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警长不愧是一名经验老道的警长,他找此四人谈话时并没有直接说出警方的怀疑,而是假说有人接触了含有箱形水母毒刺的水从而导致死亡,先了解他们工作的流程。
在询问过程中,这四人的口径一致——他们在采集箱形水母毒刺时都是两人一组,采集完成后将数据记录并会放在特制的冷冻库,冷冻库有四道锁,需要他们四人一起打开,每周五他们都会将采集的毒刺送上直接运往TMX市生物研究公司的直升机,并将采集数据发往总部,确保不会在途中出什么茬子。
流程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柏皓霖也没有从他们的肢体语言上解读出说谎的行为证据,看似已经明朗的案件再次陷入泥潭。
在来之前,朱警长自信满满,认为一定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没想到现实如此残酷,他当然不甘心空手而归,只能采用笨办法——让警员们在岛上走访调查,重点人群是与C市有关的工作人员。
柏皓霖挂心刑洪明的事,但又不能拒绝,为了尽快解决此案返回TMX市,他决定不再隐瞒姜兴诚的护工小汪在此案中扮演着从犯的角色,只是因他之前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对小汪的怀疑,现在需要找一个切入口,将朱警长他们的视线合理地引到小汪身上。
这次到尾阳岛后,朱警长与柏皓霖形影不离,令他无法施展,就柏皓霖在束手无策时,易云昭的一通电话为事情带来了转机。
这是他们到尾阳岛的第三天,朱警长让柏皓霖跟他一起去岛上的医院了解几名受害者的健康状况,但没有得到期望的线索,这令朱警长有些悻悻,两人离开医院时临近正午,虽然尾阳岛的气温比TMX市略高一些,但深秋时节,海风微拂,并不燠热,可朱警长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像是跑了几公里的马拉松。
“这明明都快十一月了,怎么还这么热!!”朱警长发泄似地嘟哝着。
柏皓霖知道他躁郁的原因,自己却帮不上忙,只能选择不吭声,本来私交还不错的两人陷入尴尬的沉寂,这时,柏皓霖的电话响了,是易云昭打来的:
“喂?”自之前他们回TMX市向贺广钟汇报情况后,易云昭就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问他在哪儿,他都支支吾吾地不敢明说,当时柏皓霖忙着刺探刑洪明的事,便没有深究。
“柏医师,你还记得姜兴诚的护工阿玲是在三年前来的吗?”
“嗯,记得。”柏皓霖边回答边暗忖着:难道云昭在怀疑阿玲?但跟她的谈话来看,她最不可能是凶手。
“我查了在她之前的那个护工,三年前,那个政治说客死后不久,她就辞职了。”易云昭道。
柏皓霖想起来了,政治说客是第二名C市的死者,他死在自己的家中,是他的太太外出参加聚会回来后发现他死在自家的沙发上,因其本身就有脑梗塞的病史,医生判定是死于脑梗,因他的尸体早被火化,并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他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之一,只是他符合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特征,才将他纳入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