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夜晚,第一轮审讯,已经完成,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审讯室,所以,整个警局的各个办公室里,都压着人。
警力也不足,为了同时进行分开审讯,连刚来没几个月的实习生,都全部的用上了。
结果可想而知,对付那些专业的顽固的毒瘤,这样的阵容,定是大败而归,其中一些年轻气盛的,还差点被那些人的胡搅蛮缠,给激的动手。
所有人都很不解这样的安排,急躁的来回踱步的人,不止一个,只有秦白羽,还淡定的坐着,慢条斯理的一口口,喝着手中的咖啡。
“秦医生,按你说的,我们将浑身解数都使了一遍,但,无一例外,都毫无收获,你看,我们是不是……”
“不用。”秦白羽放下咖啡,看了眼监视器道:“我们并非毫无所获,真正的审讯,现在,才正式开始。”
“啥?这么说,你是有后招喽。”
“嗯。”秦白羽点点头,胸有成竹的道:“陈警官,麻烦您,去把每个审讯室都走一趟,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停止和嫌疑人的一切交流,什么也不用做,放轻松的,该吃吃该玩玩。这之中,嫌疑人若是说了,做了什么,一概无视就好。两个小时后,我会根据每个嫌疑人的反应,一一的,来验收成果。”
“这,什么意思?我真有点不懂了。我们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没用,不继续加强审讯,反过来,啥也不干的,把他们晾两小时,就能有用了?”
面对陈藩的质疑,秦白羽没有具体解释,只抬起手,在监视器的屏幕上,随手的点了几人,一如既往的平淡道:“您听说过,囚徒困境吗?”
“他们,就是我的突破口。”
三个选择,当两个囚徒在不能互相沟通的情况下,被同时审讯,选择先说,是上策,都不说,是中策,最后说,是下策。
这句话,秦白羽说给了在两个小时的心理博弈中,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影响的所有人听。
“你猜,你现在面临的选择,是上策,中策,还是下策?”
“你少唬我了,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都有过命的交情,不可能会互相出卖。”
“过命的交情?现在,不是战争年代,是什么,会让你们一个村子的人,都有过命的交情?又是什么样的事,需要你用上,出卖的字眼?”
“你,少套我话!”
“你刚刚说你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还吞了一口口水?是紧张了吗?”
“你的腿,好像抖的很厉害,是不是很不安,是不是在想……肯定是某某某,不争气,没顶住,最好这不是真的,不然,等你找着机会,一定要干死他!”
受之前的教训,男人没再说话,只变了个更大咧咧的坐姿,神情间,更加的嚣张,还时不时的目露挑衅,男人以为他伪装的很好,却殊不知,他的掩饰,反而将那些心虚,与慌张,更加直白的表露在了秦白羽眼前。
“当然,你可以不说,我们也不是很需要你说,毕竟,这么多人,我们也不能个个的都去,求情减刑。”
“对了,提醒你一句,我们办案,只讲人证物证,不会追根溯源,到了法庭上,你最好省些力气喊冤,那时,你再指证谁,也都过期无效,我们不会为了你几句为求自保的推锅指控,就废力气的去翻一件无处可查的定案。”
言下之意,你要为谁背了黑锅,就老实背着,谁叫你头铁,不肯配合。
秦白羽说这句话,有利有弊,利是,可以近一步的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为了不甘人后,做别人的替死鬼,利落的把知道的都交待个干净,弊是,有些人会为了推卸责任,胡乱的扯些慌乱。
不过,这不要紧,只要先把嘴撬开,一切的都好说,而且,辨认他们是否撒谎,也十分简单,毕竟,都是分开审讯,他们总不至于默契到,扯胡话都扯到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