么身为学神途径的守夜人他们身体质素最弱,因为他们每一世的身体也不断砍掉回炉重修,只剩下他们灵魂裡恐怖的知识量和记忆力。

对于他们来说,身体只是他们每次渡海要用的船,而他们的灵魂才是核心所在。

不过转生降临?

如果你勉强真的要说的话,这件事我基本上天天都在做的。

想我当年身为第四天灾的玩家时,每次在游戏裡死了的我顶多就换另一个角色控制,我完全不吝啬自己的死亡进行试错。

黑泥之前好像意味不明地说过——所以它对您而言是一个游戏吗?

对方就是被教授殚精竭虑地追杀了很久的那个傢伙吧? 听说逆光哥已经追杀了她好久,不惜在另一边的战场跟对方的分/身以伤换命,结果反而是我这边直接被偷了家。

不过考虑到是我主动拾到修的......

我这种随手拐走她学生进行教育的屑行为过于恶劣,究竟是双方哪边在偷家也说不清楚。说不定在她的眼中,其实是我在挖她的墻角,我仍然用尽一切办法在迫害她。

再考虑到我之前在修身上刷了一堆转系技能,修全身裂开也仍然默默原地復活了。

明明已经被我当面这样做,虚弱的她仍然在修身上忍辱负重地潜伏下来,我也感受不到她的任何气息。估计她更加忌惮教授是不是故意针对她有甚么佈局。

她已经忍了我很久。

无论是谁都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但是她靠着我的样子彷彿情人在呢喃。

「你的心脏跳得很急......」

「我想杀人时,心一向跳得很急。」

我缓缓把视线放在我指尖上的那张黑桃5纸牌。虽然对方正在身后跟我进行近距离地对峙,连我身体最脆弱的咽喉部分都受制于人,但我向后靠在单人沙发上的身体仍表现得很放松散漫。

「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们有幸被你这种大人物亲自盯上,那么他们倒是死得不冤。」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血液中的麻痺作用,还是教授的角色已开始渐渐跟我上升同步率,我觉得大脑在全身血液的微醺感之中反而变得更加活跃起来。

「谁让你不把战利品好好地收起来。」

「如果它一直被放在你手上,也许我确实是不会多想甚么,毕竟这本来就是你本人的战利品。但不代表我容许我的东西,随便来甚么人都能研究。」

「既然你连那个也交给了他们当成仪式用的物品,就别怪我顺手拿回来。」

「我并没有给他们。」

很明显不相信的她吃吃地笑道:「你确实没有给他们,是你让他们自己拿的......」

「无论是你的屡次失踪,还是你表现出来的随意散漫,都只会令他们越来越想要试探你微妙的底线。直到他们发现,你实际上早就已经冷酷地放弃了他们时的恐惧。」

「我之前在那个小镇裡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呢......」

「难道你不想知道飞蛾用你那些学生性命试探出来的实验结果吗?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胸膛下面究竟有没有心,也许连我也比你这个学者更加有血有肉。」

「是吗? 」

我终于略微抬起头来,用毫不在意的口吻道:「能令你感兴趣还真的是荣幸。」

真的越描越黑啊,很明显每个人口中所描述的教授也是不同的,但我所扮演的教授在她眼中究竟是甚么形象? 穿着侍者服的对方彷彿知道我在想甚么般轻笑道:

「与其说你是他们这些追随者眼中的圣人导师......」

「倒不如说你只不过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魔鬼,你眼中只是稍感兴趣的知识,对于他们而言,却已经是值得他们毕生追求的课题。」

「你只不过是没有兴趣去研究,而他们是没有能力去研究。」

「让你这个导师感到无聊的一次实验,却是他们朝思暮想的研究成果。身为每时每刻在被无数知识所追逐的长生者,你永远无法停下来等待那些庸者追上你的步伐。」

「他们只是你无聊人生之中的陪衬品。」

「我无比了解你,就正如我同样不顾一切地找了你十年,想像各种杀死你的方式。」

她的话语渐渐甜蜜得如同毒蛇在吐舌般轻柔道:「我的心脏当初竟然落到你这种人的手上,被你直接置之不顾地丢给学生们肆意研究,而你看上去对它还不屑一顾。」

「我上次在你面前输得真的一些也不冤。」

「比起重新找回它,我更加想要用你的心脏来交换,可惜你的心完全一文不值。」

等等啊这个剧情急转太快,原本还在从容地微笑应对的我有些凌乱了,怎么我忽然一下子变成负心渣男了?难道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她把心脏交给我其实只是出于学术性捐赠的正经原因。

