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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在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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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三点半的图书馆电梯里,他们发现了朱姒的尸体。

许意看着另外两部电梯,只见另外两部电梯都停在了1楼。

“朱姒她怎么会在电梯里?……朱姒她不是藏起来了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同伴接连失踪和死亡,章尔显然已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有些语无伦次。

从朱姒的手里抽走书签,许意轻声念出书签上的内容。

“你不知羞耻地索取,毫不感激地接受。”

这句话出自王尔德,更是朱姒手中所握的书签上的内容。

经过章尔的鉴定,这张书签同样出自章祁之手,同时,许意比对了这张书签和其他书签上的笔迹,这些书签都出自同一人。

当她解开朱姒脖子上的纱巾后,朱姒脖子上的淤痕表明,朱姒死于窒息。

唯一的可能是:凶手在对朱姒下手时,朱姒因着挣扎,将杀死朱姒后,重新为她系好了纱巾。

凶手似乎执着于这种奇怪的美感,比如王善的尸体被发现时的场景,要知道,王善绝不可能在被人刺中心口后,还能握着那张卡片,而朱姒更不会在被人勒死后,为自己重新系纱巾。

一般来说,像朱姒这种死于窒息的尸体,尤其是被人掐住脖子而窒息的尸体,脖子上都会留下淤痕。

很显然,朱姒死于窒息,只是,在朱姒的脖子上,有道十分明显同样十分奇怪的淤痕,这道淤痕呈现一字状,边缘整齐,并不像是绳子或纱巾之类的物品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是这样的淤痕?”许意拧着眉头,这种淤痕倒像是来自某种边缘整齐的物品。

难道凶手是用包装较硬的书册作为勒死朱姒的凶器?许意皱着眉头。

“她们都死了,6死1活。”章尔失神地念着这句话。

“凶手显然很享受这种在同我们玩游戏,他隐藏身份,让我们在惴惴不安中,猜测他的下一步。”

许意的话音刚落,空气中响起白九的声音。

“就像猫抓到老鼠,并不会急着一口吞掉,而是居高临下地观赏着老鼠的惊惧,戏耍着老鼠,玩腻后再吞进肚子。”

听见白九的这番话,许意心中忽闪过一个奇怪的猜想,她转头看着白九,却见他依旧是那副病弱的谦谦君子模样。

她并非未曾怀疑过白九,毕竟白九在章祁和王善两人去洗手间后没多久,就跟着去了洗手间,只是,王善死前的尖叫声很好地排除了白九的嫌疑。

许意再次回想着王善的死,事实上,接二连三的命案,花了她不少的精力。

深吸了一口气,从他们听到王善的尖叫声,到他们发现她的尸体,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凶手就杀死了她。如果凶手出其不意的话,王善被吓得来不及反抗,这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凶手的性别不一定是男性,但考虑到后来死于窒息的朱姒,许意更倾向于凶手是男性。

这样一来,消失的有暴力倾向的章祁,无疑是嫌疑最大的人。

有嫌疑更大的章祁顶着,很少会有人怀疑白九,哪怕怀疑,也找不出具体的证据,比如朱姒的死。

从朱姒跑上楼,到他们在电梯里发现朱姒的尸体,中间的时间大约有三十分钟,而在这三十分钟里,章尔是始终与她在一起的,在最初的二十分钟里,白九的行动是不在她视线范围内的。

换句话说,如果白九是凶手,他完全有可能在这二十分钟,勒死朱姒。

只是,如果是这样,许意始终无法解释失踪的章祁,以及朱姒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电梯里。

他们发现朱姒尸体前,白九曾消失过几分钟,那短短的几分钟,并不足够让白九在1楼和5楼见跑个来回。

众人来到五楼的露台,在图书馆通往露台的路上,有一道双开玻璃门,钥匙还挂在门上。

白九转动钥匙,门很快打开。

凉风阵阵,一眼望去,露台栏杆处的种着的花草十分繁盛,月光下的鸳鸯湖波光粼粼,对岸的宿舍区一片漆黑。

“有人吗?”章尔绝望地冲着外面大喊,并无人回应她的求救。

想起二楼窗边的那份报纸,让朱姒发疯的那份报纸,许意皱着眉头问:“两年前图书馆的火灾,还有因剽窃论文而退学的许姓学生,与你们有关么?”

章尔的脸上露出饱经世事的人才会有的沧桑,她靠在边上,慢慢地坐下来。

许意注意到,章尔的脚踝已经肿得很高,她这样的情况,不便再进行移动。

章尔说:“事到如今,这些还重要吗?”

