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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源头出现转机,常山之死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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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温筠出了破庙在周围找找寻寻,竟真的被他寻到一残破的半个陶碗,里面还有半个粗面馒头,伸手刚想拾起来,却被树后面窜出的人抢先一步,狼吞哭咽的半个馒头就下肚了,快的温筠都来不及反应。

只见此人衣不蔽体,浑身上下血迹干枯,头发散乱,遮着半张脸,容貌被毁,瞧不清神色,头发下只露一双囧囧的眼睛,四肢发达,肌肉丰厚,吃的太快打了个嗝。温筠想起鱼故纸还等着喝粥呢,赶忙捡起地上的空残碗准备回去。

这人竟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小人有罪,如今实在走投无路,望大人搭救!”温筠被弄得一头雾水,却又隐隐预感到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在外细说,轻言道:“不必多言,先随某回去。”那人连忙磕头,木讷得只会重复道:“谢大人谢大人”。

城头破庙。

温筠领着那人进来后,那人便直勾勾的盯着那锅粥,蘇京墨和鱼故纸看到温筠领了一个陌生人进来,也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等着温筠解释。

温筠不及细说,便拿残碗盛了粥递给鱼故纸,边说道:“鱼娘子,你先吃着,咱边吃边说。”此去这般,大致弄懂了来龙去脉。

原此人乃是无亲无故之孤儿,在城中流浪乞讨为生,水患爆发之后有人请他喝酒吃菜,嘱咐他在都水团来到之时带头冲出人群,事成之后许他千金。常山惨死出事次日,他按约来到这破庙后边一处密林里,谁知道他们竟然痛下杀手,还好夜黑风高,加上他对此处地形熟悉,藏身到死人坑里才躲过一劫。

此后怕遭追杀也不敢露面,一直在密林里吃草根饮露水苟延残喘至今,在都水团他看到过温筠,知道此人能救自己,今日一见方现身求援。温筠听后心惊:常山之死竟有隐情,事情越发不简单了,这背后定牵扯太多,此人及其重要,必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自己也会有连坐之责。

思来想去,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么久了他还能安然无恙,必是幕后之人并未发现有知情人还活着,不如将他改头换面留在身边,寸步不离,方为万全之策。

遂对外宣称他是自己的随身侍从,因人手不够,刚从长安过来帮衬,赐名温二丑。闲话少说,恐生变数,一行四人趁宵禁前连忙赶回城中,急与杜若商讨治疫方法,片刻不误。

刚进城,鱼故纸咳嗽了两声言道:“某已大好,不便与诸位同去,且在下榻客栈静待,在此谢过诸位救命之恩。”说罢就转身离去,不啰嗦不忸怩。

“哎,臭竹子,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吧。”蘇京墨拿手在温筠眼前晃了晃。

“你说这鱼娘子也真是有趣,不似一般女子…”温筠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笑道,旁边的蘇京墨甚是无语,什么嘛,没见着哪里有趣啊,挠了挠头,不懂。还没有那冷面佳人好看呢……

成都府后衙。

月明星稀,屋里灯火通明,杜若坐于上首,端着碗茶,细细品着。

“杜监工,这疫情蔓延,某终于找到原因了…是老鼠,城中多鼠,流窜其间,这鼠灭疫自灭。”温筠不紧不慢的说道,杜若听到疫情可治后欣喜异常,“哦?当真如此!”静待温筠下文。

温筠抿了一口茶,微皱眉头沉思道,“某在《永某氏之鼠》一文中,略看到过,养猫捕鼠,可这并非蹴就之法,只怕不太可行。”

蘇京墨插话道:“嗨,臭竹子,这点小事儿,你怎么不问某呢,某有法子。”说完朝温筠得意的扬起下巴眨了眨眼,暗示温筠求他,温筠怎不知他意,故作看不懂道,“别卖关子了,人命要紧,快快细说。”

蘇京墨看温筠不吃自己这套,正经道,“某经鱼娘子点拨,想到治疫源头——水井,这人活在世未有不饮水的,只需将汤药掷于大大小小之井中,便可,一来可省下巨大的草药开支,二来也可防止散药时聚集传染。至于这灭鼠嘛…”

温筠追问道,“如何?”

蘇京墨更加得意道:“某记得《山海经》中有记载,有白举石可以毒鼠,还有一种药草,叫无条草,亦可毒鼠。”

温筠担忧问道:“那人呢?人误食会中毒否?”

蘇京墨拍了拍脑门,“哎呀,记不得了啊。”

温筠假装生气的拍了蘇京墨一巴掌,“行了,别装了,某知此草石必不会害人性命,不然你也不会说出来。”

蘇京墨嘿嘿直笑,“正是!”