嗯,只不过她说得有些令人误会的歧意。

我草啊,心脏本体竟然不是放飞蛾这个大佬的手上,而是被一堆人同时研究一个高阶杯教徒的心脏。你们这些学生是打算直接去见主吗?

你们这些人真的有资格碰一下? 飞蛾真的不管了?

黑泥说过若我直视那个心脏就会进行每秒三次的精神判定,失败就立即掉3点san值,但教授曾经在日记裡评价过除了飞蛾很有资质之外,其他学生和追随者都比较平庸。

「你应该感受到了吧?」

「我的学生他很聪明,只不过他同时也很愚蠢地.....选择去盲目信任你,明明他是这个世上唯一能杀死你的人。」

我觉得她可能误会了甚么,修他分明就是被学弟的物理治疗手段导致降智失忆啊......

但是为甚么他是世上唯一能杀死教授的人,被强行渣男化的我忽然忍无可忍地开口低声道:「你接下来该不会想说修他是我的儿子,所以你打算用他的身体杀死我吧?」

毕竟狗血伦理八点档剧上的套路都是这样演。

说不定神秘侧真的有涉及到血脉的仪式或者秘法。在西方的神话传说裡一向有儿子弑父的迷信传统,还有甚么用血脉作为媒介,隔空诅咒或者去占卜某个人的下落。

但不行......

我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接受不到自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你这个很明显是在诬陷我啊! 哪怕是教授他也不可能有孩子,毕竟他只是剧本规则化成的分/身。

哪怕我现在只是在角色扮演,我也不能接受这种在当面侮辱了我智商的诬陷手段。

「你是不是忘了我所擅长的血肉领域是怎样?」

「还是你觉得我当初无论是甚么都没有从你身上得到? 我甚至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包括你身上的每一根肋骨,毕竟我当年只差一些就能取到你的心脏。」

「到时候,我们两人现在的位置就是互相颠倒了?」

在我脸色微变的情况下,她那隻柔若无骨的手宛如融入水面般探入我胸腔内,它们之间血肉相连得彷彿本来就是连生体般和谐又诡异。「你真的一如以往的傲慢。」

大脑一片空白,我全身的汗毛都要炸了。

我渐渐感受到自己的肋骨也在疼痛,就像被她用像铁钳般的纤纤十指渐渐强行撬开,只差一点就被她在物理意义上触碰到心脏了。

「感受到了吧,你的身体没有排斥他,视他为一部分。」

我第一次感受到跟死亡如此接近的距离,全身血液的肾上腺素一下子爆发出来! 大脑记忆有带路党就算了,现在竟然连人类身体也有带路党?

【亲爱的,检测到您被外来物种入侵......】

「原来如此......」

在死亡即将降临的面前,有些疼痛的我忽然在轻笑起来,连我被对方的手所插入的胸膛也随之而微微震动,我的手指只是一直牢牢地紧扣着她那只纤细手腕。

「如果我有一天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肋骨少了一根,它就是被你拿走吗?」

感觉有些可怕......

她这种级别的杯教徒,是不是已经可以做到随意玩弄人类身体的血肉构造,比如说把我的左脚调换成右脚再砌回去,比如说同样摘取了我的心后但又让我还活着?

我根本就是死定了吧?

不过我不是真正的教授,无论你当年拿走了甚么,它也对我现在这具身体不起作用。

如果你当年偷走的血肉样本是属于黑泥的规则产物之一,而黑泥的剧本规则是控制角色,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反过来控制他寄宿的身体?

「而且这一次,被抓住的那个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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