“杀人凶手都有他的杀人动机,如果知晓你们的恩怨,或许能更快地找出凶手,终结图书馆的这场噩梦。”

沉默了半晌,许意听见章尔带着悔恨的声音。

“其实我早知道会有报应,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那个网站叫逆流,当时我们还年轻,钱总是不够花,最开始我们只是试试,没想到这冒险是逐步升级的,最开始是窥探同学的秘密,偷取他人的财物,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许意拧着眉头,这种逐步升级的所谓冒险,倒是很像犯/罪组织在培训新人。

“听说图书馆的不少古籍被损坏,那位怀姓老师因此离世,听说她还有个儿子。我们都很后悔,可是我们不敢承认那是我们做的,一旦承认,我们这辈子就毁了。”

“儿子?”

“听说年轻有为,很是孝顺。”

许意点点头,说:“那个退学的许姓学生是怎么回事?”

“她叫许旒,曾经是我们班的同学,但是得罪了朱姒,后来朱姒就偷了她的论文,抢先一步发表,还找到我们让我们给她作证,让我们说是她写的论文,我们没办法,在我们学校,抄袭是要被开除血迹的,后来听说,在学校开除她前,她自己退学了。”

章尔闭着眼,她的额头上冒出巨大的汗珠,她的嘴唇轻轻嚅动着:“我的确听说过她和章祁交情不错,只不过再后来,我听说,许旒她死了。”

许意伸手摸了摸章尔的额头,发现她浑身烫得惊人。

“章尔,你发烧了。”

章尔在迷迷糊糊中露出一个笑容。

白九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他把许意叫到一旁,缓声说:“我去外面拿医药箱,里面有常备药,或许能用得上。”

“可是这种时候……”

“章尔发烧了,需要尽快吃药,不然只会越拖越严重。”

许意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毕竟是男性,哪怕遇到凶手也不会落入下风,”白九摇摇头,他拍了拍许意的肩膀,看向章尔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悲悯,她轻声说,“可章尔不一样,她现在受伤了,行动不便,万一落到凶手手里,无异于羊入虎口。”

不等许意回话,白九把一把钥匙塞到许意手里,随后转身,义不容辞地转身下楼。

许意将章尔移到避风处,又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随后,她开始思索这图书馆的一切。

这扇玻璃门共有两把钥匙,白九将其中一把钥匙交给了她,他那里还有一把。

眼下他们所陷入的困境,无疑是推理小说中常有的孤岛模式,或者说是暴风雪山庄模式,从字面意义上看,孤岛意味着孤立无援,这种模式通常是指凶案发生在相对封闭的空间,外界的力量难以介入,更重要的是,凶手的嫌疑人数量有限。

很显然,凶手就潜藏在这座图书馆之中。

只是,凶手真的是消失的章祁么?

过去整整半个小时,白九仍未回来,而章尔的额头比之前还要滚烫。许意拧着眉头,决定自己下楼取拿医药箱。

她看了一眼那扇玻璃门,玻璃门的两边恰好各有一个托槽。

在露台上找了木棍,将木棍放入其中,恰好能起到门栓的作用。

给章尔演示了一遍如何上门栓,许意听见章尔叮嘱她:“许意,你要小心。”

许意点点头,她的手轻轻贴在章尔的脸上,说:“如果我没有回来,其他人不论是谁,你都不要开门。”

听见许意的话,章尔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经历了这数个小时的折磨,再加上发烧的原因,她整个人十分疲惫。

将章尔的手机放在露台的花草中,许意说:“藏在栏杆处的手机已经开了录像功能,至于我的手机,我会全程开着录音功能,如果我们中有人死了,另一个人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

“像我这样的人,值得你冒险么?”

“我厌恶你的行为,这不等于我有剥夺你生命的权力。”

锁好门,确定章尔上好门栓后,许意轻声说:“章尔,我再重复一次,我出去看看,很快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不要开门,不要相信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听见许意的话,章尔睁大了眼睛,她问:“那白老师呢?”

许意并未回答章尔的问题,章尔正要说话,许意却已经转身离开。

这破游戏说结局是6死1活,许意偏偏要破了这游戏的局。

许意将小刀藏在袖子中,她目标明确,离开露台后,径直前往一楼,只是,许意并未找到医药箱,为此,许意找了整整二十分钟。

“许意。”

身后响起白九的声音,许意转过头去,却见白九躲在书架后,冲她招手。

她将袖子里的小刀藏得更紧,将手背到身后,大步走过去。

“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我拿了药箱准备上去,没想到看见章祁,我便躲在这里。”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

“往楼上去了,我们赶紧上楼吧。”

许意走在白九身后,她注视着这位沉默寡言的老师。

事实上,她并不像章尔一般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这位白九,她不会轻易把宝贵的信任轻易交付给陌生人。

从来都不是敌暗我明,而是敌在我营。

章尔蜷缩着角落,她握着手机,现在是凌晨5点10分,她轻声告诉自己,只要撑到天亮,她就可以活下来。

寂静的怪兽吞噬着她的理智,过往的一切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静默的黑暗中,突然响起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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