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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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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外,严靖曦从来没试过这么烦燥,领带打了结,又解开再打结还是无法让自己满意,这类案件不管有没有把握他都不想接,秋风送爽把G市的灰霾吹得一干二净,严靖曦站在走廊抬头难得看到那片蔚蓝的天,喃喃自语:“妈,对不起!这官司我不得不接。”

严靖曦颓废地合上眼睛,如果不是那个人渣,他的妈妈不会被糟蹋,他也不会被带到这个世上,紧握拳头手不住的颤抖,静脉突显在手背上,曾经暗自发誓说永远不为强女干犯打官司,然而这次守不住了他的底线。

有句流行网络语,不作死就不会死,严靖曦松开拳头扶额,这算不算作死节奏,再次睁开眼睛,眼神回复了以往的凌厉。

“开庭。”法官张响的示意检察先行陈述。

检察官黄凯冰从容地站起来:“强女干,又叫姓暴力、姓侵犯或强制姓交,是一种违背被害人的意愿,使用暴力、威胁或伤害等手段,强迫被害人进行□□上的姓行为的一种行为。被告刘宇航于201X年10月16日晚在女仆酒吧姓侵犯了李云女士,这是法医的验伤报告,以及在李云体内发现的□□,经DNA的比对证实是属于刘宇航。”

黄凯冰把报告呈给审判长张响。

“刘宇航,请你完整地讲述一下事发的经过。”严靖曦跟被告席前的刘宇航对望了一眼,刘宇航早已把他给口供背滚瓜烂熟。

“那个晚上我在酒吧的包房。”刘宇航装着一脸无辜,指着原告席上的李云,“然后她就走了进来,向我扭臀抛媚眼。”

“没有啊!”李云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这个人渣,污蔑我!”

“请原告冷静。”审判长示意肃静,绷着脸看向刘宇航:“被告,你要知道法庭上所讲的一切都必须是真实,不得有半点虚言。”

“知道,但我所讲的一切都是事实。”刘宇航低头双手交叉放在被告席的桌子上,“她跟我给说她五百元钱小费,就可以跟她上床,我当时喝多了,一时色迷心窍就答应了。”

“事实不是这样子。”李云声泪俱下,掩脸颤抖着双肩。

“这份是警方扫黄打非组最近一个月的纪录。”严靖曦把文件呈给法官:“在这一个月内,女仆酒吧已经三次上榜,前后一共十起色【和】情交易被查处。”

“我反对。”黄凯冰提出反对意见,“即使酒吧是提供了色【和】情场所,但不能因此推断原告是自愿的卖YIN行为。”

“但是,李云却收了我当事人500元。”严靖曦出示了一份银行存取记录,“事发当天刘宇航在云港酒店的建设银行自动柜员机取了五千元出来,这是柜员机记录存取钞票的冠字号,其中包括了那五百元。”

“他扔下钱就走了。”李云辩解道:“我都吃亏了,看到钱扔在地上,难道不要吗?这不是便宜那人渣。”

“女票女昌是指不特定的异性之间或者同性之间以金钱、财物为媒介发生姓关系。”严靖曦没有理会原告,而是把目光转向法官:“双方发生姓行为,一方支付了报酬,一方接受了报酬,所以我的当事人只是女票女昌,而不是强女干。”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刘宇航点头表示赞同。

“强女干的定性,其中一条很重要的原则是否违背妇女的意愿,是否以暴力胁迫。”黄凯冰补充道,“从法医的报告,李云的身上有多处软组织不同程度的挫伤。”

“□□,学术上叫姓虐。”严靖曦甩出一叠照片,“这是在女扑酒吧发现的各种姓虐工具。”

审判长张响接过看到各式小皮鞭、手铐和蜡烛,不由皱起了眉。

“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李云的下唇快咬出血来。

“李云女士,既然你不同意双方发生关系,为什么不呼喊求救?”严靖曦摊了摊手:“酒吧又不是夜深人静的郊野,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

“我有喊过,但是酒吧太吵。”

“是兴奋的喊,还是求救的喊?”

黄凯冰向审判长请求:“我反对辩方律师用自己的揣测误导案件的审判。”

“咳咳!”审判长张响清了一下喉咙,“请辩方律师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严靖曦坐下低头转着手中笔,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心里盘算着。

检控方黄凯冰要求传召证人李云的同事江影月:“江女士,请问当晚发生什么事?”

面容有点憔悴的江影月答道:“我跟她是一个组的侍应生,负责送酒水,那晚她送完酒水,衣衫不整哭着回来,说有个人渣强女干了她。”

“你口中所指的人渣是本案中的被告?”黄凯冰指向刘宇航。

江影月答道:“是的,当晚就是他在那间包房。”

“江女士。”严靖曦走到证人席前,“请问你昨晚做了什么事?”

“嗯?”江影月愣了一下,有点心虚地躲开严靖曦的眼神,“不就是在酒吧当侍应。”

“我反对辩方律师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黄凯冰企图阻此他继续发问。

“这个问题与本案是有密切关联的,请允许我继续发问。”

审判长张响托了托眼镜,一脸严肃地看着严靖曦:“辩方律师,你提出的必须与本案有关的问题。”

“嗯~”严靖曦点头后继续发问:“你说不出来,我来替你说。昨晚扫黄打非把你跟女票客抓进了拘留所,你今天是保释出来作证。”

“我昨天,但是...”江影月不安地用手搓着衣脚。

黄凯冰反击道:“就算江影月有卖YIN行为,也跟本案无关。”

“是的,我是懒,贪钱,所以出来卖了,但不代表小云也是这样的人。”江影月看见黄凯冰发话,心里又有了点底气:“李云还是个大学生,来酒吧只是兼职打工,她是洁身自好的。”

“听说你跟李云好姐妹。”严靖曦负着手低头盯着江影月,“闺蜜?”

“是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严靖曦转身面向旁听席,“这个道理大家都懂,那么一个卖YIN女孩到底能不能力证她好友的人品?”

江影月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辩解道:“小云她不是这样子的人。”

“请证人冷静一点。”审判长张响严厉地看了一眼江影月,“休庭,稍后作出宣判。”

当结果宣判出来后,胜诉严靖曦脸上没有任何喜悦,木然地低头收拾着资料,好像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步出法庭外,记者的□□短炮已经对准了他,一老汉手拿红砖冲过来,幸亏眼明手快的保安把他给拦住了,指着严靖曦骂道:“你跟那人渣一样!强女干打成女票女昌,毁了我女儿的清誉,让人渣逍遥法外,我今天跟你拼了!”,两个保安死死地把他拽住。

记者在耳边的提问如同蜜蜂嗡嗡声,到底说了什么,他严靖曦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加快了脚冲出了抵达停车场。

严靖曦靠在车门上扯开领带,记者没有跟进来,当他听到审判长宣判:“刘宇航强女干罪名不成立,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六条规定,卖YIN、女票女昌的,处五百元罚款,并治安拘留五天。”

那一刻,严靖曦宁愿他判罪名成立,心里闷得难受,坐在驾驶位上,手机不停地副驾的座椅上震动。

“找我干吗?”严靖曦头搁在方向盘上,“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不错,我很满意!”刘楚滔笑着说道:“我给宇航设了宴席接风洗尘,你也一起来,洗洗秽气。”

“不用客气,还是家常便饭适合我。”严靖曦发动了车子,“他不是要拘留五天吗?”

“哈哈,那只是走走形式。”

严靖曦冷哼了一声,踩了油门把车子驶出停车场。

“行了,我也不勉强你。”刘楚滔挂了电话,刘家正杯酒错落大肆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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