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身体就同时具有血肉途径和知识途径的长生者血脉,你要不要再往全能发展?
你不要随便拿甚么奇怪的东西都往DNA裡刻!
「我没有孩子。」
我想起自己才是无辜的受害者,两个高阶者之间好好的死战,对方不讲武德只想要偷死对头血肉中的基因研究。对方是血肉途径的长生者,被偷掉基因的我太吃亏了。
而我只不过是拿走对方的心脏去研究遗迹,我明显为人更加正经又人性化很多。
「你逾矩了。」
我已经接受现实了,一个人有两个性别又怎样,反正他的身体本来就换来换去。另外教授是角色卡,角色卡又是由黑泥的剧本规则化成,连我也不知道对方偷走了甚么。
再四捨五入一下......
如果杀手小哥这个大胆的猜测是真的话,黑泥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修的体内流着的可是它的血啊! 说不定还可以从修的身上逆向抽DNA,把教授的身体重新復现出来。
一但脱离了剧本规则的控制,这个「死而復生」的教授会不会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但是我本能上仍然觉得教授是不可能留下孩子。
毕竟角色卡是完全不讲道理地出现,需要通过扮演来增加力量,它本身就是扭曲。
就好比你竟然从一个毫不合理的游戏角色身体之中抽DNA,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实验,这个死对头很有可能在无意之中完成了一次医学奇蹟!
靠普通人的正常途径是不可能,但也许对方利用同样不合常理的血肉秘术就可以?
【虽然我不是人,但您是真的......合格教主。】
【规则力量不是那么容易被窃取,如果真的是沦落到被研究的地步,那么它就只是物理意义上的普通人类身体。】它轻笑道:【谁知道它会不会失去由剧本带来的异常性? 但这样一来,它作为尸体也同样失去了在神秘侧最大的研究价值。 】
我愣了一下,在心裡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尸体是跟普通人一样的?你会从它们身上回收所有的力量?」
【您的身体不是第一次死亡,亦不是第一次掉下血肉。但是如果每次都被研究,您现在可能已经忙不过来,所以我一般默认是直接销毁和回收异常性。】
【对方所夺取的血肉应该失去所有活性和力量,全部变成不可研究和再生的残渣。】
【不过您的猜测很耐人寻味,但也同样充满了意义。】
【如果用常理去窃取角色卡的力量确实是行不通,尤其是正常的研究途径。但规则可以对抗规则,异常可以对付异常,如果有一个规则物品涉及到相关的概念......】
【比如複製、增殖、再生之类的规则,把教授的身体重新復现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他是一个教主,他有很多狂热追随的狂信徒,如果他们知道教授已经死亡......他们也许会想尽办法去復活那个男人,又或者想办法去接触修。】
「我的重点不是这个,那么大的活人就躺在你眼前。」
「所以教授洁身自爱却晚节不保,清誉受损,忽然之间被喜当爹,黑泥你不打算说些甚么吗? 你明明说过把它们已经全部销毁的。」我立即义正词严地在心裡道。
【......】
看似高冷成熟,实际上一些也不正经的愉悦犯KP旁白,我竟然调戏成功了?
明明我的身上没有任何变化,那个小哥却彷彿察觉到甚么般抬起眼皮。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脚下的影子,然后他的眼睛在艰涩地移动视线。
我也同样望过去。
我脚下的影子彷彿在沸腾,它像有自我意识般在迅速无声地复盖包裹着修的身体,它犹如一大滩黑色液体般在疯狂地涌入对方的口鼻。
等等......
在病房冰冷的白炽灯光下,修原本一直在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的身上一下子失去了由失忆所带来的青涩迷茫和无助。躺在床上的他只是表情很冷静地在慢慢扭头望向我,连房间内的空气也彷彿在一瞬间凝滞起来。
我们之间的对视似乎令气氛更加一触即发。
他身边的空气显得危险侷促起来。绷带被挤破后黑泥在代替肉芽在填充,他身上原本像碎裂陶瓷般四分五裂的伤口瞬间癒合,来自血肉的愚昧芳香天然带上魅惑的能力。
但是我感受到他,他感受到我。
眼睛的视野彷彿被一分为二,而他是我的伸延,我是他的大脑。
【亲爱的,想要处理他的身体就是那么简单,无论是控制还是销毁都很容易。】它的低语和呢喃都彷彿在引诱我去下地狱。【如果您记不起来了,我可以协助您。】
甚么情况?黑泥说不过我,它就恼羞成怒直接在我的面前动手销毁证据吗?
「不用了,谢谢。」
它放弃了这个身体又再新回归到我的脚下,对方又重新闭上眼睛。失去黑泥暂时充当血肉的支撑填充和强行黏合之后,对方的伤口又再次绷裂看上去有些惨兮兮。
好惨的一个男。
我望了他一眼之后才缓缓收回视线。对方身上那种隐约的威胁感,我不知道为甚么有些期待他有一天会回来找我,我总算有些能理解教授在看到叛逆学生时的愉悦感。
习惯了来自身边人的臣服和仰慕。
亲自给自己培养令人期待又忌惮的对手时,我会有一种接近赌博般命悬一线的刺激感。
就像我一直沉寂死亡已久的心脏忽然开始在跳动起来。也许有一天双方能做到百分之百的脑力交锋,彼此拼尽全力捨生忘死就只是为了杀死对方。
我身上的赌徒属性真的害人不浅。
就像教授明知道飞蛾有一天会背叛,但他又矛盾地把对方留下来了。就像我明知道修他日后也是摆脱不了长生者的寄生控制,甚至乎他终有一天会恢復记忆,记起一切......
