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亚茗几乎是冲进卫生间,她站在妆洗台前,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想将心里的不安排解出来,这时她皮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见是柏皓霖打来的,陆亚茗的心情顿时平伏了许多:
“柏先生。”
“你没事吧?”柏皓霖看到陆亚茗匆匆进入洗手间,有些担心。
“嗯。”陆亚茗见他如此关心自己,有些开心,脸上也不禁挂上笑容。
“你不舒服的话我先送你回去?”
“没关系的,我没什么。”陆亚茗知道柏皓霖来是有目的的,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他的正事。
“那就好。”柏皓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这时他那边传来别人说话的声音,他道:“我先挂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
“嗯——”陆亚茗心里充斥着浓浓的甜意,挂了电话后,她看着镜子的自己,暗道:亚茗,你要坚强点,他为了查父亲的死才会到这里,只有你才能帮到他!坚强些!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陆亚茗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原本紧张不安的心情慢慢消散,她对自己说:田义是刑洪明的助手,也许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什么!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陆亚茗离开洗手间,见田义还站在原地,她深吸了口气,强迫又开始有些慌乱的心绪镇定下来,向他走去:“刚才真是抱歉。”
“呵呵,没什么。”田义笑道,“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请陆小姐跳只舞呢?”
陆亚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轻点头同意了。
田义很擅于讨女孩子欢心,慢慢地,陆亚茗对他没有像刚开始时那么抵触和不安了:
“田先生,你在帮刑伯伯做什么呢?”
“叫我阿义就好了。我嘛,就打打杂,没做什么具体的事。”
“田先生太谦虚了,想是一定有过人之处,刑伯伯才会把你留在身边。”
“呵呵,也许吧。没想到亚茗你对政治这么有兴趣?”
“还好。”
“但我听说寒舍并没有赞助刑先生的打算呢!”
“公司的事向来是奶奶负责的。”
“哦——”田义拖长了声音。
“不过她老人家的心思一向是不会言明的,兴许哪天就变了。”陆亚茗知道若寒舍集团对刑洪明没有兴趣,自己的出现就显得很突兀,所以将话圆了回来。
“呵呵,我看陆老夫人是想暗中观察,否则不会安排陆小姐你次次都参加无聊的政治秀。”田义眼中带笑地看着陆亚茗。
“并不无聊啊。”陆亚茗下意识地望向柏皓霖那边,然后抬头对田义说;“我还蛮期待你们的呢。”
“能得到陆小姐的嘉奖,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啊。”这时田义看到刑洪明站在角落向他使眼色,他道:“抱歉,我离开一下。”
走到刑洪明身边,不等田义说话,刑洪明先发问了:“怎么样?”
“她的嘴很严,还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那个男的呢?”刑洪明用眼神指了指远处的柏皓霖。
“不清楚,他们进入会场后就没有交流。”
“一定要问出来。”刑洪明冷冷地盯着陆亚茗,“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们的计划容不得半点闪失!”
“呵呵,我知道。”田义嘻笑着。
刑洪明交待完后,田义又回到陆亚茗身边,邀请她跳舞,陆亚茗也欣然应允。
和旁边的一些人聊了几句后,柏皓霖习惯性地站在角落观察着刑洪明。
这次参加舞会的大多是商界人士,尤其以地产商居多,刑洪明竞选的是国民议员,国民议员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与美国有参议院和众议院不同,TMX市只有一个国民议会,议员可以向国民议会提交法案,半数议员同意就能通过法案并交予政府实施,同时他们还能监督执政党,批评政府行为,只是国民议员中全由两党人士占据,而TMX市最大的两个政党已经私下达成了政治协议,可谓是轮流坐庄,井水不犯河水,表面上骂战连连,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小过错,双方都不会将对方的黑暗内幕曝出,毕竟谁也不干净。因此国民议会早已是形同虚设,每次通过的法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法触及这座城市腐烂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