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钰特意回了一趟爸妈那里把首饰送给妈妈,赵淑云开心之余更多是为女儿变得乖顺而欣慰,
之后几天她在家和谢泰安家形成两点一线,幸好谢泰安每天只是让她陪着遛遛弯下象棋,又或者是和其他老朋友聊天,时间消磨的也算轻松。
而且让她没想到的是薛涛跟她反映,愿意获得工作的人员占比足足有七成。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也不愿过这种不安生的日子。
既然他们选择了从良,那严钰就要充分利用起来剩余的四次帮助机会,替这些兄弟们扫除后顾之忧。
一个礼拜的假期就快结束,傍晚时分严钰坐在院里看着那些花草出神。
算日子最近谢沐言应该都在忙着处理当初抓到的那伙人。
那个人算得上是赤雄的得力助手,但是自私又贪心,难保他不会在方之鸣的审问下说出什么。
虽然她不认同方之鸣这个人,但总归他是个警察,能够将坏人绳之以法也是为民除害。
“哎……你说说你要不那么爱揽功,跟谢沐言好好的互相配合互相扶持多好,非得让谢沐言为了你放弃大好前途给你相夫教子,真是浪费资源。”
“我相夫教子?”
“啊!”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还在嘀咕的严钰当场喊出了声,她瞪大双眼耳朵支楞起来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谢沐言心里直发怵。
谢沐言没承想严钰的胆子能这么小,分明是自己想事情太入迷才会这样,现在反倒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用眼神控诉。
可对方口中的话引起她的注意,上次在公安局也是说不要因为男人放弃,这次更是直接点明那个男人是方之鸣。
她会为了方之鸣放弃事业回归家庭相夫教子?谢沐言自问不可能。
“人吓人吓死人的姐姐。”缓过劲儿来的严钰揉揉软下来的耳朵郁闷说。
“明明是你想事情着迷。”谢沐言说着朝屋里看去问他,“爷爷呢?”
“爷爷在洗澡,说出去遛了一圈浑身是汗不舒服。”严钰看着谢沐言感到奇怪,“你们公安局不忙吗?这个时间就能回来?”
谢沐言坦然自若解释:“回来拿点东西。”
“你是不是以前的房子不能住了啊?”这一个礼拜严钰总是能在谢泰安这里看到她,难不成住在爷爷家了?
“不住了。”当时为了执行任务才租的那套房子,如今任务结束,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也不能再留。
“这样……”严钰没再问下去,怕问到什么敏感话题自己接不上。
短暂沉默后谢沐言居高临下冲正坐在藤椅上的严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方之鸣以前的关系?”
严钰眨眨眼在脑袋里搜刮出一个借口搪塞:“额……这个,就,我的直觉。嗯,直觉。”
“直觉?”谢沐言眼睛微眯俯身直视严钰双眼追问,“当初花狐的行动路线是不是你说的?”
压人的气势令严钰不自觉后仰直至背抵在椅背上,她下意识双手护胸矢口否认:“这怎么能是我呢,我又不是神算子……你说对吧。”
“是吗?”又是一声质疑,谢沐言伸手搭在两侧扶手上彻底把严钰禁锢在双臂之间试探道,“你是谁?”
心脏猛然重重一跳,严钰强压下惊慌反驳:“我,我是严钰啊。”
“那你为什么跟之前相差那么多?”
谢沐言的审问方式跟方之鸣不同,她采用的是在有合理证据下用绝对气势压迫嫌疑人的心理,在其中抓住漏洞,从而造成对方心理防线崩塌。
严钰无比庆幸她这开天眼一样的视角解释:“我当然是……当然是觉得之前的自己太混了,所以想安分下来好好替我爸分担。”
“一夜之间改变,你觉得我会信吗?”谢沐言起初怀疑过那场事故是严钰有意而为,可转念一想如果是真的话根本逃不过她爷爷的眼睛。
后背沁出冷汗,严钰不自禁吞咽口水想到个法子放下手扬起笑脸戏谑轻声:“那你要不要跟我试试?看看我到底变没变?丁、宁、小、姐。”
说完她眼神由上到下游移在谢沐言身上,仿佛透过布料看到里面的肌肤。
熟悉的眼神勾起谢沐言的回忆,就是这样,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的音调冰冷暗含威胁:“我不管你现在耍什么把戏,只要我爷爷有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只要你不那么注意我,我自然也不会多打扰他老人家。”严钰迎上谢沐言堪比杀人的眼神隐约觉得脑门疼,硬是撑住笑容不走样。
“哎呀洗个澡就是舒服!”谢泰安的声音让两个年轻人如触电般分开。
严钰暗自松口气起身道别:“谢爷爷我先走了。以后我要开始上班了,就不能来常看您了,您自己多照顾自己。”
“知道了,你要好好工作,我想你了会打电话的。”
“那好,我走了谢爷爷。”严钰全程没再看谢沐言,直到骑车远离后才垂下肩膀思考。
谢沐言起疑了,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会查自己,如果刚才没假装出以前的样子打消她的怀疑,恐怕现在就被扣在那了。
另一边谢沐言坐在客厅忍不住对爷爷打预防针,“爷爷,严钰这个人您不能太信任他。”
“为什么?我就瞅着她挺好的。”
“我之前去卧底就是调查目标人物的关系网,严钰是他儿子。”谢沐言简单明了表明严钰的身份,谢泰安闻言沉默不语。
见长辈不发表态度,谢沐言拧眉继续劝说:“爷爷,我知道您是因为现在有个人陪着才会觉得他好,可他不得不防。”
“言言啊。”谢泰安看向她意味深长道,“这个人,将来会对你有大用。”
谢沐言听到这句话眼里闪过茫然,难道严钰真的会醒悟从良?
