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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罪人肖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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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混乱』之后,日记主人的『时间』又回到了11月3日把货物送到西纫俱乐部的时候。他似乎已经缺失了一部分记忆,而且他找不到他之前写的日记了。

由于他和蜥蜴两个人所记得的日期不一样,他据此推断出他们当中至少有一人已经疯了。他想独自去找礼尔妮医生,但在出门之后迷了路。

迷路之后……他又一次来到了海边!

草……接下来这段我就真的看不懂了!

他说他听清了脑海中的声音,他要回到某个地方去……然后他写到了『它』。

『它』是什么?

一个趴在血红色礁石上的,覆盖着沙粒和盐的东西……这是什么?

有点难受。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我隐约觉得有点耳鸣,还有一点恶心想吐。

这就是日记主人写的最后一篇文字了。

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很难想象他在疯狂的思绪与循环往复的幻觉之中是如何写下这些片段的。

紧随其后的材料是那封信,也就是排在照片之前的最后一页。

那封用针式打印机印刷出来的信,是写给『芙拉尔珀』小姐的。写信的人指控了她曾犯下的『见死不救』之罪,并且表示他将会要来找她『算账』,没有署名。

我举起手提问,“你们有人知道芙拉尔珀是谁吗?”

“『芙拉尔珀』是老大的名字。”赫洛佐回答了我的问题,“你们拿到的材料里的那封信,跟老大昨天晚上收到的那封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这封信的原件存在两份,一份寄给了老大,一份留在了碎尸附近。”

就是说,那个未署名的人实际上准备了两封信,我们现在看到的材料复印的是碎尸附近那一封,而另外一封在老大手里。

原件为什么会有两份呢?

我继续往后看。接下来就是照片……

这些极具精神冲击力的照片,我和讣言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一遍了。

呃啊!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看第二遍!

我能跳过吗?

直接跳过吧!反正我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我立即把那堆照片翻过来背面朝上放到一旁,拿起剩下的最后两页纸。

这两页纸上写的是两个人的对话。他们中的一个人是红色字迹,一个人是蓝色字迹。这两种字在之前的材料里都没有出现过。

他们在讨论什么?让我来理解一下……在前一张纸上,红色字的人劝蓝色字的人『快逃』,然后蓝色字问他『主谋是谁』。在后一张纸上,蓝色字让红色字离开教堂,但是红色字又认为『这里不是教堂』……什么鬼啊?

难道红色字和蓝色字的人对于场地或者时空的认知有偏差?他们当中也有人疯了?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接下来就是整理材料的人贴的备注了,就是说这些手稿啊照片啊都是按照发现顺序排列的,然后强调说只能阅读复印件,不能阅读手稿原件。

怎么,有人阅读原手稿然后出事了?

总之现在,文件袋里的东西我已经全部看完了。然后呢?非常抱歉,我还是一头雾水!

写日记的是谁?碎尸是谁?是同一人吗?谁杀了他?

08

我决定先去看看雅彻因和讣言的研究进度。毕竟破案是他们的工作,而我只是来滥竽充数的。

我走到了雅彻因的座位旁边。我看到她写了很多笔记,基本都是对于手稿和照片里的信息点的记录与梳理,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不错,不愧是破案的专家!有她在的话我感觉我们在十天内完成任务应该绰绰有余!

然后我又往另一边走,去看讣言写的笔记……

讣言写的……笔记……

这啥?

我凑到讣言旁边,瞪大眼睛看着他摊在桌上的笔记本——这家伙他画了一整页的涂鸦!

他画的这是什么?

一个古早硬汉派漫画风的戴礼帽穿黑风衣的一脸反派相的赫洛佐?一个少女漫风的穿维多利亚式舞会裙坐在马车里的雅彻因?还有一个恐怖游戏风穿着白大褂拿着解剖刀的我?

“这什么?”我用一个简洁的问句表达了我的震惊。

讣言理直气壮地告诉我,“我在摸鱼。”

“……文件你看了吗?”我又翻了一下他的笔记本,发现他真的一个字都没写。

“早看完了。”讣言用手枕着脑袋靠在椅背上,“然后发现你们俩还看得这么专心,我特地等你们。”

救了个大命了……

果然黝帘还是那个黝帘,名字叫『讣言』了也依然不影响他那嘚瑟自大的风格!

这个时候,雅彻因合上了笔帽。她偏过头来望着我们,“现在我看完了。我们可以开始讨论了。”

“可以开始了是吧?那我现在先问个问题哈!”讣言朝着赫洛佐挥了下手,“赫洛佐先生,之前鸮眼跟我们说案发现场已经被毁了,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我们找到那六处有碎尸的地方之后,这些地方就被人炸毁了。”赫洛佐很无奈地笑了一下,“好在我们在那之前就已经把尸体碎块转移走了,等会可以让匿名医生看一下。”

Oh no!我不想看这种东西!

“什么时候炸的?”讣言继续问。

赫洛佐拿出手机,大概是翻了一下备忘录,“今天早上,六点钟左右。”

“所以说,『现场信息』现在已经没了,而且也很难找到任何真实证物。”雅彻因皱起了眉,“现在我们仅有的信息就是这些真实度存疑的手稿、照片和对话记录。”

我愣了一下,“『真实度存疑』?”

雅彻因点了点头,“写在纸上的东西,完全可以是杜撰的,而相机拍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全部事实。在我看来,缺乏充足的佐证,现在这些信息没一个能用的。”

“所以现在我们要查什么?”我感觉越来越茫然了。

讣言靠在椅背上来回晃着,“首先,必须要弄清楚死的人是谁,要查明死因,以及他的尸体为何会被放在六个不同的地方。然后,『日记里写的东西是否属实』这个问题是一定要弄明白的。如果日记是真的,我们得知道日记主人是谁,得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与碎尸案的联系是什么,还得搞清楚手稿中另外的那些字迹来自何人。其次,我们还必须要解开十年前的那桩疑案留下的谜团,当年发生的事情和现在的这一切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赫洛佐咳嗽了两声,“还有,最重要的是,你们必须要找到,是谁制造了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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