我反而会期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亲爱的,您在别人眼中的扮演度上升至16%,角色同步率上升60%。】
黑泥你别忽然冒出来刷屏,害得我猝不及防又出戏了。
——等等,扮演度上升?
对了,我身边有一位观众。是因为「我」明明想扼杀修,但是我最后却把对方留下来了,反而符合他眼中那个教授是一个抖M的人设?
哪怕蚊子再小都是肉,也许我该注意时不时在「熟人」面前刷一下扮演度。
我正在思考应该怎样结束这个话题。但还没有等我转身开口说话时,他就已经回答道:「是,我已经找到那个人留下来的遗蜕了,对方疑似经历完一场战斗。」
他带着我来到太平间。
「猎人......」他一边用密码打开了闸门,一边在平静地道:「他们最近在海湾城的数量越来越多了,而清道夫的工作也越来越忙碌。」
「今天中午所发现的尸体,对方身上残留杯教徒寄生的痕迹而且拥有多处致命伤。」
「所以我才过来看看那个叫修的杯教徒。」
我看着被停放在医院停尸间的尸体,很明显它又是一个需要被俱乐部处理的东西。虽然跟猎人的目的完全相反,但他们也是负责善后并埋葬清理神秘侧痕迹的清道夫。
这是一个像蛇脱皮后般的空壳,但它毫无疑问是属于人类的身体。
我低头扫视着它身上被撑开得死大的嘴巴,它的嘴巴就像地狱画裡被折磨的饿鬼般仰头向上张开,诡异的是它身上的皮仍然充满了丰润的弹性。因为联想力太丰富,我甚至能想像出对方是怎样从这具空壳的嘴裡伸手扒拉出来。
甚至乎,在他选择爬出来的那一刻,这个身体的宿主还是活着的。
血肉途径的寄生能力? 我不太肯定。
虽然我曾经在游戏接触过相关的概念,但很明显,这个世界有很多细节也对不上。
这一具人类遗蜕的感觉有些噁心,简直就像寄生过般的宿主尸体,我愿意称之为「大蛇丸再世」。我再看小哥他那么淡漠的样子,他似乎对于这种事不太感到出奇。
我往往在这个时候就希望猎人再多一些,学弟他真的不考虑去考一个牌照吗?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这个神秘侧世界本身就是像火影世界般充满各种诡异的秘术? 他们只会恐惧对方的实力,他们只会想要分析秘术背后的原理。
但是他们求知者对这种怪异现象的本身不会感到奇怪。
从某种角度而言,求知者不会过于盲目迷信地产生恐惧,他们在神秘学上具有辩证思维和考究心理。我已经尽量冷静下来,也许这个世界远比我想像中疯狂。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类遗蜕就是当时把逆光哥打成重伤的杯之长生者分/身?
「俱乐部的守墓人反映最近各个医院的尸源减少了。」
「明明已经死了的死者却在四处晃来晃去。原本我们是追查食尸鬼的下落,或者是不是有人在举办復生仪式,但是期间我们意外找到一些异常尸体。」
他只是用一小柄柳叶刀挑起人类遗蜕的皮。
我的头皮隐隐有些发麻,偏偏全部都赶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真的是多事之秋。
「有其他杯教徒在潜伏。」他冷静地问道:「需要处理掉吗?」
「欢宴受血者已经逃离了这裡,狩狂猎人估计也在背后追着他跑。因为两次集体自杀的事件,其他猎人估计也会赶到这裡,我认为现任管理者的做法太疯狂。」
你口中的狩狂猎人该不会是指逆光哥吧?
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走错了片场,我忽然开口道:「你还记得你的外号叫甚么吗?」
「刀刃收藏家。」他面不改色地道:「埃德蒙大人。」
「......」
我闻言只是默不作声。
「教授」就算了,「预言家」就算了,哪怕你叫「飞蛾」也没有问题。
好歹这些名号也是跟它们背后各自相关的途径有关,而且听上去特别正经又有逼格。但「刀刃收藏家」、「狩狂猎人」和「欢宴受血者」是怎么回事?
难道每个求知者在里世界出道的时候,也要先给自己起一个酷炫中二的代号吗?
我总算是看出来了!
你们个个都身怀绝技,虽然学弟他现在变得更加中二了,但同时他亦变强了。
以前学弟他平时看上去是面无表情的钢铁直男,但他其实是一个容易害臊的人。明明喜欢崇拜中二的东西,但是我每次拉上他一起去漫展cosplay穿上帅气的套装,他就会开始浑身难受,就是那种又爽又尴尬的感觉。
现在他已经突破了中二病的耻度,敢于直面自己的本质,所以他同时更强大了。
不但在外面起了「预言家」这个外号,他平时还敢穿着猎人装四处跑,面不改色地融入这堆变态的中二病画风之中。他再也不是那个只要一被我在现实用网名称呼他,就会害臊尴尬得想逃跑的正经学弟了。
我很酸啊,学弟他明明是个强者,怎么能这样表现得平平无奇,我也想当大佬。
这种感觉就像令我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的小段子——大家以前一起在吹牛打屁聊天,结果最后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用网名吹牛打屁,其他人都是在正常聊天。
我要不要再用教授身份开一个语c聊天群,把这一堆中二病大佬全部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