远在上缅的某处房间内,满地的狼藉诉说着周遭的惨烈,男人满脸怒气握紧拳头抬眼看向被刮花的照片上低语:“真不愧是严天启的好儿子……”
悠闲的生活告一段落,严钰再次回到以前的忙碌中。白天她处理公司的事,晚上则是安排工厂问题。
她并没有让那些人来到严氏企业,而是单独以她的名义选址投资建厂,并借着建厂的时间重新调整帮内人员的整体素质。
严钰可能永远都会记得当初站在台子上,看着挤满整个空仓库的一群人时有多壮观。
幸亏她之前把大姨妈到来的日子特意记在了手机日历里做提醒,不然手忙脚乱的肯定会事。
所幸最近严钰现在把身体调理的不错,这才躲过大姨妈到来后的疼痛感。
谢沐言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那天的话,她偶尔抽出时间去看谢泰安的时候也没再碰到过想看到的人。
充实的生活让严钰充满奔头,旁人看在眼里也被她的热情感染。
转眼间又过去一个月,夏天的炎热被初秋赶走,一早一晚的气温降了下来。
严钰夜里处理完工作如往常一样骑上电动车回去时被半路出现的车辆撞出十几米远,剧烈的撞击让她整个人在惯性下接连翻滚好几次才停下。
浑身袭来的钻心疼痛感使她即便戴有头盔也难免意识恍惚,严钰咬牙忍痛抬头看向从车上下来的几人心里一凉。
对方手里的铁棍可不是闹着玩的,长期来不及去复习剧情的她猛然意识到这次的事情。
因为原著里严钰黑吃黑造成很大损失所以被赤沙帮的头目记恨,所以找手下打算弄死。没想刚动手就被办案的方之鸣发现,结果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最后叫匆忙赶到的薛涛接走。
但现在不对劲儿啊……她不能让方之鸣发现……不然她可能就真的死了。
不过幸好她提前跟她爸爸交代了一些事情,现在应该能用上了。
“我还当大少爷都坐豪车,结果整天就骑着个破车子,装他、妈穷人呢?”为首的男人抬脚踹在严钰肩上,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
男人握紧棍子蹲下单手扯下严钰的头盔并用它一下下敲在他头上嘲讽:“还他、妈戴个王、八壳儿,管用吗?”
严钰努力忽略头上的痛感,脸色惨白粗声喘息道:“你们……是赤沙……”
男人没有理会他的话,反倒露出猥琐笑意扔掉头盔伸手摸着严钰的脸调笑说:“长的这细皮嫩肉的,怪不得都说你喜欢男人,我看着都觉得不错……”
不料下一秒男人陡然变了脸色爆出粗口。反手给了严钰一巴掌后低头看着流血的手。
居然敢咬他!
哪里遇到过这情况的严钰直觉得反胃,情急之下张嘴用尽全力咬下去。巴掌落下打的她一瞬间耳鸣,就连眼前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严钰暗叫不好……
“给我往死里打!”随着男人的怒骂声,铁棍悉数落在严钰身上。
濒临昏迷的严钰颤抖着触碰到手环侧面上的按钮。
救命……
“警察!都站着别动!”突然间一道高声严厉的女声打断了单方面的殴打,男人见势不妙吐了口唾沫叫其他兄弟开车快速撤离。
那个严钰不死也废了,这是上头吩咐送给严天启的大礼,他可得好好收着。
几处发生形变的电动车惨兮兮的躺在地上,谢沐言从案发现场回来发现居然有一伙人大晚上聚众斗殴,开车离近才发现挨打的是有一个多月没见的严钰。
她脚步匆匆来到严钰身边蹲下逼自己冷静下来处理他的情况,只是微微发颤的双手暴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殷出布料的血迹格外刺眼,脸上更是青紫遍布。
刚刚那几个人的手法明显是职、业、打手,这个月严钰到底做了什么会被追杀成这样。
她突然一阵后怕,如果再晚来一点的话,严钰会不会就这么被活活打死。
谢沐言伸手轻轻拍打严钰还算好的脸颊急声跟他说话:“严钰,严钰你清醒一点,你睁眼看看我!别睡!”
仅存的意识正慢慢流逝,严钰艰难睁开眼想要看清对方的样子却是徒劳,嘴巴小幅度嚅动念出几个稀碎的字眼随即昏死过去。
见他彻底没了动静,谢沐言顿时慌了扬声:“严钰!严钰你醒醒!严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