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5日凌晨一点五十分。
东林路是省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略显狭窄的街道两侧林立着各式酒吧、夜总会等娱乐场,眩目的霓虹灯争芳斗艳,辉映出这个城市中最为璀璨的夜景。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场所,此刻喧嚣也难免要走向尾声——因为时间实在已经太晚了。
三三两两的摩登男女们从诸多会所中走出,形容疲惫,醉意醺然。
他们刚刚在音乐和美酒中发泄完过剩的精力,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安静的角落,或者沉沉地睡去,或者去享受一些更加私密的放纵。
在某一间酒吧内,情况又有所不同。
这个酒吧的门脸不大,所处的位置也难称理想。
它位于东林路末端的一个拐口,招牌被两侧高大的建筑遮挡,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错过。
酒吧的主人对此似乎不以为意。他反而将酒吧的招牌设计成了黑色,并且完全没有霓虹的勾映。
这样的招牌在夜色中显得极为隐晦,好像是生怕被来往者看见一样。
你只有走到近前,着意地辨认一番,才能看出那招牌上的字迹来。
黑魔力酒吧。
字体怪异,透出一种诡谲的气息。
在酒吧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帅小伙,他们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似乎要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很显然,这两个小伙子就是黑魔力酒吧的门童。
不过与普通门童不太一样,他们的任务不是迎接客人,而是阻拦客人。
偶尔有闲散客人想要进入的时候,他们便会伸手拦住门口,然后客气地说道:“请出示会员卡。”
大部分来客都没有会员卡,于是小伙子就微笑着解释:“对不起,我们的酒吧是会员制的。您需要由老会员介绍入会之后,才能光顾我们的酒吧。”
来客往往就郁闷地摇头离去了。
但也有一些人出示会员卡之后便进入了酒吧。在转弯跨越一道门屏之后,酒吧内展示出一幅别样的洞天。
与狭小的门脸相比,酒吧内厅宽敞了许多。
吧厅四周围着一圈散台,大部分会员便三三两两地落座其中。
一些尊贵的客人则由服务生领着迈步二楼,在楼上的包厢内享受更加周致的服务。
一楼大厅中央立起了一座演台,此刻一个男歌手正抱着吉他在演台上又吼又跳,将充满摇滚力量的音符砸向酒吧的每个角落。
DJ把音响调得很大,那音量对一般人的耳膜绝对是一种折磨。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在其他娱乐场所接近打烊的时刻,黑魔力酒吧内却不断有新客到来。
他们在巨大的声浪中坐下,面无表情,似乎那摇滚劲曲根本无法刺激到他们的神经。
只有偶尔往喉咙里灌下一两杯烈酒后,他们的脸上才会稍现出兴奋的神色,同时他们的目光频频飞向吧台上方那个造型怪异的挂钟,看起来像在等待什么。
摇滚乐手一曲唱毕,酒吧内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这时,挂钟“当当”响了两下,时针对准在钟盘的右上角。
守在门口的小伙子闻声关上了大门,黑魔力酒吧随之变成了纷繁都市中一个密闭而又隐秘的空间。
酒吧里的客人们悸动起来,他们期待的东西就要开始了,一种亢奋的情绪在他们体内涌动,难以抑制。
配合着众人的期盼,音乐声重新出现了。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音乐,每一个音符都像爆裂一样在酒吧的封闭空间内炸开,很快形成一片由声波蔓延成的惊涛骇浪。
那浪涛震颤着听者的耳膜,并且这种震颤瞬间又传递到心脏的深处。
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血管和神经都随之跳动,五脏六腑也在翻滚,就像忽然被抛到了云霄,转瞬间却又急速坠落。
与这样的音乐声相比,刚才的摇滚便成了教堂礼拜的宁静圣歌。
所有的人都在这样的音乐中疯狂了。
他们开始扭动,烈酒一杯接一杯地灌到肚子里。
然后他们开始有节奏地高喊:“出来!出来!”
伴随着众人的叫喊声,一个女人走上了演台。
这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妙龄女子,长发摇曳,皮肤白皙。
半截面具遮住了她的眉眼,但却掩不住她那娇艳的容颜。
面具的造型是一只展翅的吸血蝙蝠,通体漆黑,唯有嘴角边淋漓着几滴殷红的鲜血。
可怕的蝙蝠却栖息在一张艳丽的面庞上,构成了令人窒息的凄美画面。
女子身穿黑色紧身的皮衣皮裤,足蹬高筒的黑色皮靴,愈发凸显出身形的窈窕修长。
她跟随着音乐的强劲节奏舞动旋转,媚惑的气息从她年轻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台下的酒客躁动着,热浪在身体里翻滚。
同时他们的叫声变得更加癫狂,近乎声嘶力竭。
他们仍在高喊:“出来!出来!”