杜若听后和扇大赞:“妙啊妙啊!就这么办吧。”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一壮汉,“这位…”示意温筠介绍。

温筠小声说道,“对了,忘了跟杜监工说,常山之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此人乃关键,不可声张,现为某贴身随从。”

温筠此时发现门外有人,故意压低了声音,示意杜若附耳过来,简要说明,杜若听后大惊:"什么!还有此等之事!”“咳咳……”温筠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杜若,用食指点了点茶杯盖,看了一眼窗外,摇了摇头,拿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叉,杜若会意,故意大声说道:“哦!原是温兄长安旧从,甚好甚好!”

后面陆续商定了一些投药与灭鼠细节,便各自散去,忙活去了。看他们要出来,这寇府尹赶忙隐去身迹,回去立马禀告齐王:他们已有抗疫对策,下面该如何行事,是否从中阻挠。齐王并未直接出面见他,只遣无患子传话: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八个大字,再无二话。

温筠回屋后,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想起鱼故纸那单薄的身影与凉薄的声音,一时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不知鱼娘子身体怎么样了,赶明儿叫京墨去瞧瞧。

这边箱,鱼故纸自和温筠他们分别后就独自一人回到下榻客栈,一进门,便看到了主人侍从蝉衣,鱼故纸略微诧异,“何时来的?”蝉衣一身黑衣,坐在窗边,看着鱼故纸笑道,“怎么?不欢迎么?”

鱼故纸进门转身顺手将门栓插上,踱步走到蝉衣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水,说道:“主人有何吩咐?”蝉衣本就是趁着公主不在,欲逗着鱼故纸玩儿,看她并不接招,直道无趣,这人性子也太凉薄了,没趣没趣。

蝉衣只得说正经的,“主人要的有头绪了吗?”鱼故纸回道,“最近温筠都在忙着水患疫情,还未见有何异常。蘇京墨也无反常。”

“主人吩咐的你还是要尽快弄清。”

鱼故纸叹了口气,“某母亲…”试探问道。

“你放心,你母亲的病不碍事。”

“行,某知道了。”还没说完,就不见了蝉衣踪迹。

门外响起了茶博士的声音,“鱼娘子在吗?”鱼故纸收起心绪,回到“有何事吗?”

“哦,小人看鱼娘子回来了,想给您添一壶热茶,您那壶都冷了。”鱼娘子看着眼前的水壶回到“不碍事。”

心是冷的,茶热与凉于我又有何分别呢?母亲大人,女儿断不会叫您有任何差错的。不过我更不会做那鱼肉,任人宰割拿捏。手里捏着杯子,暗暗下定决心。“好嘞,那不打扰您休息了。”说着茶博士就离去了。

定安公主来到成都府在得知长安城纵火案事发以后,并没有立即按原计划亲自出面帮助温筠,只是吩咐鱼故纸暗中接触温蘇二人,并调查清楚温筠此行目的。鱼故纸本不愿做如此卖友之事,不过定安却传来一个坏消息,自己母亲突然染病,没办法只得答应照办。

第二日一早,“咚咚咚”…“咚咚咚”,蘇京墨被敲门声吵的是片刻都睡不着,索性起来开门,还没打开就被温筠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二丑。蘇京墨打着哈欠,骂骂咧咧道:“臭竹子,你干啥啊,这天都没亮呢!就算是公务,这公鸡打鸣都还没到时间呢!”

温筠推搡着蘇京墨,“快快,去换件衣裳,我请你吃早茶,免费的。”

蘇京墨一脸难以置信,“我没听错吧?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还没醒……”

说完转身就要回床上躺着,被温筠一把抓了回来顺便狠狠的捏了他脸,给他拽了起来,“快放手,你个臭竹子,疼死我了!”直捏的蘇京墨泪流满面,直接清醒。蘇京墨本就有起床气,生气道,“你今天是不是有病啊?没有吃药,着了什么魔了!”

温筠也不回他,直接要扒他衣服,要给他更衣,“哎哎哎,我自己来,我可没有那断袖之癖啊!”温筠拿扇子敲了他头一下,“快点换,我和二丑在门口等你。”蘇京墨看他这么坚决,别是有什么要紧事,赶紧收拾完自己,随温筠去包子铺吃早茶…

“什么?!”蘇京墨不可置信的看着温筠,差点呛到,“我道是什么要紧的!你就为这?”

温筠点点头,“你已经吃了我的包子,不可耍赖。”

蘇京墨无语到直翻白眼,“我真的得给你开付药,好好治治你的痴病!”

“你快吃,别废话,吃完赶紧去。”说着拿起一个包子塞进蘇京墨嘴里。是了,蘇京墨被温筠赶去给鱼故纸搭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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