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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纸身中催情之毒,浮生答应联手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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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京墨喂了几遍,冬青还在昏迷,药始终无法下咽,没办法,他只能出门去找根中空的芦根或者通草,还好在庖厨柴火垛里找到一根,勉强可以试试。

这要怎么把药从管中喂给她呢?思来想去只能自己先喝一口,再渡给她,现下也没别的法子了。看着床榻上苍白的面庞,蘇京墨心里隐隐作痛,快好起来吧,起来骂我也好啊。喂完一碗汤药,蘇京墨对着冬青讲起了故事,从来没见过这么认真的样子,平时一副笑嘻嘻什么都不放心上的人,何时这么正经又温柔,不吵不闹,像哄着自家女鹅。

“我啊,从小就调皮捣蛋,从没有在乎过什么,阿耶常骂我没心没肺,告诫我为人医者要敬畏生命,听得我耳朵都生茧子了。以前总觉得生死离别很正常,只因为没有发生在重要的人身上,所以平平无常,不悲不喜,我还觉得自己可豁达了。自从你被刺昏迷不醒,我这心里一刻也无法安生,揪着生疼,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无奈又无助的滋味,以前还总嘲笑那些患者家属太过脆弱,今日才发觉往日的自己太混账了。是我不对,你快快好起来,好吗?”手攥紧胸前的衣襟,就像攥紧了即将飞逝的生命,竟然留下了一行清泪。

冬青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没有被发现。“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给你讲故事,冬青小盆友一定要好好的。”蘇京墨拿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勉强笑了笑,走出门叫鱼故纸她们回来早点休息吧。

世人都生得两副面孔,一副坚强又乐观,显给外人看,一副藏着悲伤和脆弱,只留给爱的人。再坚强阳光的人,也有他自己的角落,是一个孩童自己拥抱自己。

就在甲板上的鱼樾二人交谈甚欢时,温筠无声地走了过来,站在离她们不远处,看着她抬起头遥望月亮的背影,像天上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在月色下闪着一层银光。鱼故纸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如芒在背,转身看到发呆的温筠,“有事吗?”

温筠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想不通想和鱼故纸讨论一下案情,“某还有几个疑点想和你聊聊。”鱼故纸有点为难,看着小郡主,“你自己可以吗?”小郡主知道她的意思,让她放心,自己已经想明白了,断不会偷偷放了谢浮生的。鱼故纸这才安心,和温筠去他房间讨论案情,想着今日的扶风菀柳的尸检结果也没什么头绪,也许可以叫他参谋参谋。

温筠想来想去还是把遇见黑影的事跟她讲了,二人一时也分不清那人是敌是友,到底意欲何为。鱼故纸从袖袍里拿出从扶风房里收集到的粉末,展开递给温筠,谁能想到温筠离得太近,一个喷嚏粉全飞鱼故纸脸上了,鱼故纸无语死了,温筠看她面色很差,离发火不远了,赶紧道歉,“对不起,这味儿有点刺鼻,没忍住就……”说着在屋里到处找帕子,想给她擦干净,找半天半块帕子也无,鱼故纸只好取来一张宣纸沾水擦脸,擦着擦着,怎么感觉身体有一股冲动,很热很燥,口也很渴。

温筠看她神色不太对劲儿,脸色潮红,拿手摸了摸她额头,好烫啊。鱼故纸却像发现冰凉的宝贝,他的手像有魔力一般,很舒服,不自主的去寻那手,温筠看她双腿发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伸出手去扶她,鱼故纸软绵绵的顺势躺在他怀里,由于温筠经常混迹在青楼妓坊,这模样一看就是中了催情之毒,但是明了归明了,这自己心爱之人媚眼如丝轻喘在你耳边吹气,还拿那小手到处乱摸,是谁也经不住啊!

温筠内心两个小人在打架,一头的汗水,最终还是君子打败了小人,点了鱼故纸的穴道,给她又批了一件外袍裹得严严实实的,给她扔在了床上,自己去门外打坐念起了「清心咒」。这时间一过,等药效一到就好了。只能听到鱼故纸在房间里痛苦的哼哼唧唧的,抓的温筠心里像猫挠一样,忍字头上一把刀,君子绝不会趁人之危,污了人清白。

鱼故纸觉得自己难受极了,眼前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个面容,伸手去抚摸,皮肤很好,手感很舒服,有汗从脸颊滑落,冰冰凉,再往下是喉结,上下滑动,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想着就凑上去,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咸,微张樱桃小口咬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味道还不错。

就在这时,自己被一个可恶的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美味的鸭脖子!吃不到了,难受极了,还被人拿什么给裹住了,呃,煎熬啊,阿,我的鸭脖子,喔~好热啊,想脱衣裳~流了好多汗,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精疲力竭的鱼故纸睡着了。

蘇京墨去甲板找她们,却只看到了小郡主,听到说鱼故纸和温筠去讨论案情去了,也就没问。

第四日。

鱼故纸一阵口渴醒来,头痛炸裂,嘴唇干的不行,嗓子怎么还有点哑了,自己只记得昨天和温筠讨论,怎么自己现在动不了?试着喊温筠的名字,门外听到动静赶忙进来了,“你醒了?”

