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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巡游日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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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巡游日记7

河边支着一具高大的木架,一群穿着颜色深浅不一的人们或叉腰或指点,指挥着几个年轻小伙子将一个绑成麻花的东西抬上架子。

“那是个人吗?”众人躲在灌木丛后,唐宴卿挪到庄子梦身边问。

庄子梦点了点头,比了个“嘘”的手势。

确实是个人,而且也是个年轻小伙子,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他们从叽叽喳喳的声讨中艰难辨认出,这个小伙子似乎是做了什么触犯众怒的事情,打算惩罚他。

“安静!”突然响起霹雷般的命令式的呵斥。

所有人瞬间噤声。

从一群人的簇拥中走出,正是那个拿刀追砍众人的中年男人!他一副整个村首领的做派,村民们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敬畏。

南时雨望着这个场景,猛然想起先前浏览过的那本日记,其中有一页上不同寻常地详细记录了在某天“纠正”了一个犯错的男青年的事件。

不会就是这个吧?

当中年男人将手放在油肚上说时辰到了的时候,帮众点燃了火把,南时雨确定了就是这件事,因为日记中记载的正是火刑。

洛桃源捂住嘴:“天哪,他们该不会想要烧死他吧?”

南时雨小声说:“那个男人的日记里说,在五月对一个犯错的男青年进行了火刑纠正,应该就是这个了。”

许诺问:“日记里就这一例吗?我怎么感觉这些人做这事好像轻车熟路呢……”

任苒秀眉不展:“那我们要救他吗?”

南时雨冷静道:“我怀疑我们就算能救,救的也只是一个记忆的幻影。如果真如日记所说,现实中这个人已经被处决了。”

庄子梦扭头:“万一我们的行动能改变事实呢?”

许诺思忖着:“嗯,救下他也能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唐宴卿已经撸起了袖子,露出前段时间晒黑的小臂,庄子梦拉住他:“你要干嘛去?”

“跟他们打啊。”

“你这个腰,刚受了伤别折腾了。救人可以,商量个对策会比较好吧。”

正在他们说话之际,天空忽然从晴朗变成阴云密布,也不知道是老天作美,还是他们七人的意志力在男人大脑中产生了对抗,竟然猝不及防地哗啦啦下起雨来。

火把被雨浇灭,那群人的叽喳声此起彼伏,似乎都在埋怨鬼天气。他们躲在灌木丛后笑开了花,南时雨感叹之余不由地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

他不记得日记里有下雨中断这段。

奇怪……

更奇怪的是,伴随着雨幕下来的还有阴云,整片天空居然越来越低,乌云像肮脏的棉絮一样落在他们身上。

遮挡他们的灌木丛不见了,他们吓了一跳,以为要被发现,却惊讶地站起身,因为周遭又换了一个场景。

“又变了。”庄子梦踏出所站的水坑,拿手挡着雨。

天上还在下着大雨,豆大的雨珠砸在人脸上生疼,脚下也化作一滩滩泥泞。

大家张罗着给许诺的伤口挡着点雨,不然很快会感染。任苒浑身湿透,还没完全干就又来了这一遭,许诺倒是不关心自己,只盼着别让任苒再淋着了。庄子梦将自己的外套给了他们。

“这地方太恐怖了,说变就变,完全不受控制的。”洛桃源缩在卫启抬起的手掌下感慨,“这个男人的大脑有够变态的。”

南时雨抖罗两下自己的外套举起来挡雨,庄子梦眼巴巴地抬起头看他,他抿起嘴,将外套往她头顶靠了靠。

庄子梦扯着一片小衣角,轻声道:“谢谢。”

说完还把淋雨的唐宴卿也拖了过来,两个人几乎要把南时雨自己挤出去了。

南时雨倒没在意,疑问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这是个什么地方?”

他们所站的是个类似废弃广场的地方,只有一处铁门被锁死了。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众人倏地回头,吓个半死。

原来是个穿着破烂的年轻人,从头到脚都像泡过水缸一样浸透,应该是在雨里很久了。他面无血色,憔悴的状态使他看上去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让一让,我要清理。”

低沉嘶哑的声音让人发毛,大家退到一边去,盯着他手里的扫帚。

庄子梦从外套下伸出头去,从侧脸辨认这个年轻人的样貌,跟唐宴卿摇摇头:“好像不是刚才那个。”

洛桃源给出了更加确信的答案:“肯定不是那个人,倒是有点像……”

“像什么?”卫启低头问。

洛桃源回忆道:“像那个拿刀的疯子。”

“啊?”其他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远离这个男人。

卫启疑惑:“可那个疯子有点肉感,这是个很瘦的人。”

“看骨不看皮,年纪大了,胖了也是有的。”洛桃源解释,“当时我捡起刀和他正脸相对过,我很清楚地记得那张脸的轮廓。和这个人真的有点像……”

唐宴卿蹲下身来,开口询问:“哎,你是那个中年男疯子吗?”

