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靠在别墅门前,年轻的男子站在庭园台阶上从裤兜里掏出微型的摇控器,红色和绿色的键并排着,指尖按下绿色键。
别墅主卧天花板顶的铅盒悄悄的合上,年轻男子抬肘敲了敲门。
佣人群姐有气无力地扶着门,“您来了,请进。”
“群姐,你的脸色不太好。”年轻男子盯着群姐苍白的脸,“要不要我载你去医院看看。”
“谢谢!不用了。”群姐摆了摆手,“年纪大身体自然就不好,我跟院长提了辞职的事,等太太和小姐回来我就走了。”
“注意身体。”年轻男子搀扶着群姐,“忙了这么多年,也该回老家享福。”
“我儿媳快生了,也该回去帮忙。”群姐厨房走去,“我去给你倒杯茶。”
“群姐,不用。”年轻男子喊住群姐,“我是来帮院长拿几本书给他解解闷。”
“我也不懂你们的书。”群姐站了一会就觉得累,“还是劳烦你自己拿吧。”
对于这位曹院长的得意门生,这幢别墅的常客,群姐是十分信任的,何况现在她感到浑身骨头发疼,摸了摸额头好像还有点低烧。
“群姐,那你在歇会。”年轻男子往楼上走去,“我马上就好。”
群姐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用手撑着额头阖起眼休息。
旋开主卧的门,年轻男子戴上手套拉了把木椅子站上去,双手顶开其中一块天花板,摸索到那个关闭了的铅盒子后取了下来放时衣兜里。
天花板被重新盖了回去,椅子也归原位,仿佛一切都没动过。
主卧连接着书房,巨大的红木书架占了一面墙壁,年轻男子摘掉手套挑了几本医书后带上门往楼下走去。
“群姐,好了!”
群姐睡眼惺忪,“好了?”
“嗯。”年轻男子穿过大厅往外走去,“我走啦!”
送走年轻男子,刚关上门群姐感觉鼻腔有液体流出,赶紧用手背抹,嫣红的血吓了她一跳,立即安慰自己看来是上火了,今天晚上去药材铺开几剂凉茶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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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警用勘察车驶往南溪路。
张一用肘子顶了一记身边昏睡的人,乔烈儿吃疼醒过来揉着脸,“到了?”
“还没。”张一伸手扒了两下他睡乱了的头发,“乔美人,注意你人民警察的形象,别丢咱家的脸。”
“老子不是演员,不靠脸吃饭。”他转过头看着张一,眼下两抹黑晕浓得化不开,“没到,你喊我干吗?你有病啊!”
“嗯,是有病,心病。”张一的大手按着乔烈儿的头,贴在他耳边说道,“年轻人揉着点,适可而止,护菊有道、养菊有方,不然老了菊花不好受。”
“去你的。”乔烈儿当胸给了张一一拳,“我只是想事情睡不着。”
“哦,想不到乔乔也会有发愁的一天。”张一的手搭在乔烈儿的肩上,“听说我们科也准备带教。”
“嗯。”乔烈儿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养神,“带教还早着呢!”
张一干脆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是上次那帮学生吧?”
“哪帮?”乔烈儿睁开眼厌恶地捂着鼻子,“一休,你的脚好臭。”
“你腐尸都不怕,还怕我脚臭。”张一往乔烈儿方向抬了抬脚。
“要是死了我就不觉得恶心。”
前面的驾驶员干呕了两声,按下了车窗的自动键,清新的空气虽然有点冷却迅速地卷走了霉变咸鱼般的恶臭。
张一把脚挪回原位,“来观摩那批学生。”
“看上哪个了?”乔烈儿坐直了身子,“说来听听。”
张一笑咪咪地答道,“欧阳晓斯。”
乔烈儿两眼迷茫,很明显他记不起来是哪个。
“上次咱们在水库捞了条尸体,胀紫得快爆,整层楼都臭了。”张一试图让他回忆起来,“男生怕得要死,女生倒很淡定。”
“嗯?”乔烈儿的脑血管此时肯定被屎塞住了。
“你暗渡陈仓私下通知了判官。”张一提醒他,“后来案子移交给了判官。”
如同一剂妙药,乔烈儿灵机闪现立马说道:“哦!我记起来了。”
“卧槽,我发现你只记得判官。”张一不自觉地架起腿抠着脚丫子,“真怀疑你是不是暗恋人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习惯非常不好!”
张一话音刚落,车子突然急刹几乎碰上前面停着等交通灯的面包车。
后座上的两人因为强大的惯性往前倾,幸亏撞上是前座的软垫,乔烈儿揉着撞得发酸的肩,怒拍着架驶位的靠背,“开车要专心!不要偷听别人讲话,害人又害己。”
“没,没偷听。”驾驶员重新发动车子,再听下去估计迟早躺在解剖台上,乌鸦嘴“呸、呸~”,往窗外吐了几口沫。
“还有你!”乔烈儿瞪着张一,“你的脚!给我放下!”
“欧阳晓斯。”张一侧身面对面坐着,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她叫小C,你记得啦!”
乔烈儿鄙视着他,“有种老牛嚼嫩草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