温筠过去坐在床边解开她的穴道,对着她疑惑的眸子,解释道,“昨夜……你中毒了……我叫了蘇京墨过来给你把脉,你先别动。”看着她艰难的要起来,又给她按回去了。鱼故纸还是不明白,蘇京墨嘟嘟囔囔的不情愿的进来了,“一大早你就把我拉起来干嘛?”却在看到床上的鱼故纸时睁大眼睛,眼神在温筠和鱼故纸之间来回穿梭,“你们?”

温筠拿手重重的拍了他脑袋,“你满脑子想啥呢!别乱说,她昨晚中毒,我在门外守了一夜,你快来看看有没有大碍?”蘇京墨好冤,自己可啥也没说呢,这臭竹子自己做贼心虚吧!

蘇京墨早晨起来脑子慢半拍,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鱼娘子中毒,喊自己诊脉。搭完脉,有点搞不准,这脉象奇特,自己从没遇见过,虽然摸起来正常,但似乎又有一点说不上来,应该没有大碍吧?鱼故纸没什么力气,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蘇京墨起身突然看到温筠脖子上一个牙印,好奇的趴他身上直盯着端详,“你这是怎么搞的?”

鱼故纸听到后也抬眼去看,不会是自己干的吧!?绝无可能,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温筠把蘇京墨一把推开,看着她的眼睛,好笑的说,“呵,一只小野猫给咬的。”

蘇京墨摇摇头,上下打量了他,“啧啧啧,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温筠气的要揍他,他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留下温鱼二人,气氛有点诡异微妙,“呃……”两人同时开口,也不知说些什么。还是温筠先打破了沉默,“你先歇歇,我和他们去找谢浮生,你放心吧。”鱼故纸脸藏在被子里点点头,没有说话。这被子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是他身上的。他看起来不像是色魔啊,是不是自己误会他了。

就在鱼故纸磨磨蹭蹭不肯起床时,门外清樾送进来一套衣裳,“温兄叫我拿给你更换的,我放桌上了,大家等你一起呢。”

鱼故纸等她走了以后才敢起来,浑身酸软无力,头还有点晕,里衣湿透了黏黏的贴在皮肤上,不过这粉末一定有问题。收拾收拾还得去复检呢,耽误不得,仅剩下两天了。

谢浮生在清樾的思想工作劝说下,决定将实情和盘托出,大家齐心协力一定会找到真相。

这谢浮生祖父临死前交给他父亲一张纸,当时他父亲尚且年幼,也不识字,只以为是父亲的遗物,就一直放在盒子里没有动过。渐渐的他父亲小有名气,和一位同样是名伶的女子喜结良缘诞下谢浮生,谢浮生从小就不服命运安排,偷偷跟着父亲学习戏曲,但是经常被来看戏的富家子弟辱骂嬉笑,说他是个贱民,比自家狗还低贱。从那以后他打定决心要认字读书,改变卑微的身份,一有时间就跑去私塾外偷学,没几年父亲因病不治去世,他在一次整理遗物时偶然发现了一个精致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当票,署名为“齐”,当时也没在意,觉得既然是父亲遗物就放在身边缅怀。

慢慢的自己也成为了这青龙乐坊的台柱,经常有达官显贵邀他过府唱戏,也是缘分吧,遇见了小郡主清樾,第一次见她就感觉她双目无神,像一个被囚已久的金丝雀,虽然美丽却了无生气,她这般年纪本该活泼天真,却如同提现木偶,线的那头在她兄长手上。

因为自己与小郡主交往甚密,引起了她兄长齐王的注意,渐渐的他总觉得有人在翻他的东西,不知道在找什么,戏子天生敏感,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有杀身之祸,突然想到了那张署名“齐”的当票,为保险起见,就将当票缝在了小郡主送自己的那张刺绣面具里。

温筠不敢相信自己辛苦找了很久的署名为“齐”的另一个当票存根竟然就在身边!到底和齐王府有无关联,要说无关那为何杀人灭口,要说有关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太多东西想不通了。

就在温筠沉思时,鱼故纸打断了谢浮生的叙述,从袍袋里掏出那张绣工很差的面具,晃了晃,“你指的是这个吗?”

谢浮生点点头,这是两个叠在一起的双面刺绣,中间就藏着那张当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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