庄子梦和南时雨一人给他屁股来了一脚,庄子梦忍俊不禁:“你这样问鬼才会回答你啦!”

没想到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震惊众人一百年。

唐宴卿得意地笑笑:“你看我的方法还是很有效的。”

南时雨表情复杂:这个人的思维真不是一般的变态啊。

许诺给唐宴卿递去一个很宠的眼神:“你问问他在这里干什么。”

唐宴卿乖乖照办,蹲着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年轻人淡淡地一句:“清理。”

洛桃源拍拍唐宴卿的小脑袋瓜:“问他是谁让他大雨天还来清理的。”

唐宴卿又重复了一遍:“谁让你来清理?”

年轻人说:“他们。”说完就只顾埋头干活,再怎么跟他说话也不理了。

正觉得奇怪,唐宴卿准备上前一步,卫启忽然拦住他,朝大门口努了努嘴。原来那道铁门外,有半截伞的阴影。

有人在监视着他。

那应该就是他们了。

年轻人越走越远,卖力清扫的背影在雨里瑟瑟发抖。庄子梦提出自己的观点:“说不定这些遭遇就是他后来疯狂的原因。”

任苒表示赞同:“杀人狂的经典开局。”

许诺说:“他也不能说是杀人狂,我们普遍意义上的杀人狂都是心理变态后靠杀人满足他个人的欲望,而这个人,从他刚才指挥村民的表现来看,他是懂得利用权力机器来达成目的的。”

“要从他的大脑里逃出去,难道是要摧毁他的权力?”洛桃源叹气,“可这里的环境根本不受我们控制。”

庄子梦沉思着和任苒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她们的角度来看,无论这个人懂不懂得运作权力机器,都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疯子之所以成为疯子,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才是破解的关键。

铁门被打开,几把伞拿着鞭子进来,全是中年男女,走到年轻人跟前直接就是拳打脚踢,手中的鞭子不停地落在他背上、腿上、脸上。

那些人边打边骂小兔崽子,说他一个上午都没打扫完,肯定是在偷懒。年轻人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只是静静地躺在泥泞的地面上挨打。

众人正向那边走去,想要制止这种暴行,年轻人就被拎着衣服拖走了。他们拔脚追过去,雷声大作,狂风暴雨袭来,随之而来的是天地间的瞬间黑暗。

“又怎么了?”跑得最快的唐宴卿后退回去,再度挤到哥哥姐姐中间,脸上的雨水成股地流下来,“好黑啊!”

庄子梦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躲在他身后,拿他当挡雨牌,也不睁眼:“怎么了怎么了!又有什么出现了!”

南时雨在后面淡定地站着,观察着四周的变化,说:“有个小孩子。”

“啊?”庄子梦用力地扯着唐宴卿的衣服,脚都不太想沾地了,“是那种很吓人的小孩子吗?”

南时雨心想,这胆子还看恐怖片呢。

“睁眼吧。”他收起了挡雨的外套。

庄子梦仔细听了听,好像风雨是停止了。唐宴卿的身体也放松了,大家发现集体身处在一间很老旧的屋子内。

屋子很暗很暗,有个小男孩蹲在屋子的角落里,那个角落比其他地方还要黑暗,不容易发现。

他圈住自己,偶尔探出头去,似乎很害怕有什么人会追过来。

一阵杂乱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死寂,男孩子一下子紧张地往里缩了缩。

脚步声的主人们没有注意这间屋子,而是在屋外的走廊上大喊大叫:“统统给我跪好!”

他们趴在窗边,看见几个大人面前跪着几个孩子。孩子们身上不同程度都带着伤,近乎虔诚地趴在地上。

许诺轻声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都是年纪大的在欺负年纪小的。”

唐宴卿扭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侧脸:“对,青年和小孩子。”

洛桃源歪着头:“这个地方的法则,是不是就是欺负年轻人?”

“还有这种法则?”任苒不可思议。

南时雨和庄子梦同时发出一声轻叹,又异口同声道:“有。”

卫启点头:“哪里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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