又有人来到了演台之上,这次却是一个男子。
黑色的头套将他的头脸部位完全遮住,只露出两只闪着凶光的眼睛;他的上身完全光着,胸腹间肌肉精壮,显出令人生畏的力量感;而他的下身则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裤,整体打扮像极了欧洲中世纪嗜血的刽子手。
女人看到刽子手装扮的男子,俏丽的面庞上现出恐惧的神色。
她躲闪着,似乎想从演台上逃走,但那男子很快抢上两步,伸手攥住了女人的一只胳膊,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拽了过来。
酒客们轰然发出喝彩的声音,虽然这声音立刻便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淹没,但刽子手还是深受刺激。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凶狠,然后他腾出双手揪住女人的衣领,使劲往两边撕扯着。
女人扭曲着窈窕的身躯拼命挣扎,但这挣扎反而配合了男子的行为。
很快,女人的皮衣便像笋壳一样被剥去了。而她皮衣下除了一件黑色的内衣之外,竟什么也没有穿。
于是她大片大片的白嫩肌肤和高耸的胸脯便暴露在了人们的眼前。
酒吧内的炙热气氛也因此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刽子手仍不罢休,他把半裸的女人按倒在地,将对方下身的皮裤也强行褪去。
这样女人身上除了内衣内裤之外,便只剩下脸上的蝙蝠眼罩和脚下的高筒皮靴,而这些衣裤罩靴全都是黑色的,愈发映衬出女人娇躯的雪白。
刽子手得意扬扬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皮裤往台下扔去,立刻引起了一阵哄抢。
与此同时,台下也有什么东西扔了上来。
刽子手将那东西接住后高举着展示给观众,众人挥着拳头响应着,几近痴狂。
那是一条鲜红色的长绳子,如血液一般明艳耀眼。
而在台下,酒客们的眼睛也泛起了鲜红色的血丝,在酒精、音乐和迷亵场面的混合作用下,他们灵魂深处的那股劲头正喷薄欲出。
女人此刻已放弃了反抗。
她跪伏在男人的脚下,像一只待宰的绵羊般恐惧而无助。刽子手迈步来到她的身后,将红绳绕在她颈部打了个圈,然后从她的两侧腋下穿过,紧箍住脖颈后又再绕回来。
如此反复,红绳经腰腹走向腿部,最后竟将那女人如虾米般密密匝匝地捆扎起来。
男子使劲勒紧绳头,绳索箍着女人娇嫩的肌肤,一道道殷红如血,竟透出一种诡异至极的美艳气息。
而男人仍在加力,他攥住了绳头,不断地往外抻紧。
而他每抻一次,绳索便向着女人的娇躯中又深陷了几分。
在不断发出的震撼音律中,女人痛苦地呻吟扭曲着,汗水浸湿了内衣,曼妙的身段已近乎一览无余。
台下的酒客们呼吸也变得急促,他们的血液翻滚着,简直快要沸腾,有些人甚至跟着台上的女子一起呻吟起来。
男子终于将绳头在女人背负的双手上打了个结,这样女人已经被彻底捆成了一只粽子。
红绳、白肉、黑衣,三种色彩对比鲜明,直看得人目眩神摇。
这时两个服务生将一个大玻璃箱推到了台上,他们揭开箱盖后便自行撤下。
那个箱子大约一米长,半米高,通体透明,像是一个硕大的鱼缸。
刽子手将女人抱起来,然后将这只大“肉粽子”塞到了箱子里面。
随即他又从箱子里捧出了一堆明晃晃的刀剑,这些刀剑被扔到演台上时,互相碰撞着,反射出阴森的光芒。
男子将箱子重新盖好。女人蜷缩在玻璃后面,臀乳高耸着,整个身体被扭曲成一种诱人的姿态。
刽子手拣起一柄长剑,向酒客们展示了一下剑刃的锋芒。
台下的人们便屏住了呼吸,他们瞪圆了血红的眼睛,像是一群在等待食物的饿狼。
刽子手用长剑抵住箱体,一用力,那剑尖竟穿过玻璃插了进去。
随着女人一声凄厉的惨呼,剑尖深深地扎在了女人的身体上,血液立刻顺着剑刃汩汩流出。
箱子内似乎有麦克风与音轨相连。
被放大的惨呼声传遍了全场,与鲜血相映衬产生出极为震撼的效果。
酒客们的身体都随之凛然颤动了一下,脸上则现出紧张与刺激相交杂的亢奋表情。
音乐越发地噪乱疯狂。
在金属的摩擦声中隐隐传来野兽低沉的嗥叫,而女人暧昧的呻吟和如诉的哭泣亦夹杂在其中,令人无法抑制心中原始的欲望和嗜血的冲动。
狼群轻舔着嘴唇,捕捉着空气中那甜丝丝的血腥气息。
那是他们钟爱的气息,也正是吸引着这帮酒客的“黑色魔力”。
他们在后半夜来到这家不起眼的酒吧内,就是要等待最后这幕血腥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